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班组成的突击小队会成功吗?
阿尔西姆心里并不清楚,只能说是“希望成功”这样的想法,就算失败那也是意料之中,但求不要有太过难以承受的伤亡损失、能撤下来就好。
被密集的火力死死压制在承重柱后面的几名红军战士还在苦苦支撑,受伤倒地、血流不止的战士扑倒在地上疼的面目狰狞,却依旧在咬牙坚持、绝不哀嚎声不已地呼救,脑中所想的仅仅只是简单的“不能让德国佬狗眼看人低、看了笑话”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
仿佛是为了有意戏谑,或者纯粹是释放病态折磨的扭曲欲望。
手中掌握着强大到足以对伤兵随时补枪致死火力的党卫军们并未动手,而是齐齐将枪口调转向那些还能坚持战斗、没有受伤的敌人,以不计弹药消耗的疯狂火力密集射击,连带着还有那些时不时从候车大厅入口处露头开枪的俄国佬也被列入目标。
至于那些已经倒下的俄国佬,让他们慢慢痛苦地流干鲜血,在那绝望刺骨的周身寒冷中死去似乎更好。
受伤倒地战友的惨状把候车大厅入口的战士们看得心急如焚、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就“乌拉”一声冲进去和德国法希斯们拼命。
弄伤一个猎物,让他流血、让他痛苦、让他向同伴们呼救,然后布下陷阱等待杀死更多赶来救他的同伴。
道理再简单不过,用在步兵之间的战斗中也是如此地通俗易懂,就算是激怒对手让其进入暴走状态也远比让其保持理智的冷静战斗要好。
再坏的情况都是有利的,举手投足之间这么随手一出的恶心人战术,却已经让阿尔西姆认清了自己面对的到底是怎样一群货色。
这是一群根本不讲伦理道德也毫无规则可言的扭曲人渣,当然,卫国战争的战场上出现这样的事并不罕见,尤其是斯大林格勒那会儿更是各种阴险肮脏套路随处可见。
但毋庸置疑的是,德国佬确实达成了他们预料之中的目的之一:激怒对面的毛子,只不过还没到能让阿尔西姆这样的人丧失理智、当场暴走发疯的程度,这是一种冷静的愤怒。
在没有得到任何实际命令的前提下,所有停留在候车大厅外的战士没有一人擅自行动,更没有人轻举妄动地去救受伤战友回来。不理智的行为不光会坑害自己、更会坑害战友们的恶果已经显而易见,所有人都在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等待着复仇时刻的到来。
“快点,快点响枪!快点啊.......”
死死握住手中AK的阿尔西姆背靠着墙壁只等德国佬身后突然枪声大作的那一刻到来,要是这预料之内的情况还不发生、迟迟未至的话,无法及时获知那边情况的阿尔西姆,恐怕真得使出一些迫不得已的“下策”了。
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继续被德国佬按在候车大厅门口这样原地不动,时间拖得越久就对自己的任务越是不利。没有人知道德国佬这会儿到底是不是在车站里忙着给宝贝装炸药、打算全都炸上天也不让其物归原主,人世间最恶贯满盈的强盗和杀人魔从不会讲一丁点的道理。
也就是在内心中不断絮叨着赶紧响枪的阿尔西姆眼看就要按捺不住、打算有所行动之时,一阵猝不及防的突然枪响忽然从候车大厅内部密集响起。
“俄国佬!俄国佬在我们身后!他们是怎么绕过来的!?”
“开枪,开枪,快开枪!把他们打回去!”
“机枪朝这边,转过来!快点把......啊!!!”
方才还只有枪声响起的候车大厅内部德国佬扎堆那头忽然响起了阵阵尖叫乱吼,那杂乱无章的德语怪叫简直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蹦三尺高,要说德国佬不是遇到点惊喜恐怕真不会有这么突然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当这明显有别于德军轻武器的一长串密集且熟悉的枪响,从候车大厅内的远端传入耳中,意识到自己苦等的时刻终于到来的阿尔西姆当即大手一挥、振臂高呼。
“为了祖国,冲锋!!!乌拉!!!”
