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凛时有些莫名的失落。
但起码景陌让他在床上休息了不是吗?这些都让他把失落放下,老实的钻进了被褥里。
钻的特别果断,哪里还记得之前的想法。
要是之前的他告诉现在他要理智,现在的他会选择把理智弹出去,然后看着娇小的女帝慢慢合上双目,呼吸变得平稳。
桌上还点着灯,让房间变得昏暗极了,但好在还是能视物的,景陌已经睡下了,批阅奏折让她入梦都在忙活,她的眉毛到梦里都是微皱的。
凛时的手骨节分明,早些时候还没进这深宫,这手是握剑抚琴的,现如今,这只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开女帝皱起的眉毛。
离得很近,他能感受到女帝浅浅的呼吸带着微微的热意,脸上的肌肤白皙滑嫩,如今眉毛平缓后,整张脸终于不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样的女帝,别人都无法看到。
这个想法,让凛时偷偷窃喜。
他满足于现状,甚至希望时间就停留在此刻,这样女帝的时间就只属于他。
但时间,最温和也最残酷。
它会慢慢的让人忘记很多事情,但不会因为任何事物停留。
凛时直到子时才和衣而睡,他和景陌贴的很近,正是因为近了,才发觉出女帝竟然这般娇小,手指圆润可爱,连手掌都小小的。
直到醒了,他迷蒙着眼睛去摸身旁,那里早就凉掉了,景陌已经走了,而且很早。
她,一刻也不想留在自己宫中吗?
委屈,直冲他的心口,他知道女帝每天日理万机,注定不会因为后宫的佳丽停留,说不定连妃嫔都不爱,只是为了能让妃嫔怀上凤胎。
可是,为什么心口胀胀的,还有些酸涩。
“现在什么时辰了?陛下什么时候走的?”
他将长发都拨到身后,冷着声音说道。
小刘子听到声音赶紧从门口跑了进来,一下跪在地上,“回凛妃,现在已是卯时,陛下是寅时走的。”
并没有任何回话,随着时间的延长,气氛越发的冰冷。
小刘子的双腿直打颤颤,生怕这凛妃一个不高兴就让别人把他扔深井里面。这凛妃也真是的,之前一点也不喜欢女帝,现如今只不过是过了一夜,就变了个想法。
“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了。”
凛时发话,小刘子哪还敢在这里待,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生怕走的晚了下一秒尸体就到井里了。
……
景陌正在上早朝,没错,666从凌晨三点半就将她叫了起来,她也没搞懂666升级怎么这么快,但那时外面的天色还没有亮,困意很浓,也没有心思想了。
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碰到了身旁那人的鼻梁,得来了一声闷哼,那人好像有些痛,有点要醒来的迹象。
她摸到了身旁男人的长发,一下就清醒了,动作都放轻了,生怕这个男人醒来。
古代的衣服有亿点多,她不会穿,经过666的指导才终于完整的穿上了。她打了个哈欠,眸子中漫上水雾。
傲梅阁外,已经有提着灯的侍女等着了,外面湿气有些重,很容易就让衣服变潮,再加上衣衫层数多,又闷又潮,属实让景陌有些不适。
大概唯一的安慰就是,这女帝的皇袍很好看了,金色和黑色相融,上面绣花精致贵气,看上去就不是凡品。
侍女们又跪了一地,景陌无论何时都受不了这种情景,毕竟第一次当女帝,有些东西还没有适应。
早朝还没有开始,但需要看的书早就在养心殿堆着了,她随手翻了几本,都是关乎于数字和文学的,甚至还有观星方面的,种类繁多,而皇帝则需要样样精通,属实有些不易。
没办法,谁让她的身份是女帝。
终于让她熬到了上早朝的时间,666在她脑子里播放了一遍又一遍的噪音,终于让她困倦的精神勉强打起来。
女官们早已到齐,最前面的则是她的五妹贤王,也就是世界女主,景韵。她穿着黑色的上朝臣服,脸色苍白,嘴唇也是只带着微微的色泽,看起来身子骨不好。
这样的她,竟然在位了五十多年吗?
“贤王身体不舒服吗?”
她关心了一下。
从666发来的资料来看,她们姐妹间并没有什么矛盾,至于皇位为什么是原主继承的,可能是因为她是长女和剧情安排。
“臣并未身体不适,只是昨天休息了晚些,陛下安心。”
贤王景韵谢过她的关心。
谁人不知昨个贤王从花楼里赎回一个花魁,昨晚休息的晚些,很难不让人往这方面想。
景陌自然也是知道的,察觉出来女主只是以这个方式散开别人的注意力,剧情中女主并不是什么闲散王爷,手中的暗卫培育了不少,恐怕早就有夺取皇位的打算。
原主的死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女主的身上。
不过,光凭这点也不能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