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沈非晚点头。
表示知道了。
傅时筵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也在此刻。
傅时筵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关上了静音,没接。
脸上还带着些不耐烦。
沈非晚也没有催他接电话。
她翻了个身。
“需要我帮你吗?”
沈非晚本来想要拒绝的,但这个点去叫护工或者叫醒徐如风,也有确实有点不人道。
“我想上个洗手间。”
“我抱你去。”
傅时筵弯身抱起沈非晚。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马桶上。
然后转身在门外等她。
沈非晚上完厕所后,傅时筵将她抱出来,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病床上,帮她拧好被子。
“晚晚……”
傅时筵的声音刚起。
明祺就出现在了她的病房,有些气喘地叫着他,“傅总。”
傅时筵抿唇。
明祺也不敢说什么事情,但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得出来,他很着急。
“你先出去等我。”傅时筵很平静地说道。
明祺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你去吧。”沈非晚看着傅时筵,“我也要睡觉了。”
傅时筵有些沉默。
“你在这里反而打扰我休息。”沈非晚直接闭上了眼睛,“医生说睡眠对我很重要,有助于我身体康复。”
傅时筵点头,“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陪你。”
沈非晚什么都没说。
因为她知道,傅时筵明天不一定能来。
果不其然。
接下来的好几天,傅时筵都没有再出现过。
白芷的新闻在这几天也渐渐地少了下去。
沈非晚这两天的身体倒是恢复得不错。
医生说可以适当地下地走动。
但不能走太久。
也不能站太久。
沈非晚第一次摆脱轮椅站起来那一刻,整个人腿都是软的。
好久没有走路,她都觉得自己不会了。
徐如风一直在旁边陪着她。
也怕她摔倒了,所以在搀扶她走路的时候,甚至是把她抱在了怀里,让她几乎只有脚能够沾到地,而她全身的重量全部都在徐如风的身上。
两个人在房间中,练习。
还有说有笑。
沈非晚是真的有点高兴。
她好久没有自己走路了,一想到不多久她可能就可以出院了,心情大好。
全然没有注意到,傅时筵站在门口处,就这么看着沈非晚对着徐如风笑得那般灿烂。
记忆中,沈非晚从来没有这么对他笑过。
他就这么站在这里,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徐如风发现了他。
然后主动打着招呼,“你来了?”
“嗯。”
“晚晚现在在练习走路,医生说可以适当下地了。但她躺的时间太长了,腿部有些不太灵活,怕摔倒所以我扶着她。”徐如风解释,又说道,“你有空,你来帮她吧,正好我有点事儿……”
“还是你帮我吧。”沈非晚直接拒绝了傅时筵的帮忙,“你是医生,我相信你。”
徐如风看了一眼傅时筵。
傅时筵选择了沉默。
沈非晚也没有管他们两个人的心情,对着徐如风说道,“你试着放手,我试试。”
“那你注意哦。”徐如风不放心地说道,“别逞强。”
“我知道。”
沈非晚身体缓慢离开徐如风的怀抱。
徐如风很紧张,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非晚也有点紧张。
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蹒跚学步。
她站稳后,迈出了一小步。
稳定之后,又迈出一步。
如此走了四五步之后,走路的感觉就完全找到了。
沈非晚有些高兴。
她抬头看着徐如风,开心地说道,“可以了。”
“你小心点,别太得意……”
话未说完。
沈非晚脚突然崴了一下。
整个人就要往前扑了进去。
徐如风连忙眼疾手快,将她护在了怀里。
沈非晚心有余悸。
徐如风紧张地说道,“这么不小心,想吓死我。”
沈非晚抿了抿嘴。
想要推开徐如风自己走。
徐如风已经将她抱了起来。
“你抱我做什么?”沈非晚有点生气。
“医生说只能是当下地,你现在走了好一会儿了,该休息了。”
“这次几分钟。”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徐如风很严肃。
沈非晚不高兴,但还是乖乖听话了。
傅时筵就站在他们身边,可沈非晚,似乎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她。
徐如风把沈非晚放在床上后,就打算离开。
他也不想当了电灯泡。
他也知道傅时筵能够抽出时间过来,也不容易……
然而此刻,傅时筵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傅时筵眉头微皱。
明显带着疲倦和不耐烦。
“徐如风。”沈非晚叫着他,“我想上个洗手间,你抱我去吧。”
徐如风看着沈非晚。
也能够感觉到沈非晚对傅时筵的疏远。
沈非晚拉了拉徐如风的手,“快憋不住了。”
徐如风无奈,还是抱着沈非晚去了洗手间。
傅时筵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
嘴角落寞一笑。
他看着手机上“白芷”的名字不停地闪烁。
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
等沈非晚出来时,傅时筵自然就走了。
徐如风叹了口气,“这么快就走了。”
沈非晚倒一点都不惊奇。
以后,傅时筵怕是要照顾白芷一辈子了。
“其实,傅时筵也不容易。”徐如风坐在沈非晚的旁边,和她聊天。
“怎么不容易?”沈非晚淡淡地笑了笑,“有人拿刀夹在他脖子上吗?”
