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久不见。”被姐姐抱在怀里的我,冲着柳生剑影笑道。“呃”也许是这视觉上的差距实在是惊人,柳生这样的心境都是微微愣神。可是随即他便恢复了心若止水的淡然:“道尊,我的弟子就是她吗?”“弟弟弟。”抱着我的廷芳被这到摄人心魄的寒冷吓得心跳几乎停滞,小腿颤抖着向后退了一小步。夜色更加的昏暗了,周围低矮的灌木在风中肆意的晃动着并不算宽大的枝叶,仿佛一道道手臂的影子在身边乱晃。随着暗夜的星逐渐被云彩遮住了最后一缕光芒,在大地上投下了大片大片的阴影。乌家大庄园靠近连绵起伏的远山,原本翠绿葱茏的生机了然无存于空荡荡的夜色中。这个走过了无数次的地方,在这一瞬间犹如坠入了无边的地狱。“你好大的胆!”我终于忍无可忍,周身一道蓝色的光芒狠狠击向了柳生。这电光火石之间,避无可避!剑圣身后的静夜脱壳而出,横到了身前。神兵护主!可即使如此,这位绝世强者仍然受到了不浅的伤害。衣发散乱间足足向后滑出了百米,在地上却留下了宛如刀割的长长一道痕迹。静夜被抛到了空中,之后在落地的瞬间激起了漫天的烟尘。也就是我凌厉出击的同时,周围的空间像是一面碎裂的镜子,肉眼可见的裂痕随着空间的破碎扩张,终于在一声清脆的破裂之后,一切恢复了原状。姐姐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居然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柳生剑影,我敬你,可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我缓缓给姐姐幼小的身体度过去一道能量,抹去她脑海中的记忆。“咳咳呃噗!”鲜血再难抑制喷了出来,将柳生洁白的衣裳染上了刺眼的痕迹。“真的差这么多”柳生缓缓闭上眼,似乎不愿意相信刚才毫无放抗之力的一败。“柳生剑影!”我缓踏着月光,一步一步在脚下扫开阵阵劲风,“你知道错了吗?”“哼!”他不情愿的扭过头,“要成为我的弟子,传我剑道,怎可受不了小小的杀气!”“我何时要让她传承你的剑道了?”一掌印在剑圣的肩头,他受损的身体急速地恢复着,“我只要你传她用剑之法,而非悟剑之法。”“这道尊,嗨!”柳生重重叹了一口气,沉吟片刻,只得取回宝剑细细端详了良久,“如此,我便倾囊相授。”这一刻,耀眼的冷光透过静夜水晶一般的剑刃,反射着名为“寂寞”的光。“三天之后的午时,你来乌家堡。”我伸出小手,搀着姐姐,化为一道紫光遁去。
为何要在三天之后呢?因为这个日子实在是太特殊了。父亲要为我的出生举办一个庆典。在这个各方势力云集的时刻,柳生的到来也可以狠狠压一压乌家周围势力的嚣张气焰。于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整个乌家堡张灯结彩,酒水摆了足足两百多桌。父亲高举着酒杯,向众位诚心的或者别有用心的客人致意。“诸位,这次我乌应元喜得一子,感谢各位赏光,与我乌家共同欢庆!请!”“请”!“请!”底下的客人纷纷回敬。这时候却是郭家的家主朗朗一声大笑:“乌兄,怎么不见正主啊?这位小公子也该给各位见见吧。”郭家督造赵国的兵器,和养殖马匹的乌家一直是世交。父亲大笑道:“好好好,请小姐把少爷抱出来吧。”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年仅五六岁,却俨然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坯的少女身着火红的长衫,怀抱着一个婴儿缓缓踏入场中。“恭喜”“恭喜”底下又是一片觥筹交错的声响。郭家家主拉着父亲笑道:“可惜!可惜啊!”“哦?有什么可惜的?”父亲奇怪的问。周围的客人也是纷纷凑过来。只见郭家家主晃了晃酒杯:“令千金真是有绝伦之貌,大家之姿,可惜我郭某只有一个女儿,否则怎么也要和乌兄结这门亲事啊!”“哈哈哈”父亲的得意的笑着,却是连连摆手。我闻言一脸戏谑的看着姐姐,弄得这个小丫头小脸绯红。这时候,那个一直未发一言的巨鹿侯赵穆却一步步走向了廷芳:“哈哈果然是个美人。不如乌堡主将千金给我做个儿媳妇如何?”话音未落,底下的宾客陡然间纷纷停下了筷子,整个大厅落针可闻。乌家一旦真的和赵穆联姻,就意味着一直在政治上处于中立的这个庞大势力就要在赵国的权力中心展开手脚了。这必然会使得赵国的局势发生不小的变动。
