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晗拉着他袖角扯了扯,一脸希冀,“可以吗,我真的可以一下子玩遍三个园区?”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心疼的褚景琪只想满足她,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她面前来,哄她开心,他温和的笑道,“当然可以,我今日豁出去不练功,也要陪你玩个够,不过你不是说你今日要把京城里有名的吃食尝个够么?”
“呃……”夏梓晗犯愁了,满脸纠结,“那怎么办,我既想玩,又想吃好吃的。”
真是够贪心的小女人。
“那就不要选择了,我们今天先玩个够,回去的时候去聚香楼吃一顿,我再送你回家,等下次我再带你在京城大街小巷子吃个够,保证把你吃撑。”
夏梓晗双眼一亮,比天上那最亮的星星还要亮几分,“不许赖皮。”
“傻瓜,我什么时候赖皮了。”寵溺的揉了揉她如绸缎一样柔滑黑顺的发丝。
“啊,不要弄乱我的鬓角。”夏梓晗惊呼,忙转头让楚琳楚斐看看,她的鬓角有没有乱。
褚景琪没好气道,“没有乱,我又没乱揉。”只是顺了顺她披在背上的齐腰发丝。
“不许再乱碰的我的头发。”夏梓晗警告他,褚景琪在她威胁的眼神下,郁闷的妥协,“我不碰了还不行么。”
一群人边走边闹,倒是没觉得过多久,就到了山脚下。
顺着一条蜿蜒而上的石板道往山上走去。
“阿玉。”褚景琪突然拽着她,停下帮她拢紧斗篷,重新系上带子,“再过两日就是初冬,这山上风大寒冷,你要注意不要着凉了。”
看他笨拙的动作,很显然不是常做这种事。
好不容易系好带子后,他朝生地伸手,“把披风拿来。”
生地解开他一直背着的一个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披风来,看那黑色就知道,那是褚景琪的。
褚景琪结果来,披在夏梓晗的身上,“披上它会暖和一点。”
“我又不冷。”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甜滋滋的,温暖一片,也就没阻止他的关心。
嗯,有个便宜弟弟关心就是好,感觉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还蛮幸福。
见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秋袍,她不免关心道,“那你自己呢,你比我小,更容易着凉。”
“我武功比你高,这一点儿凉气还冷不着我。”
一句话说的夏梓晗心里满满的感激之情,顷刻间化为乌有。
虽然他武功比她高,可有必要这样炫耀么?
她瞪他,脸颊气的鼓鼓的,“以后别跟我借书看了,哼……”
转身就小跑上了山。
褚景琪急忙追上去,心里懊恼的不行,让你嘴贱,让你嘴贱,你不嘴贱会死啊。
现在好了,惹阿玉生气了吧。
夏梓晗一路小跑,像个火车头一样直冲,顺着石道来了个急拐弯,“啊哟……”
不好了,撞上人了。
对方被她一撞,摔倒了在地上。
夏梓晗好歹有一身武功,力气比普通的姑娘大上许多,她只是反射性的后退了两步,倒也没摔倒。
不过,这一后退,就正好退到了赶上来的褚景琪的怀里去了。
褚景琪怕她摔了,也下意识的搂着了她的腰。
“褚景琪,怎么是你?她是谁?”
“哎哟,好痛哦,我的手……”
两个声音同时出现,都是在对面传来的,惊魂未定的夏梓晗和褚景琪一起看过去。
对面是六个十二三四岁的小姑娘,有两个人是褚景琪认识的,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大堂姐褚竟琇,另一个是和她同年的陆三姑娘。
而被夏梓晗倒霉撞摔倒的人,就是陆三姑娘。
此刻,六个人的注意力不在地上的陆三姑娘的身上,而是在她和褚景琪的身上。
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们,不,还不够,她们身后跟着的十几个小丫鬟们也全都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们。
正确的说,是盯着褚景琪搂着夏梓晗小腰的那一双手。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美的能让人做萶梦的男孩,搂着一个和自己一样高,戴着面纱,神神秘秘的女孩,这画面在一群十二三岁刚刚才知事的小姑娘的眼里,那就是惊骇世俗世风日下的大事。
顺着她们的目光,夏梓晗低头,在见到自己腰上一双细长手指皮肤细嫩的比女孩子都要好看的手时,她想咬死褚景琪的心都有了。
这该死的混小子,该死的铯狼,真心是狼心不改,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她,她……
一股怒气腾腾升起,还没等她发火,褚景琪也意识到了什么,忙松开手,一跳三米远,很无辜的道,“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
好在他还有一些理智,没当着别人的面叫出她的名字来。
“你是故意的吧,你个混蛋,你……”夏梓晗气的连声音都变粗了,气的浑身发抖,最后骂他都骂不出来。
褚景琪只觉得冤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你摔了,才……”
“二弟,这是谁啊,怎么不介绍给大姐认识?”
