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提供消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季陆去贵州。季陆去贵州就意味着找到我几率变大,这相当于变相的帮了我们俩的忙。
那要是这么说,这个人一开始就知道我被老校长骗去了贵州,但却没有阻拦,所以这个人的身份就变得很奇怪。
“这正是我要调查他的原因。这种不明敌友的身份是最危险的。”
好不容易清晰了一点的局面再次变得扑朔迷离,本以为在这坐等老校长,守株待兔就可以。却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了一个神秘人,把本来的清水搅得一团乱。
“那刚才打来的电话是有了什么消息吗?”
“暂时有了点眉目,但是还没确定。”季陆掖了掖我的被角“你不要管这些了,有我呢。你早点睡。”季陆说完起身要走,被我一把拉住。
他居高临下的挑眉看我“不舍得我走了?”
“我饿了……”
“可是家里没有吃的。”
“我知道,所以我能出去吃点什么然后再回来睡觉吗?”
“你听话,先睡觉,明天早上我带你出去。”季陆耐心的劝道,我摸了一下自己空瘪瘪的肚子,咬牙点点头。
季陆走后我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骨碌了好一圈,还是睡不着。肚子里面翻滚叫嚣着着说它不想睡觉,它想吃东西。
……
我趴在季陆门口挠了五六分钟的门“要不然你让我出去。要不然你带我出去,我忍不了了,我快饿死了。”我央求着,里面的人却无动于衷。我把手变换了一个姿势,争取十个指甲都能贴在门上,发出让人头皮发紧的声音。
季陆豁的一下拉开门,一脸无可奈何的对我道“去换衣服。”
“好!”我嗖的一下闪开,不到三十秒的时间鞋都穿好了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季陆从车库取了车出来,带我直奔山下。不知道从哪开出来的,又开了多久,终于在荒郊野岭找到了一家吃饭的地方。这家店的门口很暗,没点什么灯,里面的装修也很简单。我点了一碗普通的乌冬面。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季陆捧着脸坐在我面前,自己也不吃就这么盯着我看,让我吃的很不舒服。
服务员在给我拿水的时候拿我打趣“你们俩感情可真好。”
我脸一红,把面往嘴里送了一口。“你要不要也吃点什么?”季陆就这么坐着确实有些奇怪。。
“不用。”
“那你这么看着我……我吃不下去啊。”
他点了我脑门一下“毛病还不少,快吃得了。早点吃完早点回去睡觉。”
店里面座位不多,这个时候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门口掀开门帘走进来一位孕妇,四处张望着找座位。我一看没有其他空座,便催季陆回车上去等我。
季陆看了我一眼,转头又看到了那孕妇。抓起桌子上的钥匙走了出去,顺便还不忘告诉我快点吃。这边看着他坐到车上,我这边招呼那孕妇过来我这边坐。
“这么晚了才来吃饭啊。”我把桌子上的纸巾挪了挪。顺便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马上就到八点半了,可这店里的人还这么多,生意真是好。
那孕妇没搭腔,自顾的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菜单。我问出去的话没人回答,多少是有些尴尬的。但转念又一想,陌生人可能很少有我这样话痨的,便也没介意。
对面安静了好一阵子,这孕妇不点单也不说话,就那么死盯着菜单看。我就意识到了情况有些诡异,嘴里叼着面条,犹豫的看着她“你要吃点东西吗?”
她还是没说话,把脸慢慢从菜单里抬起来,看向我的眼神让我感觉浑身不舒服。
我看了一下店里的服务生,突然发现屋子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剩下我和孕妇,还有结账的吧台边有一个背对着我的老头。
我意识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放下筷子就打算出去。那孕妇一动,猛地拉住我的手腕,看向我的眼神变得狠戾,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后背一凉,意识到糟了。
我两步迈上刚才吃饭的桌子,疯狂的敲着玻璃“季陆!救命啊!”怒吼的声音却憋在喉咙里,怎么都喊不出去。我纳闷的捏着喉咙又试着喊了两句,声音就好像堵在了嗓子眼里,憋得我脸通红,最后我意识到自己真的失声了。
估计是面,面里有古怪!
那孕妇把手伸向我的脚,一个用力就把我拖了下去。我整个人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肩膀传来剧痛。之前一直背对着我的老头缓缓转过身,我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老人。
他脸色铁青,血管凸起,仿佛还有东西在下面蠕动,看得我一阵一阵作呕。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快速朝门口跑去,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
季陆把车窗摇下来,闭目养神,我在玻璃的这一头急的快要哭爹骂娘。看我一眼行不行啊,就看一眼!外面的季陆好像听见了我的呼唤一样,抬眼往窗户看了一眼,之后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云淡风轻的转过去。
这个店不会是被下了什么蛊吧,所以导致季陆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我疯狂的拍着窗户,企图发出点声响,但季陆就是不为所动。那孕妇把长着猩红色手指甲的手伸向我,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被她从地上提起,双脚悬空。
那满脸青筋的男人从吧台走过来,低头冲着那孕妇嘟囔了一句什么,那孕妇又愤愤的松开手。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扒着门大口喘着粗气。
外面的季陆低头看了一眼表,似乎等了有一段时间。快进来,快进来,我无声的呐喊着。季陆看了看我这边,又重新放下手,闭上了眼睛,我被人一泼凉水从头浇到脚。
那孕妇把我从地上一把拎起来,用力向后面拖去。我死命的扒着桌角,把桌子都一并拖走了。你大爷啊季陆,你再不来我就挺不住了!我忽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人摁在水里的葫芦,浑身湿透,不屈不挠。
那个孕妇的力气奇大,我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就在我手快抽筋的时候,季陆突然打开车门朝这边走过来。
那孕妇和那男人耳语了一下,两人赶紧一起拖着我往后走去。我哪里是这两个人的对手,毫无反击之力的就被拖到了后厨。那男人把切菜的台子一掀,下面就露出来一条幽深漆黑的甬道,两人二话不说的就把我往下塞。
我两只手死死的撑着甬道的洞口,咬牙想着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季陆就进来了。就在我感觉胳膊要断了的时候,季陆终于意识到了店里的不对劲,拼命的拉了两下店门,门口的玻璃都被他拽的直晃。
那两个人有些慌张,加重了手下的力气。一个人摁着我的脖子,一个人抠着我住在甬道两边的手。
我在别墅里刚被那卿酒酒折腾了一通,吃点东西还没等消化成体力的时候又来这么一遭,实在是有些扛不住。胳膊酸的跟快要断掉了一样,真恨不得现在就俩眼一翻晕过去。
好在这个时候外面哗啦一声,门玻璃应声碎裂,季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进来。围妖投亡。
身后本来还玩命摁着我的两个人齐齐松手,转身迎向走来的季陆。我如蒙特赦的从甬道口爬起来,靠在一边喘粗气。
喘气之余,我怎么看着那条黑漆漆的甬道怎么害怕。起身费力的把那个切菜的台子重新挪回去,盖住那个骇人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