自从哨子被我吞进了之后,芬妮就失了顾忌,开始在我的面前拽起来了。其实,她也是拿准了我的心思。她打我一回,我回她一次,自然不会额外再和她一个女子计较什么。抛开先前的“恩怨”之后,为了能够狠狠压我一头,她在一次拿出了岳母大人的封号,开始作威作福起来,以此进行“报复”。更让她欣喜的是,护棺之行一路走来,我是打定主意要当普通人到底了,就是遇到不平事要惩恶,也是暗中运作,绝不会让人看出我的本是,对她自然更不能施展神仙手段,所以她开始换着法子对我进行压榨。偶尔路过茶肆,这个女人居然让店里烧了三百多人份的茶水,分发给附近破教堂之中的乞丐。而负责扛那巨大茶缸和倒茶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我的头上。路过酒楼,那就更不得了了,基本上整条街上的人都可以免费得到一顿吃食。这位娇贵的美人不坐马车,说是受不了颠簸,结果只要路上无人,她便趴在我的背上让我充当脚力,美其名曰给我孝顺长辈的机会。虽说美人在怀倒也算是风流浪漫,软玉温香贴着后背的感觉确实很让人舒坦,但是她好死不死故意在脖颈间擦了不知多少胭脂,直熏得我晕头转向。只要不是行程过分紧张,她便bi我在那山沟野林之间大圈绕路。稍有不顺心意,立刻哭天抢地,把那方圆三百里之内的人畜惊得聚过来围观。最令我几乎崩溃的是,在我们路过一座城镇的时候,听到了一个迎亲队伍中新娘的哭声,这个能惹事的女人立刻正义感泛滥,打发我给她去三十里开外的地方买一块茶味糕点,还指名要第二天黎明新采的嫩茶叶做的。我只当她又换着花样整我,怕她再去街上“哭丧”,只好立刻动身,外头从当天正午一直蹲到了第二天清早,结果回来就被人家城主大人五花大绑送进了大牢。原来,我的好岳母假扮成我的模样,半夜闯进人家洞房,要把被强抢的良家妇女救出苦海,打上七十多人,砸碎全场酒席,烧掉了城主府,把新娘掳劫而走。结果完事才知道,人家姑娘和城主是青梅竹马,你情我愿的良配,之所以路上哭闹只是这里特有的风俗而已。这个女人立刻卸了装束,还做了污点证人,告诉人家城主说我明早要从西城门进入。果不其然,我捧着一盒糕点刚刚露面,就被一张大网从头罩到脚,稀里糊涂地被丢尽了大牢,和老鼠蟑螂睡了一夜。那个女人可是真有良心啊!居然花一大笔钱钱把我赎了出来。要知道,如果我经过审理,真相明了,那就是清白之身。现在还没审判就被人重金赎出,罪名可就自动成立了呀!想我奈克瑟斯奇迹之城堂堂城主,来他弹丸之地,居然被一群老百姓用臭鸡蛋和烂菜叶子“送”出城,即使身份没有暴露,羞也羞死我了!正当我准备发作之际,这个女人一改口,说蕾莉亚是我老师在前,成为妻子在后,先后有序,她该先是我“祖母”,再是“岳母”,猛地长了我两辈,哭着嚷着要我改口叫她“奶奶”,把我一肚子抱怨全都噎了回去。
行行重行行,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这非人的摧残中度过了有史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一个月。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起先的怒气到了现在,竟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想与眼前之人“交手”的争强好胜之心。这非是敌人之间的你我不容,更像是两个喜欢打闹的孩子,为了一个玩具互不相让地争抢,却谁也不会真正记恨对方。偶然间看着她那“阴谋”得逞的得意与戏谑,“奸计”被破的懊恼与忿然,我竟感觉那般可爱。