“白芷太能作了。”
沈非晚笑得更明显了。
所以他就要一直陪着她作。
“这几天傅时筵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着白芷,白芷因为被侵犯,像只惊恐小鸟,一旦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出现应激反应,只有傅时筵陪在旁边她才能够安静下来,哪怕是白芷睡着了,只要傅时筵一走,她就必醒,醒了就要找傅时筵,否则整个人就大哭大闹,甚至要跳楼。”
沈非晚听着,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波澜。
“刚刚你看到了吗?傅时筵的眼睛里面都是血丝。”徐如风对傅时筵,更多的是同情。
“可他不是自找的吗?”沈非晚反问。
“白芷的哥哥对他确实有恩情,他总不能真的对她见死不救吧?!”
“所以你们男人,都一个样。”
“这不是责任吗?”徐如风反驳。
责任?!
沈非晚冷笑。
这是愚蠢。
“是啊,这是傅时筵的责任。”沈非晚也不想辩解了,“所以我就不再是他的责任了。”
“……”徐如风被沈非晚说得有些哑然。
确实。
换个角度。
沈非晚会生气会在意也是理所应当。
第二天。
沈非晚就能够自由地行走了。
但徐如风不让她走太久。
最多就是病房到花园,然后花园回病房。
更多的时候还是要让她躺在床上。
下午沈非晚午睡醒来后,就要求去外面走走。
徐如风陪她一起出去。
这段时间跟着沈非晚身边的保镖,沈非晚也都打电话让安姆杰斯撤回了。
只要安姆生不在了,她就没有危险。
她也不是到处结仇。
安姆杰斯同意了。
只让她好好休养,养好了早点去安姆家族。
走到后花园。
徐如风就让沈非晚去凉亭那边坐着。
生怕她走久了,身体遭不住。
其实她也没有这脆弱。
但拗不过徐如风。
她刚坐下。
迎面就看到,傅时筵出现在了后花园。
不同于往常他们的“偶遇。”
这次傅时筵推着白芷一起出来的。
白芷坐在轮椅上,脸色真的惨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
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到,风一吹就要倒。
难怪傅时筵会寸步不离。
难怪徐如风也觉得白芷可怜。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激发保护欲,都会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吧。
沈非晚很淡定地看着他们。
反倒是傅时筵看到她和徐如风之后,愣怔了两秒,就想要推着白芷离开。
白芷叫住了他。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最后傅时筵推着白芷走了过来。
白芷看着沈非晚那一刻,眼眶就红了。
沈非晚笑了一下。
她不知道白芷哭什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欺负了她。
还以为,她被人侵犯,是她做的。
“对不起。”白芷主动道歉。
声音虚弱到,几乎听不清楚。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沈非晚直言道,实在不想和她演戏,浪费她地额时间。
“我这段时间一直让时筵陪着我……”白芷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让时筵不来陪你,我真的是……”
话没说完,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掉。
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沈非晚就这么看着她。
越发地觉得好笑。
“我也才知道你还在住院,我以为你已经出院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把时筵还给你。”白芷哭得梨花带雨,“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我可以的……”
“好啊。”沈非晚一口答应了。
白芷不相信地看着她。
大概没想到她当着傅时筵的面,能够这么毫不掩饰。
她垂眸。
眼眸微微动了一下,眼泪就又溢出眼眶,看上去可怜到不行。
她说,“时筵,你以后就不用来病房陪我了,有医生在,还有心理医生可以帮我,你去多陪陪沈非晚吧,她在医院肯定也很需要你,我自己可以的……”
沈非晚淡淡地眼神看着傅时筵。
倒也不是马上就需要他一个答复。
就只是想要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傅时筵喉结细微滚动。
眼底布满阴郁。
“你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白芷催促道。
然后艰难地想要从轮椅上起来。
刚站起来,整个人就摇摇欲坠的,差点倒了下去。
傅时筵连忙将她扶住。
白芷更难过了,“我真是没用,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我还是站不稳。”
“医生说你是心病造成的,等过段时间就好了。”傅时筵声音,略带温柔。
“嗯。”白芷轻轻点头,看上去很听话很乖巧,“时筵,麻烦你先送我回病房,然后来陪晚晚吧,我一个人在病房可以的。”
说完又转头看向沈非晚,“麻烦你等一会儿,时筵很快就来。”
沈非晚但笑不语。
她又怎么可能相信傅时筵会丢下白芷过来陪她。
白芷只要稍微哭一下,他就妥协了。
就像刚刚一样。
白芷有半点轻举妄动,他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我一会儿来陪你。”傅时筵对沈非晚说道。
然后推着白芷离开。
沈非晚看着他们的背影,真的很淡定。
她也不觉得傅时筵还会回来找她。
但她是真的想要在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只是现在天色突然阴了下来。
明明刚刚还是阳光明媚,现在太阳突然就躲在了云层里面。
没有了阳光的照耀,气温明显就冷了些许。
一阵凉风吹来,沈非晚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太冷了,我们回去吧。”徐如风连忙说道。
“我刚出来。”沈非晚崩溃。
能不能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
如果这个过程这么难熬,她能不能就不熬了?!
徐如风想要劝说时,沈非晚打断他的话,“你帮我去那条毛毯吧,我在这里等你。”
徐如风明显有些不放心。
“这里是医院,你以为是哪里?”
“上次你也是在医院消失的。”徐如风明显有了阴影。
“上一次和这次不同,放心吧。”沈非晚劝他,“就几分钟的时间,我保证乖乖在这里等你,哪都不去,也不会站起来走路,直到你来行吧?”
徐如风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赶紧去赶紧去。”沈非晚催促。
徐如风犹豫了一下,但想着沈非晚是不是在这里等傅时筵,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离开时再三叮嘱,“哪都不能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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