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车组加紧进攻,朝山坡进发!敌军防线已经崩溃,胜利属于红军!”
洞穿了德军防线的IS6重型坦克集群裹挟着步兵,在本就纵深不大的坡下德军阵地之上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
负责带队指挥的库尔巴洛夫手握着无线电送话器以嘶吼式的声音下达着命令,派出去的先锋侦查部队已经冲向了土坡更高更远的位置,但他们只是一支小分队、兵力不多,迫切需要得到后续大部队的增援。
眼下的战斗就是和时间赛跑,库尔巴洛夫自知自己没多余的功夫继续和这帮猫三狗四没几只的德国佬残兵纠缠。以最快速度赶紧把大部队压上土坡山头才是当务之急,其它任何事情都可以先放到一边、之后再谈。
“团长同志,土坡顶上,快看土坡顶上!”
也就是在库尔巴洛夫忙着指挥部队赶紧往上冲的当下,一道语气急促的无线电之声忽然传入了耳中、回荡在脑海。
忙于指挥战斗的库尔巴洛夫一直关注着战场局势、没空去在乎坡顶发生了什么,但有了这么一番突然提醒之后,下意识放眼望去的库尔巴洛夫径直将自己的视线聚焦点汇聚到了坡顶之上,在那制高点处所发生的场景紧接着便跃入了眼帘。
“那是......烟雾弹???”
一颗冒着白烟的玩意儿如同陨星天坠一般就挂在土坡正上方的长空之上,嗤嗤发烟还半天掉不下来的场景时分外显眼。
尽管眼下是大白天,但库尔巴洛夫眼下所处的位置正好背对太阳,万里长空无云的湛蓝天空背景,刚好把这发拖着白烟的烟雾弹衬托的异常显眼,这要是还说看不见的话那就真和瞎子没啥区别了。
“烟雾弹?谁会把烟雾弹往天上打???”
库尔巴洛夫的下意识反应是这情况很反常、不对劲,但具体是怎么个不对劲法,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心头,突然冒出来的烟雾弹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
也就是在库尔巴洛夫纳闷想不通为啥会有烟雾弹突然冒出来的当下,意想不到的情况却紧随其后发生。
咻—咻——
又是两发一模一样的白色烟雾弹被打上了半空,半挂在土坡顶的天空背景之上。
没有任何事先计划和约定,就好像你走在半路上突然脚底下冒出来一张百元大钞一般突然。接连三发烟雾弹突然升起意味着什么?这是库尔巴洛夫眼下必须尽快给自己一个答案的紧要问题。
“团长同志,又有两发烟雾弹起来了!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山坡下正在肃清德军阵地残兵、准备纵深突破的一团大部队,没有人知道这三发烟雾弹意味着什么,就连团长库尔巴洛夫自己也不清楚。
但冥冥之中总有一种直觉,这直觉告诉库尔巴洛夫,那三发连续不间断打上天的烟雾弹背后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谁闲着没事干会把烟雾弹朝天放?那打上去的高度显然不是手抛常规烟雾弹能达到的,迫击炮的炮射烟雾弹也打不出这种效果,如此一来大抵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这是有人故意在朝天放烟雾弹,并且使用了某种发射器一类的装置,或许是想达到像信号弹一类的立竿见影效果。
敌人还是自己人?求援信号还是设伏圈套?
这种事情没人说得准,想要探寻结果与真相,只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可选.......
冲上去自己亲眼看看便可真相大白。
“前锋各车组,迅速与敌脱离接触,这边交给我们处理,全速前进朝山顶信号处进发!保持无线电通畅,抵达那里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阵地上残余的德军步兵已然不多,但纵使是在阵地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的前提下仍在负隅顽抗、不愿立刻投降。
料理完这些碍事找死的德军残余步兵至少还得个几分钟、小十分钟时间,如此这般前提下的库尔巴洛夫只能再次分兵,一路肃清残敌、另一路向土坡顶进发。
你总不能对面前正在交火中的敌人置之不理、熟视无睹,要是放任其不管的话,你不知道这帮已经被打残了的杂种会不会追上来在屁股后面打你黑枪。没人想在自己的背后留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安全隐患,库尔巴洛夫也是如此,兵分两路是眼下最有效同时也最无奈的选择。
也就是在库尔巴洛夫调遣自己麾下的先锋部队与敌脱离接触,开始全速朝着土坡顶反向进发之时。
在另一边的土坡之下、低地沟壑里,正在忙于指挥部队准备撤离的一名德军装甲兵上尉,眼下正听取着令他瞪大了眼睛、无比震惊的紧急汇报。
“波克曼上尉,不好了!南面的土坡顶上突然升起了三发烟雾弹,我们部署在土坡顶上的哨兵已经撤下来了,那不是我们的人打的!”
“你说什么!?烟雾弹???”
忙着给熊熊燃烧的汽油桶里塞文件当燃料焚烧的波克曼上尉,一听这话直接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二话不说立刻甩开大步冲出了临时搭建的帐篷、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之上,那方才刚打上去不久的烟雾弹此刻虽已落下,但其在半空中留下的大量白色烟雾却依旧在随风扩散、仍然是异常显眼。
“为什么不是我们的人!?谁让你把土坡顶上的哨兵撤下来的?你这是犯罪!犯罪!你知道吗!?”
已经忙得火烧屁股、脚不沾地的波克曼上尉明显情绪糟糕,一来二去一堆麻烦事和恼人烦心事撞在了一起,直接就导致大为光火的波克曼上尉当场暴走,一把揪住身旁那少尉的领子便是一通咒骂般的质问。
“是你说的,你说的要全体撤离的!坡顶上的哨兵也是我们营的人,我执行了你的命令让他们撤下来的,才刚下来没多久。”
“.......该死!”
一把推开了被自己揪住衣领子的少尉却依旧面带怒容,回想起自己确实下达过这如此这般命令的波克曼上尉,现在只恨自己当时为啥不多叨叨两句、把话讲清楚。
下面这帮今年才补充上来的新低级军官,简直死板教条的和块木头一样!把“你不说、我不做,惹了祸也不是我的错”的憨批属性发挥到了极致,带着这帮蠢驴还怎么跟俄国佬干仗?
这要是对面的俄国佬知道这厮蠢成这样,大部队还没撤就先把制高点哨位撤了,只怕是得当场笑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