此时此刻,我坐在树下,用一根绿叶浓密的树枝遮挡着面孔,透着缝隙,看着芬妮折腾着火架上的兔肉专注又狼狈的神情,不知不觉中竟然笑出了声来。佳人被熏得有些发黑的面孔看不出脸红,但是急促的呼吸却暴露了她此刻的羞恼,扭头冲我叫道:“笑!笑什么笑!有本事你待会儿别吃啊!”“得!哪一回您的手艺自己敢吃的?”我玩味道,“我宁愿吃草,也不吃碳!”芬妮气得将手中的兔肉往火堆里狠狠一砸:“你有种再说一遍!”“切!”我吹了吹嘴边的绿叶,“好话不说第二遍。喂,焦了。”“啊呀!”芬妮猛然回头,却见自己好不容易弄出的像样的一餐,再一次变成了黑炭,又气又恼,再加上烟一熏,眼泪竟是不争气地淌了下来!“呜呜呜……嗯!嗯!嗯!”她一脚踢开火堆,对着兔肉一通乱踩,狠狠发泄内心的愤懑,然而就在此刻,身子却是猛然一紧,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你……你坐什么?”芬妮羞涩难当,狠狠扭了扭身子,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也就不过分挣扎了。一路上我背着她,也算是肌肤相亲,两人间的隔阂却在打闹中被消弭地差不多了。只要我不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她还是能够接受的。然而此刻,如此暧昧的姿势,却让她面皮发烫,女儿家的矜持,怎么着也要反驳几句。“没规矩的臭小子,有你这么对长辈无礼的吗?”“无礼?嘻嘻。你那一双玉足我不知捏了多少回,还说什么无礼?”我邪气十足地笑道,“或者,你想让我更进一步,让你知道‘礼’究竟在何处?”“无法无天啊你!”芬妮哼道,“我才不信你有那个胆量呢!这辈子也就配给你姑奶奶我洗脚!”“不仅给你洗脚,还给你做菜呢!”话音方落,一股夺人鼻尖的香气扑鼻而来,直让饿的有些发慌的她口舌生津,不过那股子倔强,那里是那么容易低头的。只见她扭过头去,不屑道:“烤的什么东西,焦不焦烂不烂的,也拿来我眼前显摆!”话虽如此,那一双秀目却直往我手中乱瞟。我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将兔肉送到她口边,幽幽道:“行啊行啊,您是心灵手巧,我是粗枝大叶。这东西也不是烤的。我在内中放了香料,用荷叶包了,埋在你生的火堆下面,让它自己蒸熟的,算不上我的手艺。岳母大人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多少吃一口吧。”“哦?恩啊!”芬妮咽了一口口水,眼神躲闪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挺心疼我的嘛!”“当然了。”我笑着将架着兔肉的木棒放到她手中,故作后悔道,“当初唐突佳人,害的你几天都吃不下东西,一上餐桌就洗手,半夜干呕呕到醒来,受尽苦头,怎么能不让我心疼呢?”“你去死啦!”芬妮听到这话,再一次想起那地狱般的几天,脸色都差点儿白了下来。那可真是地狱般的生活啊!自己只要一闻到肉味,立刻就腑内翻滚,干呕得几乎吐出血来。一上餐桌,拿起碗筷,就会感觉自己的手上不干净,忍不住便要洗手。更可怕的是,那骷髅被按到水中之后咕噜噜泛着气泡往上浮,一双空洞洞的大眼眶盯着自己的恐怖场景,时不时浮现在脑海里,让自己没一晚睡得安稳的。足足半个月,她才从阴影中走出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想到此处,她不由恼恨我又闹壶不开提哪壶,正要发作,口中却已经被塞入了一块香喷喷的精肉。“唔!”芬妮正要吐出,却觉那肉丝毫不油腻,反而泛着莲花的芬芳,将自己满肚子的恶心全数压了回去,顿时胃口大开,三下两下便将一大快兔肉咽了下去,意犹未尽地砸吧着嘴。“怎样?还行吧?”我笑道,“就怕你恶心,那莲叶可是清心明性的好东西呢!快些吃完,我们好继续赶路。”“你抱着我,我怎么吃?”芬妮白了我一眼道,“给我去打清水来,我要洗脸!”“是!好姐姐,我这就去!”“是岳母奶奶大人!”“叫什么都好啦!”我嬉笑道,“晚上我再给你洗脚,好好伺候你,如何?”“滚!!!”看着我逃跑一般的背影,芬妮脸皮一阵发烫,心如鹿撞之间,明明饿极,对着手中的食物,竟然有一股不忍下口的感觉,连忙晃了晃脑袋,大快朵颐起来。
