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里这份从蒙哥马利那儿接过来的文件,查理森少将不禁有些摸不到头脑、很是疑惑。
“28岁?少将军衔?还有苏军的最高荣誉嘉奖,并且是两次?”
简短的个人介绍信息实在是令人大干迷惑,以至于向来沉稳的查理森少将都不禁下意识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他爸爸是斯大林吗?大概只有独裁者才会这么照顾自己的儿子吧?”
不苟言笑的蒙哥马利只是坐在办公桌后悄然回了一句,并未再说任何过多的言语。
“你可以接着往后翻,查清楚详细情况还是费了不少力气的。另外还有个问题,你听说过“钢铁屠夫”这个绰号吗?”
“钢铁屠夫?”
手捧着文件坐在会客沙发上的查理森少将猛然一怔,紧随其后又是迅速变换的一番若有所思表情,确实是随着记忆思潮的追溯而想起了一些东西。
“当然,这个名字在德国佬战俘口中的出现率还是挺高的,好像是某个屡次三番对德国佬造成了重创,几乎把东线有名气的德军部队全都挨个揍了一遍的一个苏联名将的绰号。大概是起给朱可夫或者是罗科索什么的吧,俄国人的名字真是又长又难记,呵呵......”
查理森少将的笑场仅限于他自己,仅仅只是面带微笑却并未笑出声来的蒙哥马利紧接着补了一句。
“如果我告诉你,我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个令德国佬的一线部队为之胆寒的“钢铁屠夫”,就是你手中文件上所记载的这个年轻人。并且他的父亲也不是斯大林,他甚至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只是个出生在穷苦农民家庭、靠村民救济才长大的孤儿,你会相信吗?”
“......”
查理森少将眨巴了一下眼睛,堪比扑克牌般静滞的面目表情就差把“我惊呆了”写在脸上,难以置信的话语紧接着脱口而出。
“这...这怎么可能呢?”
“你如果说他是个四五十岁,不,哪怕仅仅只是三十多岁也好的中年人,这都还能被理解。二十多岁,他只有二十八岁就是这样,这......这.......我竟然无法想象这是真的,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查理森少将的反应不出所料,事实上也就是这样的反应才能被称之为是正常,坐在办公桌后一直面带微笑的蒙哥马利随之引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所以这就需要亲眼确认了,查理。”
“倘若这个叫马拉申科的年轻人真的有不同寻常的过人之处,那么即便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你也一定要想方设法地为我们带回一些什么。”
“战术战法和战役学说理解,不论什么东西都行,这正是我们眼下所最需要的。”
“德国佬的装甲部队对比我们在北非和隆美尔对抗时,已经有了天壤之别般的巨大变化。对付这样吃力的敌人,我们就算是想遍办法哪怕是不择手段都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装备只是硬实力,软实力也不可忽视,这将会是你此行最重要的任务。”
回想起不久前这一切至今仍感觉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亲眼目睹了那号称苏军第一精锐的领袖师对德军犹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战斗后,查理森少将愈发感觉蒙哥马利元帅的判断或许是对的,那个叫马拉申科的年轻人身上,可能确实藏着一些寻常人根本无法想到也很难理解的秘密。
要想解开答案,只有当面见到他本人才能做到,正如蒙哥马利对他亲口叮嘱的那样,而眼下也是时候过渡到这一阶段了。
“伊万诺夫上校,我们的申请已经递交上去三天了,请问贵方何时能允许我们与马拉申科将军见面?”
出身英国小贵族世家的查理森少将可不会讲俄语,好在待客之道还算说得过去的苏联人没有故意刁难欺负,派了个懂英语的上校、也就是面前这位伊万诺夫过来充当讲解员和陪同代表,这倒是省去了再找翻译员的额外麻烦。
查理森少将的询问态度是很毕恭毕敬不假,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么尊重随和的态度也很难让人对其面露不悦打人家脸,毕竟还是盟友来着。只是这该讲清楚的不中听之话,伊万诺夫上校还是得选择“毫不留情”地当面讲清楚。
“恐怕我得说很抱歉,将军。”
“马拉申科将军是我国最出色的一线指战员之一,他是人民的儿子,领袖同志的爱将,祖国不可多得的宝贵人才。”
“如你所见,他现在正率领着部队与邪恶的法希斯走狗激战。贵方提交的申请我们当然已经受理,只是上级的研究还需要时间。另外也得等到将军同志料理完了手边的战斗、痛宰完那些法希斯走狗,会面的事情才能提上日程,这需要一个过程和一些时间。”
“......”
又是这话,哎,这帮苏联人真的是......
算了,不说也罢,着急是没用的,还是继续等着好了,只是元帅那边恐怕自己得在电报里好好解释说明一番了。
查理森少将非常期待着与马拉申科的会面,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想愈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的查理森少将觉得这必定会有所收获,自己来到苏联以后的各种所见所闻都是如此真切,以至于连莫斯科街道上的小男孩手里都握着印有那马拉申科肖像的画报。
苏联人总不可能费这么大功夫搞一场惊天骗局吧?那些德国战俘眼神里和只言片语间流露出的恐惧也是很真实的,这可是自己亲自去战俘营里提审了一串战俘确认过的。
从东线战场抽调到西线去的德军几乎就没有不知道这个“钢铁屠夫”的,总不可能德国佬和苏联人串通一气搞诈骗吧?这根本没道理。
窝在苏联人给准备的行军床上翻来覆去想事睡不着的查理森少将整夜未眠,这还是自打他来到苏联下飞机落地之后的第一次失眠。
只是等到第二天一早,脑袋昏昏沉沉的查理森少将打算找苏联人要点水洗把脸先清醒一下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却令他在短暂的发愣过后瞬间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