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已经沉醉在季陆的眼神中,但是耳边一声紧急刹车的声音叫回了我的魂。我连忙喊道“行行行,听你的都听你的,咱先停一停。”
季陆不理会,脚下又稍稍的开始用力,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不知道奔向哪里。
我巴不得现在出来两个警察把我们俩拦住,就算进警局蹲牢房一晚上我也不想这么担惊受怕。虽然心里明知道季陆不会让我出事,但我这人天生不爱刺激。
可是说来奇怪,这么紧张之下。刚才那点刚刚涌起来的低落情绪竟然都被抛在了脑后。季陆一直这么飞驰到了两旁高楼林立,速度才开始慢慢减下来。
最后季陆把车停在商场前,下来给我拉开车门。
我狐疑的搭着他的手走下车,关门转身后好奇的问“干嘛?”
季陆牵着我的手,柔柔的笑着。英俊的脸引得商场里面出来的女生纷纷回头。
“请问这位心情不是很好的美女,愿意忙里偷闲的和我约会一天吗?”季陆十分绅士的问。
我一看他存心想逗我开心,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仰头朝前面走去。刚走没两步,趁着季陆愣神之际,蹦蹦哒哒的跳回去一把拉过他的手带着他走进商场“好啊。”
我们都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没法预料也没法阻挡。在一天爱一天,这是季陆教会我的事。
逛了街,看了电影,下午还去了水族馆。所有情侣之间约会的时候会做的事,我和季陆都试了一圈。就连平时觉得无聊至极的摩天轮,坐起来一圈一圈也都是幸福的感觉。
夜幕降临。摩天轮升至最高点的时候,感觉伸手就能摘下星星。我趴在玻璃上往下看,季陆在我身后轻轻的环住我。
这一瞬间,感觉天空在我头上,人间在我脚下,我的世界在我背后。我把手搭在季陆的手上,轻轻的摩挲着,心没来由的漏了一拍。
“季陆……”我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嗯?”慵懒的回答,我甚至能想象到他靠在我肩膀上眼睛轻闭,像只服帖的猫一样。
“没什么。就想叫叫你。”
“嗯。”
摩天轮里挂着一圈彩灯,照着季陆的脸明明暗暗,外面的夜色美的让人沉沦。我心里一阵宁静,但是季陆的却并没有安分,大手在我腰间越收越紧,指腹在上面画着圈圈。
我有些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有些痒。
季陆声音沙哑“别乱动。”
我的心跳也随着季陆粗重的喘息声加重,但这次我没有退缩,而是果断的拿开季陆的手踮脚迎上他的唇。
季陆的手在离我身体半寸远的位置顿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扣住我的腰热烈的回应我。我被季陆欺身压在那扇玻璃前,脚下是万丈深渊,但只要眼前的这个人抱着我就没什么可怕的。
我心跳越来越快,我知道季陆这个吻的意义和之前每一次都有所不同,可即使这样,这一次我也不想再推开他。两年,我眼前抓得住的只有两年的时间。
往后的人生风雨未平,我不敢妄言未来。
我记不得我和季陆是怎么回的家,只记得他反手关上门后眼中通红,额头顶在我眉间,仍旧在问我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我把手勾住他的脖子,脸虽然已经热的快要爆炸,仍旧稳了稳气息说“我只知道我爱你,很爱很爱。”
季陆再也耐不住,一把拉过我,紧接着俯下头吻住。横在我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把我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成为他的一部分。
“叫我的名字。”季陆把唇抵在我的耳边,语气霸道的命令。
“季陆……”我艰难的发声。
“你知道吗,我最爱听你叫我的名字。”他滚烫的身躯覆在我的身上,火热的唇舌霸道地占有着一切。引我在那个从未领略过的世界里辗转起伏,直至激情退却……
佛说,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
喘息之间我也问过季陆,我终究是你的劫难还是你的缘。季陆声音迷离又魅惑,你是我的命。
从第一次看见季陆,他的眼底就好像藏着一个千疮百孔的战场。那里硝烟满地,横尸遍野。充满着血腥与杀戮。我小心翼翼的走近,想要在里面栽培出一朵玫瑰花来。却不料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之后,转身不经意间看见了季陆早就为我准备好的花海。
如果同样的问题换做季陆问我,他到底是我的劫难还是我的缘,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劫难。
我们都讲,活了这一生,死了之后过桥的时候都要喝一碗孟婆汤,前尘皆忘再度轮回,可我偏偏又遇见了他。
相思成灾受尽委屈的时候我也会想,何必要让我醒来。
可他的一句爱,又足以让我把所有都抛在脑后。哪怕万劫不复,哪怕苦不堪言。
早上的阳光大喇喇的从窗户外面照进来,季陆一手撑着胳膊一手搭在我腰上打量着我。我挣开惺忪的眼迎上他炙热目光的一刻,立马羞得不行,把头默默的藏在被子里。
季陆隔了厚厚的一层。声音闷闷的在我耳边说“还遮?都被人看光光了。”
