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5章 灾难与战争
真要说歼灭第六步兵师这事儿,不论是对于马拉申科亦或是领袖师来说,其实都算不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
至于原因嘛也只有很简单的一个:死在领袖师手里的德国佬实在是太多太多,有名号的所谓精锐被领袖师给干躺了的更是不胜枚举。
论党卫军有维京师,论国防军有大德意志师。
这两支部队才是真正意义死在领袖师手里的名号最响亮部队,后者更是重量级,前后加起来被领袖师灭了两次,也算是字面意思上的冤家路窄了。
不过呢,正所谓“死得好不如死得巧”,正巧赶在马拉申科需要它死的时候就很配合去世的第六步兵师,刚好就是后者这种情况。
这边开发布会需要新闻,生怕把老马同志大事儿给耽误了的第六步兵师,就这么紧赶慢赶地给送来了个令人心情愉悦的大新闻,属实感动领袖师。
当又一次热烈响起的掌声告一段落之后,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马拉申科,开始再一次扫视着台下那如林般举起的手臂,没过多久便将视线的聚焦点再一次落在了自家的苏联记者席上。
“那位,戴眼镜的男同志,第三排最左边那位。”
“谢谢,将军同志。”
如愿以偿被马拉申科点到名的男记者带着感谢应声站起,早已准备好的问题也紧接着脱口而出。
“将军同志,我是真理报的战地记者瓦西里卡申。近期的柏林城中有传言称,呐粹掳掠平民充军抓壮丁的现象非常严重,绝大部分的普通家庭还遭到了党卫军暴徒的洗劫,基本生活物资被抢掠一空,日常生活难以维系。”
“请问以上这些传言是否真实?红军又采取了何种应对方法?在您治下的柏林解放区内又是怎样的实际情况?”
自家媒体的报道肯定是唱红偏正能量、积极向上的,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能提出这问题想必也是多少知道点内幕消息,保不齐是看到了领袖师在实控区内做的某些事之后,才有感而发地产生了这一问题,现在只是需要领袖师给出一个官方回答来确认即可。
不夸张地说,马拉申科甚至都有七成的把握说这名提问的记者,应当已经把需要用到的新闻稿准备好了。
只需要从马拉申科这里得到官方确认的回答,然后再把稿子稍加修改、略微润色一番就算大功告成。媒体人的工作其实有很多都是可以做事先准备的,不是凡事都得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之后才去做处理。
毕竟新闻这东西是有一定的可预测性和强时效性的,善加利用的人才能在这一行业里走得更远、爬得更高。
“感谢来自祖国的真理报记者提问,这确实是个非常有意义的问题。”
“首先我想向大家证实一件事,正如方才这位记者同志所说的那样没错,柏林城中现在确实存在有大量的人道主义灾难,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并且在即将到来的下一阶段内还将继续发生。”
“这不禁令我回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不久之前刚刚发生的事。”
“曾有一位美丽动人的美国记者小姐面对我,当面质问我为什么视如此巨大的人道主义灾难于不顾,为什么要坐视正在发生的灾难不理。”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们尝试着尽力去帮助每一个人,正如同我们在街头巷尾向柏林的居民百姓们免费发放食物、补给品,以及一切可以拿得出手的人道主义赈灾物资。甚至为柏林市民提供必要的医疗救治,如果真的万分危急且条件允许的话。”
也就在马拉申科讲话的这当下,已经被提前安排好的几名会场秩序协调员,由领袖师的几位年轻参谋临时兼任客串,开始走到台下的记者席前向记者们发放起早已准备好的照片,当然也包括美国记者。
“但与此同时的另一个事实是,任何时候我们都无法帮助到所有人。”
“这是一场巨大的人道主义灾难不假,但与此同时,这也是一场正在进行当中的战争。一场足以被载入人类史册的最终决胜战役,异常地血腥与暴力。”
“我、还有我所有的同志们,无数的红军将士们。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清楚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这可不是当什么国际人道主义救援队,来普度敌对国家的战争难民的。”
“只有在不妨碍我们完成主要军事目标的大前提下,任何人道主义救援行动才得以逐步落实开展。”
“当柏林城里这些为非作歹的呐粹横行街头,见到役龄男子甚至于不是役龄的老人、小孩、女性,也要强行拉走充军、抓壮丁之时。是领袖师带给了这些连活下去都难的老弱妇孺们以希望,带来了食物、药品、饮用水和一切生活必须,得以度过这段最黑暗也最艰难的时刻。”
“我始终坚信,战争作为人类漫长悠久历史长河中,总是会间歇性出现的一种暴力模冲突,并非是主流,长远来看必然只会是人类发展过程中的插曲,人类的发展仍将会以和平为主旋律。”
“而领袖师所做的,正是为人类的和平发展留存下更多希望的种子,希望能让更多饱受战火摧残的无辜生灵,活着看到战火硝烟散去的那一天到来,唯有这一点是始终未曾改变过的。”
啪啪啪啪啪啪——
咔咔——咔嚓咔嚓——
热烈的掌声与照相机闪动的快门声此起彼伏、接连入耳、响成一片。
马拉申科拥有毋庸置疑的出色演讲能力,在完全脱离手稿、现场发挥的情况下,仍然有着足以征服在场的各位媒体精英们的出众能力,这接连不断的掌声与留存定格这一刻的快门声便是最好的证明。
但,好事和坏事的交接变换,很多时候往往也只在难以察觉的那么一瞬之间。
当待到掌声停歇后的马拉申科,将手指向了第三位、也是第一位美国记者的时候,这出“好戏”到这儿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