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五个月,但是唐衣未免后面出现问题,所以才故意将时间说的长一点。
她以前看宫斗剧,知道在皇宫中想要养活一个孩子很难,特别是一个皇子,还是一个嫡出的皇子更难。
唐衣说这些并不表示她心疼皇后,她所言所行只是出于一位医生对病人的爱护之情,毕竟小皇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接生的第一个孩子。
皇上听了点头,立刻便吩咐下去,小皇子就养在皇后的坤宁宫中,除了他和皇后,谁也不可以去看望小皇子。
吩咐完了后,皇上坐在龙椅上重新看着唐衣:“唐衣,今日你保护皇后有功,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唐衣抬头看了看江夙,她在江夙的眼中看到了鼓励。
她心中一动,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皇上,我只求皇上重新审理我父亲唐齐的案子,请皇上开恩。”
听了她的话,江夙瞳孔放大,面露惊讶。
唐衣的心敲锣打鼓一样热闹,她忐忑的想,莫非她领会错了江夙的意思。
那边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唐衣:“唐齐的案子所有的证据都呈报给朕,是朕亲自签了刑部的文书,莫非你觉得朕是昏君?”
不用再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唐衣确定自己确实不该的如此鲁莽,但很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眼看着江夙要说话,唐衣未免牵连他,她赶紧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皇上是明君自然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我只是担心其中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唐家祖祖辈辈忠心耿耿,请皇上明察。”
她自认自己说的一番话很中肯了,但皇上的神色丝毫没有好转,反而还是用那种冷淡的眼神看着她,看的她心中发麻。
江夙来到唐衣身旁跪下:“皇上,唐衣绝对没有蔑视圣意的意思,她只是心疼自己父亲晚年过的凄凉的,请皇上明察。”
皇上将手肘搁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唐衣:“你是这么想的吗?”
“是。”唐衣想也不想便顺着江夙的话说:“皇上仁义治国,虽然刑部判定我父亲有罪,但是皇上依旧免去了我父亲的死罪,还将让他可以继续的住在镇国公府,我父亲每次说到这个都是心怀感恩的;在我父亲心中,大梁国永远是第一位的,我父亲也会一直中心于皇上。”
这话其实和她之前说的话没什么差别,依旧是说唐齐是冤枉的。
其实她也知道如果她不说后面那些话,事情会变得简单很多。
但是如果她不说她会觉得憋屈,凭什么,被冤枉的人还不可以辩解几句吗?那这个世道也太冤枉了。
皇上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在他看到江夙和唐衣跪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忍住了没发脾气。
大殿里面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样,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一句话也不敢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上终于开口了:“唐齐的事情朕不想再说,唐衣,既然你的愿望是希望唐齐安享晚年的,朕便命人将唐家抄没的家产还给唐家,这样你可满意?”
唐衣身瞬间激动起来了,看样子她有话要说。
可惜的是这一次江夙抢先了:“微臣代表岳父唐齐感谢皇上的恩典。”
唐衣心中气得发抖,但是她面上却还是跟着江夙一起磕头谢恩。
两人从大殿出来了,唐衣送江夙出宫。
在宫门前面巨大的广场上,他们两人站在这里空荡荡的,好像这个世界也变得空荡荡的一样,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这个世界显得那样的渺小。
打发走了送他们的太监后,江夙叮嘱唐衣:“你在宫中万事小心,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
唐衣心中的怒火井喷式爆发,她冷哼一声不屑的说:“我愚笨的很,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是请世子提前告知,免得我拖累了你。”
“你在生我的气?”江夙剑眉蹙起,一张脸冷的如冰块:“你以为我刚刚那么说是怕被你连累了?”
唐衣哼了一声没说话,她就是这么觉得,否则江夙为什么不帮她一起求皇上重新审理唐齐的案子?
“可笑,真是可笑。”江夙俊美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嘲讽,嘲讽过后他失望的摇头:“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看来是我错了,你一点也不聪明,目光短浅,终究会害人害己。
生平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唐衣,她气的浑身发抖,看着江夙的目光恨不得变成刀剑,狠狠的和江夙打一架。
“怎么,不服气?”江夙像是看穿了唐衣心中所想一样,他一阵冷笑:“我且问你,你求皇上重新查明镇国公唐齐的案子,你手中可有掌握什么关键性的证据,可以让这个案子翻盘?”
唐衣心中一动,已知自己理亏,但是她却不肯就此认输,当下嘴硬的说:“只要皇上重新审理了,到时候查清楚我父亲不是卖国贼就好了。”
“无知。”江夙忍无可忍,直接丢下了这一句话。
“你说我无知?”唐衣指着自己的鼻子,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气的发抖,也指着江夙的鼻子好:“好,就算我无知,那你就是不守信用。”
“我怎么不守信用了?”江夙一张白皙的脸变得通红,看上去心中怒火不可抑制。
“你说会帮我父亲洗清冤屈,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帮忙?”这就是唐衣最生气的地方,她觉得如果刚刚江夙帮忙的话,他们未必没有成功的可能。
而且就是因为她刚刚看到江夙鼓励的眼神,她才会说出唐齐的事情,否则的话她怎么会如此冲动?可是没想到江夙却没有帮她。
“我确实没有跟你说过我是怎么调查唐齐的事情,但这就表明我不守信用吗?”江夙气的围着唐衣转了一圈:“我告诉你,唐齐只剩下一次调查的机会,如果不能一击必中,他以后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像你这种什么证据都没有,只知道扯着嗓子喊冤枉,如果你真的能为你父亲平反,那才真是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