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唐衣从宫宴回来绿翘已经睡了,自然不知道唐衣昨晚乃是自己一个人睡觉,她只当昨晚他他们二人行周公之礼行的很是激烈。
唐衣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人几次三番说成浪荡之人,她心中很是无奈,但是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什么话也不说。
反正她如今是正儿八经的世子妃,不管和江夙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情理之中的,她只要脸皮够厚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反倒是她不解释,绿翘气的更加厉害了,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
裕亲王府在度过了两天安静的生活,在第三天的清晨裕亲王府的平静被打破了。
一大早王妃的人便发来通知,让所有人去前厅集合,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让所有人都过去。
来通知的人还特别说明,让江夙和唐衣务必要出席。
唐衣很讨厌这种需要说场面话的活动,只是江夙同意了,她也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去了后她才发现来的人的真的很多,比她嫁给江夙那一日来的人还要多。
宽敞的大厅里面,正上方的位置坐着裕亲王和裕亲王妃,下面摆放着一溜的椅子,除了左下首的椅子是空之外,其他椅子上都坐满了人。
有四房的夫人梅氏,还有江离的父亲江少卿。
江离本人站在他们身后,江嫣儿也站在他的旁边。
唐衣估算了一下,大概是只有裕亲王的儿子儿媳妇可以坐,其他人只能站着;但是只空着一张椅子,这摆明了没给她准备位置。
他们两人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有嫌弃的有嫉妒的,总之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
江夙大大方方走到空位置坐下,他眼皮都没眨巴一下便直接吩咐:“来人,给世子妃安排位置。”
不得不说江夙在裕亲王府的威望实在是高,立刻便有人搬来了椅子,安排唐衣坐在江夙的身旁。
等到他们二人坐下之后,裕亲王干咳一声提示众人他要说话了:“各位,关于唐衣阴差阳错嫁给江夙的事情,奉皇上之命今日处理;我将你们都叫过来,便是提醒你们日后为人处世务必要光明磊落,切不可走邪门歪道。”
满座哗然,所有人都沉默了没说话,屋子一下之变得安静起来了,落针可闻。
裕亲王对于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他侧头看了看王妃:“夫人,这件事是你负责,你就说说看吧。”
王妃的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她干咳一声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最后落在四夫人的身上:“老四媳妇,当初你为了不让离儿娶唐衣,你偷偷修改婚书,让唐衣嫁给师世子,你可知罪?”
梅氏的脸色倒是没发生什么变化,她款款起身跪在的大厅的中间:“父王,母妃,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应该,我以后再也不会如此,请父王母妃再给我一个机会。”
两人一问一答,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说的话更是滴水不漏,说她们没有打配合鬼都不信。
果不其然,王妃的面色稍做缓和,她一板一眼的说:“有错必罚,你做的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罚你面壁思过一个月,你可有异议?”
“多谢母妃,儿媳没有异议。”梅氏依旧是很配合的样子,眼神中甚至还带着感激。
王妃目光落在下江夙的的身上,语气也从故作严肃变成了身不由己的悲哀:“江夙,你对母妃这样处理可还安满意?”
“夫人,你以为如何?”江夙转头询问唐衣的意见,他意味深长的说:“倘若你觉得这处罚不够,你可以自己说出你的想法。”
这话已经不算是暗示而是明示了,唐衣怎么可能没听出来。
王妃和梅氏一句轻飘飘的“有错必罚”,可是毁掉的是唐衣的一生,可怜原主因为她们两人的所作所为而撞墙而死。
想到这里她面带冷笑:“真是太好笑了,你们为了一己私欲置我于何地?那一日倘若我撞墙死了,你们可会内疚?”
面对唐衣灼灼目光,梅氏眼神躲避,王妃虽然勉强看着唐衣,却也只是强撑着罢了。
江夙一边嘴角微微上扬,他直直的看着裕亲王:“父王,以你之间,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父子两人之间的对视,却全然没有半点属于的父子之间的温情,反而更像是敌我双方之间的较量一般。
最终率先转开目光的裕亲王。
他扭开头看向正自惶恐的梅氏,带着几分不耐烦的说:“梅氏,你心胸狭隘,私自毁坏婚书;如今惹恼了皇上,你罪有应得;少卿,你写下休书将梅氏逐出江家。”
说完之后他看向江夙:“世子可还满意?”
江夙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杯,在那么多人目光注视下,他竟然如此坦然,仿佛是在茶室品茗一般。
待到他的一杯茶喝完了,他才慢悠悠的开口:“根据本朝律令,修改婚书违法,需要押送府衙处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一句话成功的让前厅的里面所有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一些人幸灾乐祸,一些人则是面色悲惨。
其中脸色最难看的便江少卿一家四口的了,不过江少卿面色复杂实在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江嫣儿面色惨白,她遥遥的看着江夙,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江离却是抬步上前走到江夙跟前,很不甘心的说:“小叔,我知道这件事是我母亲做的不对,但是她已经认错了,可否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江夙却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一样,反而他还对身旁的下人吩咐:“续茶。”
江家最受宠的孙子江离大概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忽视,他尴尬的不知道做什么好,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了。
唐衣在旁边看到了,她只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这江夙整人的办法确实有一套。
要怪也只能怪江离,明明是自己有求于人,他却表现的好像自己开口说句软和的话是给江夙面子一样,求人还这么高高在上,也难怪江夙不肯搭理。
换做是唐衣,她也不会管,甚至她还会出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