我脸更是热的不行,季陆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我的额头我的眼。轻轻的从上面一直吻到鼻尖,最后拉开点距离轻声问我“我有那个荣幸把你娶回家吗。”
我愣了一下,一时之间还没做好准备,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季陆看着我的表情笑了一下“你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考虑,不过你现在整个人都已经是我的了。”
“一点都不正式。”我小声的说。
“啊?”季陆好像没听清我蚊子一样的动静。
“没什么……”
季陆最近几天心情愉悦,感觉每一个细胞都是雀跃的。我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昨天怎么好像喝醉了一样,稀里糊涂的就被……
越想越觉得尴尬,每次和季陆独处的时候感觉空气都尴尬的能自动唱起歌。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最近都相当没胆的躲着他。
我在楼下一个人对着一幅山水画发呆的时候,陆佑劫拍了一下左肩膀然后把头探到我的右边“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我推开他的脸“别烦我,我在思考。”
“核桃大点的脑仁。你能思考明白什么。”陆佑劫端着手靠在一边,语气不屑。
我扬手要揍他,楼上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单子蹬蹬蹬从楼上的房间里跑出来,迎面看见我和陆佑劫在楼下便连忙招呼道“快来吧,你们带来的那个朋友发疯了。”
我心里暗想不好,单子话音还没落的瞬间就跑了过去。陆佑劫喊我两声看没用,也无奈的跟了上来。
刚推开门,一个花瓶就奔着我脑袋飞了过来。陆佑劫一个拳头拦在我面前迎过去,花瓶哗啦一声碎了满地,陆佑劫的手也开始慢慢滴血。
我抓过来看了一眼,连忙冲单子喊“快拿绷带和止血药过来!”
说完看着屋子里的周子瑜,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衣服撕成一条一条,本来已经恢复了血色的脸再次苍白。整个人站在屋子中间和我对视,虽然脚下站得稳但是身子却抖得像筛子一样。
我试图靠近。却被她大声的喊住“别过来!”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但我可告诉你,这屋子里的瓶瓶罐罐贵的很,你打伤我不要紧。你要是把这些东西摔坏了我可跟你玩命。”
陆佑劫手里还滴着血,听我这么说抻着脖子道“我靠,不会吧,你就这点出息?”
我心里想你懂什么啊,这里面随便哪个瓶瓶罐罐不都是季陆的东西。季陆是谁,那可是我男人,随便摔我家东西那还得了?
所以说,身体和心,没有人能分得开。如果身体上接受了这个人,心里对他的归属感和依附感就会又多加一层。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要把我绑起来,打我,给我打针……”周子瑜目光涣散,对着门口大声说道。但我完全没办法接近她。只要我多走一步她就摆出一副要和我同归于尽的架势。
单子这时候已经拿着医药箱跑了上来,拉过陆佑劫准备给他包扎的时候,陆佑劫却一把把手抽了出来。
“干脆直接给她定住算了。”说着提起手掌,一阵蓝光在掌心汇聚。
“等等。”季陆突然从外面赶回来,路过我们摁下了陆佑劫的手“先别。”说着就走到了周子瑜面前。
奇怪的是周子瑜看见他之后竟然不吵不闹,指着我和陆佑劫对季陆说“坏人,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想把我抓走。”
而季陆也没有反驳,语气尽量放低道“对,他们是坏人,但我不会伤害你,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周子瑜忽然咧嘴笑了一下,点点头“是你救了我。”说完投向季陆的怀里,把头埋在了季陆的肩膀,满脸都是洋溢的幸福。
季陆手张开,指尖对着周子瑜的太阳穴,小声的重复着某句话,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周子瑜终于身子一软,倒在了季陆身上。
而我之所以会用这个词来计量时间。而是因为季陆真的在周子瑜的房间里插了四柱香。东南西北各个角落都有,且命令楼下的伙计按时更换。
季陆两手驾着周子瑜的胳膊,把人送到了床上。
我上前问道“她怎么回事?”
季陆转身看了一眼“毒虫在脑子里发作,可能触碰到了神经。接下来的几天还有可能会出现失语,失聪,失明的症状,这都和毒虫现在所在的位置有关。”
“那大概还有多长时间她才能彻底恢复正常?”
“每一条的排出都要一周时间,急不得。”季陆说完看到了陆佑劫手上的伤口,连忙对他道“你在流血,赶紧出去让单子给你包扎好。”
陆佑劫这时候才想起来手疼,呼哧呼哧的吹了两下,连忙跟单子出去到楼下去包扎了。
我探头看着床上的周子瑜,季陆突然身子一闪挡住我的视线。我正纳闷他要干什么的时候,抬头却正好看见他的眼神。瞬间那种不以为然的尴尬感再次袭来,我手脚无措到墙边拿了笤帚开始扫地上被周子瑜打碎的花瓶。
季陆两步走过来拿下我手里的笤帚,给我推到墙角“这几天干嘛躲着我。”
我没胆看他的眼神,只好敷衍道“哎呀,你最近不是忙吗,早出晚归的。”
“我晚上可不忙。”季陆弓着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