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注意力本来还在陆佑劫手上比划的石门大小上,不经意的一抬头突然看见他肩膀上好像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双被泡到惨白的手正在从他的后背慢慢摸上来,绕到他的前胸,更奇怪的是陆佑劫和季陆两个人都没发现。
我指着那双惨白的手,对他们俩道“陆佑劫,你肩膀上有东西。”
陆佑劫不以为意的瞄了一眼“什么?”
我震惊的看向季陆“你也没看见?”我刚问出来。那双手就一把扣住陆佑劫的肩胛骨,我尖叫了一声把陆佑劫往旁边推去。
陆佑劫被我推得一仰,湿漉漉的趴在地上“女侠饶命啊,我这刚折腾一圈,累着呢。”
我窜过去翻来覆去的看陆佑劫的身后,季陆意识到我可能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便问我“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手。被泡的发白的手。”
季陆回头看了一眼那口井“看来这井里还是有脏东西。”
这井的而不远处就是我们准备休息的房间,要是留着这东西在这根本没办法睡的踏实。我知道季陆在想什么,便问道“你打算晚上把这东西引出来?”
“不是我,是你。”
……
晚上。
因为白天没少折腾,所以天刚黑周子瑜和何辣柜子他们就回客房打了地铺休息了。季陆怕有什么差头,特意让陆佑劫在屋子里看住他们,别让任何人靠近井边。
我和季陆两个人来到井边,气氛诡异。
季陆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黄纸,咬破了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不同于我之前几次见过的符。
“你拿好这个。”季陆让我接过。
自己紧接着拿出屋里的一节蜡烛。在地上的土里滚了一圈之后点燃。
谁想到点燃的竟然是一簇蓝色的火焰,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颜色,好像勾魂摄魄一般。季陆拿过我的手,把我手里的纸钱凑到火焰前,呲的一声点燃。
我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却不料被季陆用力扣住手腕,让我活动不得“别怕。”
纸钱并没有普通的纸张燃烧的快,火焰非常缓慢的爬升,距离我的手眼看着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
就在我们两个人都直勾勾的盯着这幽蓝色火焰的时候,四周一阵阴风刮起。就在我们两个人都直勾勾的盯着这幽蓝色火焰的时候,四周一阵阴风刮起,我面前的井里突然爬出了一个浑身赤裸的身影。
季陆显然什么都没看见,一手握着我的手腕站在原地。
“别怕。不管看见了什么都不要怕。”季陆小声安慰我。
我咽了口吐沫,硬着头皮抬起头直视那个慢慢从井底爬出的身体。她浑身赤裸的一步一步向前,最后脚尖点地走到我面前。
怒目圆瞪,伸长了脖子,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手里攥着纸钱,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的说到“她现在在我面前。”
“把我给你的符纸塞到她的嘴里。”季陆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看着另一只手上快要燃尽的符纸,想都没想就一下塞到面前那女人的嘴里。
她瞬间整个人激灵了一下,接着黑眼珠向上一翻。整个眼球就只剩下眼白。脸色瞬间从苍白变成了青紫,嘴巴微张的看着我。
我实在受不住她的直视,扭脸就要往后躲。但是刚转身就被她摁住肩膀,一个用力就把我转了过去,被迫和她对视。
“你要帮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她的声音好像从嗓子眼里咕噜出来,含糊不清。
我哆哆嗦嗦的回答“你,你要我怎么帮你?”
她的脸慢慢向我靠近“你要帮我,你要帮我。”她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井水好凉,井水好凉。”她又换了一句,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依稀听出了个井。“哪里的井?”我随口问道。
她没说话,幽幽的转身看向赌场后面的某处。
“那边?”我指着问道。
她嘴里的符纸慢慢脱落掉在地上,她整个人转眼就从我面前消失。来的诡异,去的也诡异。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能略微放松一下,她刚一消失我便瘫到季陆的身上。“她走了。”我虚弱的说。
季陆心疼的擦了擦我额头的汗“进屋说。”
我们俩坐在赌场厅里的椅子上,我跟他简单描述了一下我刚才看见那赤裸女尸的经过。季陆想了一会问我“你觉得那女人的年纪大概多大?”
“被泡的又白又涨,实在不好认,不过年纪应该不大吧。”
季陆看了一眼我跟他描述中,那女尸最后看了一眼的位置。那边是赌场的而后门,从后院出去应该就是逍遥岛上。
“今晚先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也有些累了,点点头和季陆进了大家都在休息的屋子。周子瑜靠在床上,柜子和何辣靠在床脚。蒙桑梓大喇喇的躺在角落的地上,只有陆佑劫,大摇大摆的躺在床上,睡的跟猪一样……
“让他看着,你还真是找错人了。”我小声对季陆说。
“失误。”
季陆走过去把陆佑劫往旁边一掀,床上露出了一大块地方。季陆半靠在墙上,张开胳膊示意我过去。
“这么多人呢……”我指了指床上的周子瑜和陆佑劫。
“怎么了,我又没打算干嘛。”季陆说完一把拉过我,直接就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他半边身子靠在墙上,从后面拥着我。我本来还有些紧绷,被他抱了一会整个人就慢慢放松下来。
脑袋歪着靠在他胳膊上,看着外面点点的烛火小声问道“你说,咱们俩什么时候能找一环境优美的地方,好好的放松一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边担心楼上的干尸,一边担心着井里的邪祟。”
季陆的胳膊在后面紧了紧“这么着急就想和我度蜜月了?”
“不用度蜜月,只要能逃离这种生活就好。”
他把脸靠在我的脸上“会的。”
一想到以后的事,我自动脑补了一下季陆坐在他的古玩店里,白天和来往的商人谈价,晚上抱着计算器拢账。我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起来“我有点想不到脱离了现在的情况,我们俩到底会怎么生活。”
“有你就是好生活。”
“你不会和我吵架?”
“不会。”
“嗯……我毛手毛脚弄碎了你的古董你也能忍住不说我。”
“能。”围投乒号。
“我偷偷摸摸抓了毛毛虫扔你领子里你也能忍住不说我?”
季陆想了一会,把腕间的锁魂露了出来“那你能扛住揍吗?”
我赶紧抚上他的手“开玩笑开玩笑,绝对不扔毛毛虫。”
我和季陆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一直说到了我昏昏欲睡。我知道为什么今晚的他执意要我上来和他睡在一起,也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么多话。
他觉得我刚才被吓到了,而且当时的情况他又见不到,所以不能对我的恐惧有个准确的估计。只能用这种方法,让我暂时遗忘刚才经历的那些事。
听着他的碎碎念,我恍然发现,身后的这个人就是我的世界。只要他在身后,轻声的呢喃几句,就能安抚我所有焦躁不安的情绪。
因为这个人我不怕刀山火海,亦不怕地府冥司。
我沉醉在季陆低沉又好听的嗓音里,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睡着的周子瑜不耐烦的翻了几次身……
在看不见的地方,荒草肆意疯长。哒哒而过的马蹄踩不断根茎,只是一次次的让它折了又生。或许马说,我只是恰巧路过这片荒原,但在荒草的心中却翻起无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