乌—拉——
战场上恐怖的事儿可以有很多种,但对于斯大林格勒那会儿的德国人而言,最恐怖的事儿大体可以归纳为两件:一是对面那些不知兵力具体有多少、躲在掩体后的毛子们突然集体喊乌拉,二是被不知突然从哪儿冒出来的毛子给绕了后。
这里不是斯大林格勒,但是这两件当初斯大林格勒的德军最害怕的事儿,却被倒霉至极的骷髅师步兵们给一次凑齐两件、全部赶一起撞上。
对付屁股后面蹦出来的毛子还尚且来不及、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调转火力方向,针对这群地老鼠毛子的骷髅师士兵紧接着听到,那些原本盘踞在候车大厅门口、被火力压制不得寸进的毛子们,几乎是同时奏响了最后总共的号角。
前有狼、后有虎的巨他妈真实场面莫过于此,手头兵力确实不少的党卫军们迫于无奈开始两线交火作战。抽调一少部分兵力挡住并推掉屁股后面冒出来的这小股敌人,再把当面之敌的敌军大部队阻击在防线之外,绝不能让其跨越半步。
要说这想法是不错,眼下的糟糕情况这也基本就是能拿得出手的最好战术了。骷髅师这群盘踞在候车厅内的杂种们,也确实有足够的兵力和顽强死硬的士气支持他们这么做。
但有一个容易被忽视的至关重要因素是,正面那群原本被火力压制的毛子一旦集群冲进候车大厅内、展开了火力,骷髅师这帮步兵的正面火力和防御又是否能力压一头、抵挡得住?
问题的答案很快被揭晓,胜利天秤的砝码这一次并没有丢到德国人这边。
窝了一肚子火气的阿尔西姆凭借着德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造成的火力断档,用这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带着手下两个排一口气全部杀进了候车厅。
早已准备好了手中家伙事儿,想好怎么拿捏这群呐粹畜生的战斗工兵们出手即杀招、火力全开。提溜在手里、从德国佬手中缴获来的铁拳一时间咻咻咻的发射声响个不停,紧随其后那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候车大厅内此起彼伏,比土鳖家大年三十晚上放炮还刺激。
很快,这帮骷髅师的步兵们就极为惊讶地发现,这帮乌拉怪叫着冲进候车大厅的俄国佬根本不屑于和他们对枪,几乎所有朝向正面的机枪火力点都第一时间遭到了不止一枚铁拳的光顾。
部署在候车大厅二楼看台和一楼连接站台入口处的机枪小组被尽数炸飞,那些粗制滥造的家具堆和火车皮上拆下来的侧门铁板。根本挡不住连坦克装甲都能干穿的铁拳,躲藏在其后的党卫军机枪手不被轰的稀碎,能留个全尸就已经算幸运。
一波开幕铁拳糊脸确实把骷髅师的步兵们炸了个一脸懵逼、根本没料到,但一次性的铁拳使用了也就意味着最难顶的一波攻击到此为止,基本个个都是死硬分子的党卫军狂徒自认为还有机会,被打掉轰碎的机枪掩体后很快就补上了手持STG44的自动射手续上断档。
你来我往的突击步枪对射一时间弹雨横飞,无掩体可依还是进攻方的阿尔西姆这边顿时倒下不少,可对面那些一班就两把STG44还没法集中火力的党卫军渣滓却死的更多,两边的火力密集程度简直就不在一个次元。
但残酷的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你越倒霉就越雪上加霜,已经杀红了眼、承受着腹背受敌巨大伤亡的骷髅师步兵们还来不及再做战术调整,候车大厅右手边一堵看上去原本应属“非常结实”类型的墙体,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瞬间飞沙走石、一片尘土飞扬。
没人知道这巨大到一声巨响就炸塌了墙体、破开一个大洞的爆炸是啥玩意儿造成的,一些不明真相的党卫军士兵甚至以为这是不是提前埋的啥炸弹,拿来炸冲进来的俄国佬的。
但很快,这种无知荒谬的猜想,就被烟尘之中举枪杀出的一群黑影给撕扯得粉碎。
从破开的墙体大洞里借着尚未散尽的尘埃掩护、夺路杀出的,又是一群身着那标志性板甲防弹衣的“人形坦克毛子”。
可怕的噩梦还不止于此.......
一名正在给手中的STG44更换弹匣的党卫军眼角余光无意一瞅,一眼看到那些从烟尘中杀出的毛子们不光突击步枪林立、赫然在手。
更加可怕的是,那群手持突击步枪扮演左右护卫的俄国佬中间,还杵着不止一个手持喷头冒火铁棍子的俄国佬,而这群人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