褚竟琇在一旁都看呆了,她那一向冷冰冰的堂弟,竟然会这么紧张一个小姑娘。
而那小姑娘身上披着的,不是褚景琪的披风么?
“她是谁啊,怎么还戴着面纱?”她心里十分好奇对方的身份。
褚竟琇一出声,夏梓晗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
有敌人在,自家人的战争先攒着。
她无视褚竟琇第一个问题,只略带尴尬道,“我生下来就相貌丑陋,害怕人家见着了会吓得晚上做恶梦,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所以……我从小就戴着面纱示人。”
这话说的,让褚竟琇想要她摘下面纱,借口让大家认识认识都不好张这个口了。
“长的丑又不是你愿意的,你也不能戴着面纱过一辈子啊,。”站在褚竟琇身边,一个穿着玫红色绣小菊花锦袄群的姑娘,尖着嗓子道。
看她似一脸同情,实则眼底却飘着一抹想看好戏的神采,夏梓晗就抿唇冷笑,“可露出脸吓着了人,就成了我故意的,那就是我的错。”
那姑娘还想再说什么,旁边就来一个怒气腾腾的声音,“你撞了我家姑娘,怎么连道个歉都没有,你眼睛瞎了呀,是怎么走路的,没看到我家姑娘手被撞痛了么。”
原来,被撞了的陆三姑娘被人忽视了,她揉着摔痛的手腕被她的丫鬟搀扶起来,那丫鬟见自家姑娘痛的直皱眉,十分心疼,又见没人为陆三姑娘打抱不平,就更加气夏梓晗,说话就没个好,连骂带质问。
当众被一个小丫鬟骂眼瞎,夏梓晗眼中一丝厉气一闪而过,斜睨向丫鬟的目光也冷若冰霜,不等她出手,旁边一道黑影晃过,就听的惨叫一声,那丫鬟摔出去了五六米,当即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陆三姑娘吓得惊叫一声,脸都白了。
她另一个丫鬟见同伴被打的吐血了,想过去看看,又害怕褚景琪那一脸煞气,到底是没敢动。
其他的姑娘也被褚景琪突然发飙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膛目结舌,一时间,枫林间除了枫叶落下来的沙沙声,无人敢出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褚景琪冷哼了一声,冷漠无情道,“一个小贱婢,竟然也敢骂我的人,死不足惜。”
无需褚景琪吩咐,生地就快手快脚的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扔给了陆三姑娘,“这是我家世子爷买那贱婢的银子,卖身契和那贱婢一起直接送去杏花楼就行,卖的银子就当是我家世子爷陪给陆三姑娘的压惊费。”
那丫鬟是陆三姑娘的贴身大丫鬟,跟了她有五年,没有姐妹情,也有了主仆情,竟然被褚景琪一脚踢的生死不知。
这还不算,还要逼着她把那丫鬟卖入青楼里。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
陆三姑娘气的嗓子眼都在疼,真想把银票当着褚景琪的面给撕了,再给他一巴掌,踹他一脚,让他知道,她陆三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
可是一想到褚宣宇褚国公那张让她魂牵梦系的脸,想到眼前一样俊美却稚嫩的褚景琪是心上人的儿子,她满肚子的气一下子就化为乌有。
褚国公和丫鬟之间谁重谁轻,在她的心里不用比,立即就有了分晓。
把银票推回给生地,她嘴里说道,“丫鬟不知规矩,触怒了褚世子,褚世子代我管教一下,那也是她的福气,怎么能让褚世子花这个医药费呢。”
竟然把丫鬟的卖身银票说成了是医药费,至于那杏花楼三个字,陆三姑娘更是一字不提,佯装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人家不要,还把话说的这么漂亮,机灵的生地就把银票揣回去了。
夏梓晗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笑,又看向陆三姑娘道,“陆三姑娘说的是,这丫鬟不知规矩,做主子的就该多教育一下,以免以后不知轻重的给主子带来更大的麻烦。”
话里话外,都是暗在指陆三姑娘教导丫鬟无方,才会让丫鬟这么目中无人的乱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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