父亲何等人物,也在这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如今这个赵王身边的红人盛情款款,自己如何拒绝呢?就在苦思冥想之际,却听得一声飘渺无踪的声音忽然在大厅内传开:“我不准!”这一下子不打紧,乌家周围的护卫各个拔出了利刃。开玩笑!这么大的宴会,有人潜了进来,居然无人可知,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而赵穆呢?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这个家伙和《寻秦记》中描述的一样,脸上一道伤疤贯穿了整个脸颊,此刻面部肌肉抖动着,显得格外狰狞。“老师!”屋子一角的乌廷芳冷不丁这么一句,顿时让所有人的表情更加丰富。父亲一把拉过姐姐,问道:“廷芳,你知道来人?”“呃!是我的老师!”乌廷芳缩了缩小脑袋回答道。父亲环顾四周,心中疑虑更重,抱拳问道:“不知哪位朋友光临?又何时收小女为徒?应元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此时朋友自称小女的老师,何不现身相见?”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什么?有人在没有得到乌家允许的情况下收了乌家大小姐做弟子?还敢在这里放肆?父亲一张脸明显忍者怒气。今天的事,简直是狠狠落了自己的脸面。落了乌家的脸面!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父亲话音未落,一道银白的身影居然凭空出现在了门口。随即几道残影就避过了大厅里几百人,来到了父亲面前:“在下柳生剑影参上。”不卑不亢,宛若古井不波的声音,和刚才神乎其神的手段,吓坏了在场所有人!原本还想找麻烦的赵穆顿时瘫倒在了椅子上,呆呆地不能言语。“先先生这”“我只欲传下剑法,别的事吾不欲过问。但是,为吾弟子,若论婚嫁,怎可如此草率。”
“哼!你是何人?怎敢如此无礼!这里岂是你放肆的地方!”一边赵穆的儿子眼看自己的婚事被毁,居然就这般嚷了出来,吓得周围的人一阵避让。好家伙,这位主明显是位高手,你这个小纨绔居然真的不要命了!柳生连头也没回,淡淡问道:“你要怎样?”“给我上!”这个小鬼头一声令下,周围的赵家剑客吓得脸都绿了。赵穆心急如焚,却发现一股无形的压力将他生生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口不能言,只能拼命地用眼睛示意自己白痴儿子。可是这个家伙平日里嚣张惯了,此刻更是以为父亲默许了自己的行为,眼中狠历之色更甚:“快上!否则我杀了你们!”众位剑客眼见如此,互相绝望的对视一眼,只能纷纷拔剑。父亲也想看看这个剑客的实力,好做出进行下一步判断,于是向柳生抱拳道:“先生,如此还是请露一手吧。”柳生没有言语,缓步走向屋外的校场。
那十二名剑客,被如此无视,竟也生出了怒气,跟着走了出去。校场周围顿时围满了前来观看的宾客和乌家的家丁,这位突然出现的剑客究竟怎样?给人无穷的疑问。“你为何还不拔剑?”领头的一个黑衣剑士怒道。柳生却单手一招,一条长长地草叶落到了手中:“你们不配。”剑气一运,这条草叶顿时变得笔直,隐隐间透着蓝色的剑芒。“你你是人是鬼!”这下子这个赵穆之子才意识到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可是柳生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对乌廷芳道:“看清我的剑势。剑不拘泥于物,草木皆可为剑。”廷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几位吓得脚软的剑客,却在那个恼羞成怒的少爷的咆哮声中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