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虐渣玩一玩。
姜清衍一贯的轻散懒漫，视线一一扫视过众人，最后顿在程西夏的身上，“我说小少爷生活中的小问题，你只需要回答，对还是不对？”
一双迷人的眼眸透亮清澈，那镇定自如的样子，让人一怔。
半晌，程西夏回神，“好的。”
姜清衍牵唇轻笑，眉宇间都带着自信的气场，缓缓的一一道出：
“他睡觉爱趴着，而且翻来滚去，入睡不安稳，对还是不对？”
“对。”
“他睡着后，一到两个小时内出汗很严重，脖颈额头淌汗冒着凉气。”
“对对！”
“他不爱吃饭，不是挑食，是压根就不喜欢张嘴吃饭。”
“对对对！！”程西夏震惊了，脑袋捣蒜如小鸡。
整张脸充满了难以置信，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刚才描述的时候，被姜清衍听到了？
姜清衍继续说，“他经常会手心发热，而且出汗现象较同龄严重，别人只是微微出汗，他已经大汗淋漓，微微再吹点风便会触及感冒，而且他特别爱喝牛奶……”
不对，她描述的时候没说这么详细！
她是怎么知道的？
程西夏已经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这段时间每次就诊的时候，她都会把孩子的生活情况如数告知对方。
第一次遇到，什么问诊也没有，交流也没有，竟然将事情细节预料到百分之百吻合。
她没等姜清衍问对还是不对，连忙点头，“对对对对！百分之百的对！”
而这样独特的一问一答，彻底惊呆到现场的所有人。
宋秋桦难以置信瞪大眼珠子，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亦或者出现幻听？
再望见姜瑞林同她一样的神情，彻底崩溃了。
就连宋堂春都怔住了，呢喃着，“怎么可能……”
她是不是刚才偷听到的？
他行医几十年，从来未见到如此奇特的问诊方式？
如果不是偷听到，就是有什么仙气附体？会卜卦？
程西夏情绪激动的，冲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大师，大师，求您指点一二……”
姜清衍：……，大师，当她是算命的大仙吗？
她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的热情，默默抽回手，转身看向宋堂春，秀眉微扬，“根据这些，你能判断出什么？”
就像小学生突然被提问了一样。
宋堂春心肝脾胃肾都在颤抖，他被看的头皮发毛，嗯呐嗯呐半天，“……大概，可能，是……”
姜清衍直接不耐烦的打断，“小少爷是寒湿体质，伴有慢性积食，且心肝肺有火，典型的上焦热下焦寒的症状，因为脾胃虚弱，身体正气不足，所以容易外感各种风邪。”
宋堂春面色难看，嘴上还再嘴硬，“我的结论和你的也差不多啊。”
程西夏翻了个白眼，大哥，差太多了好吗？？？
你有人家这么牛逼？
这望闻问切简直做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姜清衍仿佛根本不在意，猎物嘛，不给它致命的一击，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屈服。
她勾着唇，“那请问，为什么要“先清热”？”
“因为，心肝肺有火，当然需要清热。”宋堂春理直气壮的解释。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迂腐！”听完，姜清衍不客气评论。
“你……”
姜清衍美丽的眼眸看向程西夏，“孩子的舌像应该是，寒白舌苔铺满舌头，前端舌尖发红，中间以及舌根尾部寒白有裂纹。”
闻言，程西夏赶忙喊人将小少爷带进来，查看孩子舌苔的情况。
宋堂春一直冷眼旁观，他觉得姜清衍根本就是在胡闹，每个人的舌像都是千变万化，怎么可能凭借几个症状推测出舌像呢。
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
程西夏让儿子张嘴看一下舌头，他觉得多此一举，也漫不经心瞥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神情瞬间僵硬了。
宋秋桦和姜瑞林站在对面，清晰能看到他眼球以及眼周每一寸肌肉的颤动。
仿佛很震惊，看到了什么？
太好奇了，两个人也忍不住凑上前看了看，顿时傻了！
宋堂春深吸一口气，眼神呆滞，放在身旁两侧的手轻微颤抖，简直是难以置信。
和姜清衍描述的一模一样。
就像她曾经亲眼看过后又描述出来的。
如果说刚才的症状问诊是被她偷听到还勉强说的过去……
可，舌像从来没看过呀，被她描述的分毫不差！！！
这怎么可能？？？
宋堂春感受到前所未有极大的压力和羞辱，甚至怀疑人生。
十几秒过去，他呆若木鸡站在那。
倒是程西夏最先反应过来，我靠，太牛逼了。
她激动的心犹如万马奔腾，心心念念的神医终于被她找到了。
“姜神医，姜神医，您一定要帮帮我，帮帮孩子。您提的任何条件，程家一定全力满足。”
宋堂春身体僵硬，很尴尬。
这话意味着，他输了呀！
从医几十年，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打败，他的颜面何存啊！！！
金丝楠木座椅上，慕老太君静默凝视着整个过程。
苍老的双眼投射出威严的光芒，看到结果的一刹那，在管家惊恐的目光中，百年难得一遇的牵起嘴角，疑似有一抹微笑的弧度。
看向姜清衍的眼神，越发满意！
不愧是她相中的女孩，和那孩子太般配了！
而姜清衍偏头，美眸轻睨宋堂春，“按照体质分析，孩子的虚寒在上，虚火在下，越清热，体质虚寒，脾胃越寒凉，只会适得其反。”顿了顿，“知道自己迂腐在哪了吗？”
宋堂春老脸一红。
刚才他所有说过的话，都像打在脸上的嘴巴子。
无地自容，愧对祖上！
姜瑞林夫妇俩已震惊到失去表情管理，宋秋桦面色僵硬难看到极点！
她没想到……姜清衍竟然能赢过她的大伯？
她输了？
宋秋桦不经意对上姜清衍的眼神，心头一颤，心虚别过头，用手悄悄拽了拽身旁姜瑞林的衣角。
这么丢脸，不走，留在这继续让人看笑话吗？
姜瑞林收敛起震惊的神情，面上摆出假笑，跳出来圆场，“没想到姜小姐有如此精湛的医术，着实让人敬佩。也恭喜程小姐终于如愿以偿找到名医，既然如此，我们三人就不打扰了。子”
说完，三人点头示意，转身向门外走去。
“站住！”程西夏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