不多时,我用荷叶捧着一捧清水晃晃悠悠走了回来,却见她已然消灭了大半只兔子,正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看我走来,芬妮下巴一扬:“过来,帮我洗脸。”我委屈地盯着她手中的食物道:“我还饿着呢!”“你会饿?”“我现在是普通人!”“哦!你还知道自己是普通人啊!过来给姑奶奶伺候着!伺候得好,这半只赏给你。快来!”我苦笑一声,用手绢沾着清水,将她脸上的东西一点点全部擦去。芬妮挑三拣四损了我一通之后,终究还是很满意自己清晰的容颜,对我笑道:“嗯!小鬼,看在你还把我伺候的蛮舒服的,勉为其难,这半只兔子姑奶奶就赏给你了。”我也不计较,说着“多谢”,就要伸手去接,不料她眉梢猛然一挑,嘴角微微上扬,将手又缩了回去。我一看不妙,心知这女人的坏心思又上来了。“啧啧啧,这么好的东西,我居然吃不下了,还要分给你,真是……不行!不行!”芬妮白了我一眼,哼道,“给你,我也要先刮干净油水再说。你等着!”正在我不明所以之际,这个女人做出了连我也咂舌的剽悍动作!只见她毫无风度地伸出粉色香舌,将那兔子表面从上到下仔仔细细舔了一遍,尝尽了味道,才心满意足地递到我面前:“反正这半只都是我咬过的,再添过,我想你也不会介意吧?拿去拿去,不要客气。”此刻的我早已经目瞪口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客气什么呀!拿着拿着吧!”芬妮一声娇笑,将那兔肉塞到我手中,心中暗笑:这样你还能吃得下去,我才服你呢!反正你不会饿,我不吃也不让你吃!哼哼!谁知就在此时,我缓缓抬眼,似笑非笑看了看她的脸,竟然真的张口,对着那兔肉咬了下去!
“啊呀!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芬妮这下不淡定了。自己这样舔过,上头全是自己的香唾,他……他这不是明摆着调戏自己吗?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开始冒出热起来了,顿时不顾一切扑了上来,要从我手中将兔肉夺回去:“你松手!你不准吃!你不准吃!你这个臭流氓你!”“蛮不讲理的女人!明明是你给我的嘛!我就吃!就吃!”我也不示弱,有意调戏于她,争抢之间,那兔肉一下子按在了芬妮刚刚洗净的面价值上。
“啊呀!你……”芬妮恼哼一声,羞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抹着面孔,却是越抹越花,“你快去打水,帮我洗脸!把兔肉放下!快去!”我将架肉的木棒插在地上,抬头,邪邪看着他俏丽的面孔,缓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想,我不必去打水了呢!有更好的办法哦。要不要试试?”芬妮猛然一惊。不知为何,自己竟在眼前少年脸上看到了这一个月来不曾有过的神态。那么令人不舒服,甚至是……yin邪!她只觉被他这般看着,浑身上下都在发软,连倒退的步伐都迈不动了,只能急得嚷道:“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别过来!你……啊!不要!不要啊!”惊呼声中,佳人仰面而倒,被我重重压在了身下。属于少妇丰腴的娇躯,不知触摸过多少次的凹凸有致,此刻紧紧贴着我的胸膛,触及着我的欲望,更燃烧酝酿了整整一个月的爱意!我的舌头一寸寸舔过她的面颊,直让她粉拳如雨点般落到我的背上:“你个臭流氓!你松手!你松手!来人啊!非礼啊!色狼!救命啊!呜呜呜……唔!”戛然而止的娇呼,正是芳唇被攻占,娇喘被压在了喉间。芬妮顿时一阵晕眩,眼前的一切,身上的一切,心中的一切,似乎在这刹那模糊了。这个男孩子,自己女儿的心上人,其实真的不坏!不!该说是很好很温柔呢!当初他给自己洗脚,一路上给自己做饭,背自己走路,忍受自己各种各样的刁难,而他回报的,却永远是那坏坏的笑容,让自己忍不住着迷。现在,他抱着自己,反抗吗?怎么反抗?自己非是从外被他强占非礼,而是从内开始沦陷了。
缠绵的激吻,交流在口腔中、鼻息间的彼此气息,带着异性的刺激,最容易激化男女内心的情火,尤其是那爱的种子本就悄悄种下的时候。我背上的粉拳,缓缓变得软弱无力,变得稀稀落落,最后完全变成了紧箍,紧紧幻在了我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