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推门的一瞬间,就拉响电锯知道吗?”青年叮嘱道。
“好。”景陌点头回应。
两个医生慢慢的走来,甚至有说有笑的。
暴躁医生的手碰上了门把。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旁边的医生说道,停了下来。
暴躁医生拧眉,却没有停下脚步,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我说你就是太谨慎了,谁敢……”
话还没说完,电锯的响声咆哮而来,只是片刻,飞转的齿轮就钳到了他的手臂上。
“咚。”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暴躁医生看去,竟然是他的整条手臂。
一定是假的吧,他摇摇晃晃。
如果他最有用的手臂没有了,那他肯定也会成为解剖台上的待宰羔羊!
医院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健全人的!
……
景陌亲眼看着血液直飙,她却没有任何恐惧的情感,相反,她只觉得恶心,反胃。
现在来不及顾及这些,旁边的医生眼看事情不对就要逃跑,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角落的红色按钮。
红色按钮被按到后,精神病院的高层会立刻知道,到时候可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了。
易时虽然是男主,但背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去追也有些不太实际。
“我去追他。”景陌留下这句话,一脚踢开还在怔愣的暴躁医生,拉开油锯的链条,锯齿飞转,好在不似电锯那般大,倒也不是很重很难掌控。
“你先停下,我不说出去你们在这里。”那个医生说道,他面色冷静,却不见恐惧,脚步也不移动。
“把你锯掉也是一样。”她说道,声音在转动的链锯声中有些模糊。
“你是江栀的病人,我记得。”医生继续说,仿佛没有受到油锯的影响,“你患有癔症,现在停下你的行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
“哦?可我是一个电锯杀人魔,你是一个小老鼠,我们的戏码还没有结束呢。”少女天真无邪的笑道。
笑容晃眼,医生终于明白为什么江栀会选择一个女病人进行保护了。
笑容背后,是杀意。
少女的长发飘飘,白皙的颈间,惑人的项圈铃铛微微作响。
她的动作很快,油锯的锯齿就逼近了医生。
“好吧,我认输,你们想知道什么?”医生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姿态。
“把手并起来。”景陌出声。
医生照做,将两只手的手腕并在了一起,纤长的五指重叠,已经做好了被锯掉的准备。
青年在后方把暴躁医生敲晕,去解剖台上扯下来一截束缚带给了景陌。
她还奇怪,怎么她的想法男主知道。
青年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胸口处心脏的位置。
她假装明了,将束缚带接了过来,直接把医生的两只手捆在了一起,这下他就按不了警报器也逃不掉了。
景陌:“我想知道,精神病院为什么要抓病人来这里。”
医生:“活体解剖更有研究价值,器官和那些富人匹配后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景陌:“为什么?”
她不理解,也不尊重,甚至辱骂诋毁。
医生:“高层是些披着人皮的恶魔。”
景陌:“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医生叹息一口,见自己活着的希望渺茫,娓娓道来自己的经历。
“几年前我也被推上了解刨台,多亏这双手让我从那张床上下来了,只是代价是,将别的病人送上解刨台。”
他看了眼自己双手,上面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每次离开这个罪孽深重的地方,他都会用消毒液把手上的皮肤洗到溃烂。
“很可笑对吧,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医生直视着她的眼眸,“不过,我想活下去。”
医生:“你们可以问我任何事情,只要放我一条生路。”
青年凑过来,手上拎着宛如死狗一般的暴躁医生。
“他也是你这种情况吗?”易时问道,声音冷冷的。
青年清晰的记得,就是这个暴躁的医生拿着手术刀划开了他的腹部,差点取走他的器官,害死了他。
“不是。”医生摇头,“他只是一个心理变态而已,和医院签了保密协议,拿钱办事,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
医生:“他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我也是被他解剖的样品,可能是经常见血记忆不好了,我当上医生后也没发觉。”
“你不恨他吗?”景陌问道。
“我恨,但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医生自嘲般笑了一声,“不过你们来了,正好解决掉我的仇恨了,他失去了手,以后只能在解剖台上度过了哈哈哈。”
他狂笑不止,直到咳嗽将笑声缓下来。
他知道保密协议上都有什么,也就暴躁医生那个蠢货,笃定自己凌驾所有人之上。
上面明明确确的写着,合作的期限为二十年,这期间内所有不能为精神病院工作的因素都视为违约,违者不但会面临天价赔款,还会被剥夺作为医生的身份,“自愿”成为活体解剖的被实验对象。
易时:“你可以活,但这要取决你的诚意。”
景陌跟着点头。
医生:“过几天复查,我和你们区域的医生换一下,给你们开后门怎么样?”
几乎是他说完,青年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如果被拉入地下的屠宰场病人第一恐惧的,那第二恐惧的绝对是复查。
医生几乎不会给病患进行专业的心理疏导,只会在病人的个人档案印上一个不通过的红章,然后通过电击疗法针对每一个病人的精神病。
病人叫的越惨,复查的医生会越痛快。
直到被电晕过去,才会换下一个病人。
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继续体验电疗。
就算再硬气的人在高压电下也会被迫屈服。
他和少女偷偷的咬耳朵,和她商量了几句。
“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不然下一个断臂的就是你了。”易时警告道。
就算医生说的再惨,他也还是心存疑虑,万一呢,万一他是卖惨博同情的,那把他放了,两人的处地将会是万劫不复。
景陌:“介意我在你手臂上刻一个字吗?”
医生摇摇头,“不介意。”
她打算留下些标记,万一医生告密,也方便拉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