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近身厮杀肉搏战依旧在继续进行,死伤惨重的德军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依旧不肯放弃希望、缴械投降。
这让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手扶着车长潜望镜,亲眼目睹着一幕的拉夫里年科在暗自惊叹德军居然还有如此能打部队的同时,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把这伙敌人消灭于此、绝不能放任大德意志师溜走的意志。
“不能把这帮混蛋放跑,鬼知道补充兵力卷土重来之后还会有多大的麻烦!一定要在这里把这群杂种干掉!”
能让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都感到吃力的敌人,拉夫里年科不敢想这要是换做一般的红军部队,哪怕是其它稍弱一个档次的近卫坦克师来了会有啥样的情况。
说句不好听的,可能打不打得过这大德意志师都得两说。
拉夫里年科很清楚地知道编制超级庞大,远超一般同级部队的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有何等的战力。
单就技术装备数量和整体装备水平上来说,自己率领的这一个团除了缺少其它技术兵种,比如说师属炮兵团和自行火炮部队以外,基本上就是一个常规精锐近卫坦克师的主力配置。并且在战斗经验和整体素质上,还要优于常规精锐近卫坦克师不少。
有着如此大的优势尚且感到战斗棘手、不好对付,这伙号称国防军尖子精锐的大德意志师有多难搞定由此可见一斑。把这样一群强敌放走无异于放虎归山,不惜一切代价将之消灭于此才是上上之选,拉夫里年科今天就是扛着巨大的战损也要把这仗给尽快打赢了、就这么简单。
“二营,立刻朝三营的方向靠拢!协助他们进攻撕开一道口子然后追上去,你们的当面之敌只需要拖住就好,别让他们乱动!把三营的正面当成主要突破口来打,快!”
本就已经尖锐如一把尖刀一般的进攻阵型,在拉夫里年科此番追加命令下达之后,直接变得更加锋利聚集、直捅德国佬的心窝。
拉夫里年科之所以现在才下达这一命令,不让部队尽早集中到一个点上猛攻,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重型坦克集群的正面突破攻坚战十分讲究阵型,这可不是说乌泱泱一片一窝蜂冲上去就完事的。各车之间的左右间距、前后之间的相隔距离,冲在最前面的第一梯队摆多少车、紧跟其后的后续冲击部队又怎样配置。
其中的弯弯绕和战术细节多了去了,这都是通过先前不断激战的各种战况总结出来的宝贵战术经验。但唯有过于集中密集的突击阵型,会让宝贵的重型坦克部队徒增不必要的伤亡这点,是万变不离其宗、不会有太大改变的。
拉夫里年科不尽早下令让部队再次凝聚更加尖锐进攻锋芒的原因,也就在于此。
把进攻锋芒凝聚的更加尖锐密集,这么做是能带来较为可观的战力加持,但这却与因此带来的直线飙升战损不成正比,换句话说就是大概率得不偿失。
能以较小损失搞定的战斗,没人会想着去拿更多的人命和技术装备战损来填这个深坑。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拉夫里年科已经没有一星半点的时间是可以浪费的了,他必须为了完成他的任务目标作出牺牲取舍。
就如同克洛泽上校顾全大局、为了确保大部队存活,而壮士断腕地抛下了这么一群精锐的装甲掷弹兵与坦克部队,留下来打送死的断后阻击战一样。
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就是这样,当其中的一方拿出足够影响胜负的魄力、做出重大牺牲的时候,另一方要是不想输了这场对决,就必须得拿出点与之对等相称的东西才行。
接到了副师长同志命令的坦克二营很快调整了进攻策略,将一少部分足以向当面德军继续施压的部队留了下来,却并不急于求成地向前突击。
仅仅只是对敌人保持均匀且足够凶猛的火力压制,迫使这些德国佬放弃任何想要跟进转移、做出对应战术调整的想法,只能被死死钉在这块阵地上继续与当面之敌死磕。
而另一边,二营的主力大部队则以最快速度加入了隔壁三营的突击阵型中,两股钢铁洪流瞬间合流在一起变得更加气势磅礴、势不可挡。在那些被揍得半死的德军残兵眼里,简直就像是被炸塌的大坝引发的洪水决堤一样极度骇人。
“太多了!这最少有六十辆俄国佬的坦克,我们对付不了这么多!”
“对付不了又怎样!?三十辆也好、六十辆也罢,反正都是死,无非死的快慢而已,跟这帮伊万拼了!死也要再干掉一辆俄国佬的坦克!”
“左边、右边,前面还有!上帝啊,他们到处都是!”
“那就到处开火!我们的铁拳够多!”
你可怜的步兵每分每秒都在死亡,而我强大的钢铁洪流则无穷无尽。
聚集起整整两个坦克营的兵力,朝着一块正面宽度不足一公里的德军防区全力猛冲的不要命式疯狂突击,很快就有了堪称立竿见影的效果。
尽管红军的重型坦克们损失已经很不小,战场上随处可见被击毁或是打瘫在原地动弹不得的IS6重型坦克,但德军这边的情况显然要比如此这般的情景来得更加严重的多。
尸骸遍地已经不足以形容德军那死伤惨重的伤亡景象了,说是碎肉遍地、鲜血横流倒是来得更加恰当一些。
杀红了眼的红军坦克兵们在解决掉了最后残余的德军坦克、将之全部歼灭后,直接给主炮炮膛里塞上高爆弹,瞅准阵地上但凡是在动弹的德国佬、哪怕就是个普通的步枪兵,也直接一炮轰过去先他妈的干死了再说。
只有死了的德国佬才是好德国佬,这就是此时此刻这场战斗,于红军而言最真实的写照。
没了最后的残余装甲部队协助战斗、吸引直瞄炮火,本就如狂风骤雨中逆流而上的德军残余步兵,这下直接等同于是被巨浪拍了个当头一击、彻底跪了。
这场再无悬念的战斗并未持续太久,求死得死的这帮德军残余步兵很快就迎来了自己最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