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陈凯悦转过头看着武进，冷声说：“别婆婆妈妈的，是个男人动作就快一点，你妈没那么多时间等。”
“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院长。”武进重重点了点头，转过身往外面跑。
有些人的手术可以拖延，但武进母亲的手术已经没办法再拖了，继续拖下去只有等死的份，真的病入膏肓了。
没过一会儿，武进和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走进办公室，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这位是三院的院长李晶。”武进忙走上前给陈凯悦和李晶介绍，“院长，这位是慕氏综合医院的外科医生陈凯悦教授。”
李晶打量了一番陈凯悦，伸出手，忙说道：“陈教授，你好，刚才武医生来找我商量，你要在三院给武太太做手术，你是慕氏综合医院的医生，武太太的病情很严重，若是出了问题，我们医院无力承担，所以这件事请容许我拒绝。”
陈凯悦瞥了一眼李晶的手，转过头看着武进问道：“你签字同意不就行了，只要你承诺事后不找医院麻烦这件事不就解决了，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
“陈医生，我……”
李晶抬手制止了武进的话，继续对陈凯悦说：“陈教授，慕氏综合医院的医生都是从国外回来的，我想你也不例外，你可能不知道国内的医疗体系，三院和慕氏综合医院没有任何合作关系，所以我们不能任用你在我们医院给病人做手术。”
陈凯悦冷笑一声，没好气的说：“我懂你的意思，我不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和你们医院甚至和这个国家的卫生部都没有关系，毕竟我的执照是国外的，可这又怎么样，我可以治好病人，你们继续这么折腾有可能会害死病人，李院长，我请问你，医院到底是为什么存在的？”
李晶十指紧扣放在两腿间，叹了口气说：“作为医生，当然应该救人，可是，我们也不能无所顾虑，现在的医患关系这么紧张，而你又不是本院的医生，不出事当然没问题，一旦出事，倒霉的还是医院。”
“等一下。”陈凯悦抬起手指向武进，一脸淡然的看着李晶说：“他是患者的家属，根据我的了解，他的爸爸已经过世，他作为患者的直系亲属，只要他同意做手术，我认为院方应该予以支持。”
“陈教授……”
嘭……
一个护士匆匆忙忙跑进来，忙说道：“武医生，你母亲的情况……”
陈凯悦很不客气的推开武进往门口走，“联系手术室，现在做手术。”
“陈医生……”武进缓过来，忙跟着陈凯悦往外面走，“陈医生，院长还没有同意……”
“闭嘴，你同意就行。”陈凯悦瞪了武进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做第一助手。”
“我……”武进指着自己，赶忙对陈凯悦说：“根据医院规定，医生不能给自己的亲人做手术。”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跟我进手术室。”
“是……”
真是的，都到了火急火燎的时候，这个人居然还有这么多顾忌，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妈妈当回事？
收拾妥当，陈凯悦走进手术室，再一次看了CT，转身往手术台走，“现在开始武太太的手术。”
武进站在陈凯悦对面，手不自觉抖了起来，整个人非常紧张。
“作为医生，哪怕面对自己的亲人，也请你淡定。”陈凯悦白了武进一眼，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刀。”
护士赶忙把手术刀递给陈凯悦，陈凯悦接过手术刀，直接在患者身上开了一个口子，丝毫没有犹豫。
武进深吸一口气，也没在哆嗦，卯足了精神开始做手术。
控制室里，李晶看着大屏上的手术室的情况，深深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吱呀……
李晶转过头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一脸诧异，“慕院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听说我们医院的野丫头跑三院来做手术，我担心有人为难她，所以过来看看情况。”慕寒直走到李晶旁边站好，淡淡的看着大屏上的陈凯悦，笑着说：“李院长，不用担心，陈医生的手术能力非常好，她既然敢做这手术，证明她有足够的把握，不会失败的。”
李晶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大屏幕上的两个人，“我知道陈医生的情况，我看过她的论文，确实是一个有实力的医生，可她的性格，独来独往，一点都不考虑医院甚至患者的意愿，这样的人很容易给自己惹麻烦。”
“李院长，您说的太对了，这个陈凯悦就是这种人，我都已经和她说了很多遍，可她就是不愿意改。”楚明俊走到慕寒身旁站好，苦着一张脸看着李晶说：“这个人哪怕成功治好病人，最后还是会遭到投诉的，医术厉害是不假，但是她完全不理会别人的心情。”
慕寒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大屏幕，始终注意手术的情况。
“粘的很厉害，如果继续下去，会大出血的。”武进抬头看了一眼陈凯悦，见陈凯悦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赶忙又低下头。
陈凯悦拿着组织剪飞快的剪，根本没停手，更没把武进的话当回事。
“真厉害……”
“我帮你妈妈做手术不是让你在这里慨叹我的手术有多厉害，我希望你通过这次手术，以后碰到类似的病人，你能帮他们的忙。”陈凯悦把骨盆里的内脏放在护士递来的盘子里，瞄了武进一眼，继续做手术，“作为外科医生却救不了眼前的病人，你这外科医生做的非常失败。”
武进看了陈凯悦一眼，重重点了下头，“非常抱歉。”
“继续。”
……
手术结束后，陈凯悦走出手术室，见等在外面的人，笑着说：“院长，你是来给我送手术费的吗？”
慕寒很无奈的笑了，举起手里的包对陈凯悦说：“把衣服换掉，我带你去吃午饭。”
“院长，还是你对我好，等一下，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