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泽也没想到，姜清衍的目光短浅到如此地位……
这么垃圾的物件，连姜子衿这种对鉴宝没有研究的人，都能旁敲侧击看出来是假的！！！
她还风轻云淡站在那里强调，是真的！
丢自己的脸不重要，重要的连同首富陆家的脸也丢尽。
哼！
看来，她也没什么才华，除了会画画，一无是处。
哦，不对！还会勾引男人……
人群中一道道的看戏的目光聚了过来。
陆毅堂从容不迫的脸上，若隐若现着尴尬之情，一旁工作人员有意讨好，笑呵呵开口圆场，“陆夫人，要不您再慎重考虑一下，今天我们展览品鉴的宝贝非常多，您再转悠转悠，兴许有您更喜欢的宝贝呢。”
话音刚落。
便有两个服务小姐上前示意给方念秋带路。
然而，方念秋根本不领情，伸手制住，态度坚决肯定，“不用，我就想要它。”
额……
众人都挥泪替陆毅堂表示尴尬。
场面陷入到沉寂。
罗云泽想替罗家攀上陆毅堂这层关系，他整理一下衣领，抚平褶皱，装得很绅士，走上前温文尔雅的说，“陆夫人您好，晚辈罗云泽，一直久仰陆家先生，夫人两位大名，今日得以见面，倍感荣幸。”
这一顿马屁拍的还真响。
姜清衍忍不住挑起眉梢，眸光潋滟，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罗云泽曲意迎合着，“陆夫人的眼光绝佳，晚辈们都心生敬佩，只是这个彩陶貌似有点不符合您今天的衣着气质，建议夫人可以看看别的。”
嗯，这一套话说下来还挺高明。
先吹捧夸人，又委婉提醒，不直言是假货，给足陆毅堂夫妇两人面子。
众人皆赞叹，看向人群中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小伙。
吆喝，原来是罗家的少爷！
虽然罗家也是豪门，但与陆家一直没有交集，这番客套寒暄自然是为了两家关系打好交道！！！
小伙子不错有勇有谋。
然而，称赞当中并不包括方念秋。
她不认识眼前之人，当听到自我介绍提及到姓名之时，眼神立马冷下来，拧眉扫过两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罗云泽就是姜子衿的未婚夫，而姜子衿就是在姜家一直欺负宝贝女儿的坏家伙。
方念秋冷冷一笑，故意针尖对麦芒，“请问，怎么个不符合？”
罗云泽面色一僵。
明眼人都能听懂，所谓的不符合只不过是措辞，为了避免方念秋尴尬，胡编的理由，让她有台阶下？！！！
怎么还上来就怼人？
这莫名的敌意来自哪里。
陆婉婷有点看不过眼，“伯母，罗先生也是好意……”
“你闭嘴。”还没等她话说完，方念秋冷眼打断，言辞狠绝，一点不客气。
哇靠！
众人一惊，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么多年陆婉婷一直生活在陆毅堂夫妇身旁，被宠的像小公主一样。
陆夫人对待她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从来都是慈祥和蔼，笑容可亲。
从未这样冷脸相对过……
众人心下都懵逼了，一时间都看不懂眼前的事态发展。
方念秋依旧目光如炬，审视看着罗云泽，等待他的答案。
一时间，罗云泽陷入尴尬的两难境界，伸手挠了挠头。
要不要胡乱编造一些理由应付呢？
可是，他对那只彩陶根本一无所知，万一说错了更丢人现眼。
一旁姜子衿着急了，她自认为聪明的上前半步，声音小到只有彼此能听得见，“陆夫人，真的是假的，我们在大厅里闲逛时，碰见两个工作人员说悄悄话。”
“他们说，原来那件宝贝突然丢了，他们随意在库房找了个假冒货充数。”
“谁买谁上当，损失钱，我们是好心啊！”
霹雳巴拉，说完这一大长串话，姜子衿骄傲的抬起下巴，眸光里有压抑不住的炫耀和得意。
方念秋心里暗叹一句，果然是只绿茶。
她故意拉长声线，“哦！”了一声。
眸光瞥向工作人员，咧唇冷笑，“这位姜小姐说，这件宝贝是你们工作人员随便找了个库存货找的，用来充数的。 ”
姜子衿一愣，方念秋怎么知道她姓姜？？？
而工作人员也没有料到，这样工作失误突然被爆出来，为首的会展经理第一时间站出来，面色一板，“这位小姐不要胡说，今日陈列展示的宝贝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
“我没有胡说，是你们的工作人员说的。”姜子衿情绪激动，“他们还说那个彩陶一眼假，扔在库房地下室好久了，彩陶的另一个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摔断了！”
“你……”会展经理怒，脸色涨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罗云泽也及时拉扯住姜子衿，眼神严肃示意她闭嘴。
至此场面再次陷入寂静，所有人心照不宣，姜子衿所言百分之八九十是事实，那个彩陶注定是假货无疑了。
陆毅堂轻咳一声，笑容满面，“老婆，我陪你再看看其他的。”
会展经理也赶忙赔笑，“对对对，再逛逛。”
此时，方念秋也打心眼里认为彩陶就是假货，可是女儿坚持买它。
她将迟疑的目光落向姜清衍，有征求之意。
众人也循着视线注意到姜清衍……
哦，原来购买彩陶是这个女孩的主意？
她到底是什么人？
是陆家特意请来帮忙的鉴宝的？
那……这水平太拉跨！！！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白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蛋……
可，有人又觉得，哪里又怪怪的，尤其是方念秋对其态度，亲近又信任！！！
一道道复杂的，嘲讽的，戏谑的，看热闹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姜清衍身上，仿佛一瞬间全场的人都关注到她。
她一个眼神也没给，神情漠然，眸光扫过彩陶视线微顿，半晌突然勾起绯唇，“真的，大墓的东西。”
此言一出，现场有几人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是的，就是害怕。
而姜子衿这个门外汉根本听不懂什么叫大幕，看到姜清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硬脾气，顿时气笑了。
她忍不住摇头耻笑道，“蠢货，花360万交智商税。”
呵呵，360万，还真是傻子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