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许震的情绪又要上来了,许临川抢着开口:“老爷子,妹妹现在有了身孕,您别把孩子吓到了。”
话末,许震瞪大了眼睛盯着少女的肚子看了两秒,抄起手中的拐棍儿便准备往时惟的身上砸。
“你这浑小子!”丫头还未满十九就未婚先孕,这说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眼看着那拐棍儿即将落到男人的背上,郁芷当即便一把握住了,她低声解释着:“爷爷,我没有怀孕。”
“真的?”
“嗯,没有骗你。”
“那还差不多。”许震这才收回了拐棍儿,瞧着时惟的那张脸也比先前顺眼多了。
碍在警局人多眼杂,他便发话让人一起跟着回许家再聊了。
深秋的夜,冷了许多。
帝景天华的道路两旁,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风吹叶落的声音,皎洁的月光洒落,仿佛都带着一丝清冷的意味。
许家的大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一屋子人围坐在沙发上,比起外头的清冷,倒是显得热闹了不少。
这样的场景,让许震难免有些感触。
他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张笑脸,省得再让孩子们操心:“长潇,丫头回许家的第一个生日,就交给你来操办了。”
“爸,您就放心吧。”许长潇知道老爷子这是准备让小芷认祖归宗了,也是打心眼儿的开心。
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再敲打敲打那些世家,这许家的小公主,可是他们那些人招惹不起的。
许震点点头,他看着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的少女,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小婉的那张脸。
今天在他的强硬态度下,从几个孩子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缓了好久,那心里都还是难受。
庆幸的是,小婉的女儿,他的外孙女还在这个世上,不然的话,他都不知该怎么面临这又一次的打击了。
“爷爷,时间不早了,您该去休息了。”许梵敏锐的发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出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许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微微颌首,不紧不慢地杵着拐棍儿站起身来。
他眼含笑意的看向少女:“丫头,你们接着聊,我就先上去了。”
“好。”郁芷声音轻柔的应下,唇角勾起了一抹清浅的弧度。
她的背脊挺的很直,往常那般慵懒的姿态也收敛了起来,像只幼猫儿似的,莫名让人觉着有些萌。
时惟没忍住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在瞧见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两道红印时,清隽的眉挑了挑。
“娇气猫。”他覆在她的耳畔低喃,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小巧的耳垂上,酥酥麻麻的。
郁芷抿了抿唇瓣,微偏过头去躲过他的亲昵,视线在厅内快速的扫了一圈儿:“别闹,还有人在。”
她一副害怕旁人看见的模样,让时惟越发想逗弄她了,不过到底还是在许家,只得强忍了下去。
他摩挲着少女腰间的软肉,指腹每每停顿的时候,都带着缱绻的缠绵:“等回家,再跟你闹。”
一个闹字,被他咬的极重。
惹的少女不禁遐想联翩,红了脸颊。
“小芷,你打算怎么处理郁柏松?”许长潇略微严肃的语气,打断了两人之间,那旖旎的气氛。
郁芷平平抬起眸子:“舅舅,您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今天表明了态度,这件事肯定无法再善了了,但郁柏松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所以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若是她念在父女多年的情分,舍不得让郁柏松有一个悲惨的下场,那他们倒是可以让他轻松一些。
但若是她并没有什么感情的话......
“我跟郁家已经断绝关系了。”少女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没有半分迟疑。
那抹清丽的声音,也是不含半分温度。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舅舅来办。”许长潇温和的笑了笑,悬在心中的大石,这才终于落下。
“嗯。”她垂着眸,纤长的睫羽在下眼睑处打上了一层阴影,遮掩住了那双晦暗如渊般的双眸。
*
*
在万家灯火逐渐熄灭,城市回归宁静的时候,处于市中心的酒吧街,却是载歌载舞,一片欢声笑语。
街道尽头,有一家闪着蓝色霓虹灯,极为引人注目的KTV,随着关开门的瞬间,悦耳的歌声也跟着传了出来。
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脚步不稳的迈下了台阶,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脸颊也染上了滟丽的绯色,明显是醉了。
“阮鸢,你还好吗?”同样有些醉意的时胤连忙上前,扶住那一摇一晃的女人,眼底盛满了担忧。
今晚的局是一个合作伙伴组的,那兄弟平时就爱在酒吧街晃悠,哪怕是谈生意,也会选在这里。
原本他是不打算带着女人过来的,却又拗不过她,心软之下也只有妥协了。
“时胤,我走不动了。”阮鸢环住了男人的脖颈,微眯着眼睛靠在了他的肩头。
她身上的酒气很重,甚至连那股玫瑰花的味道,都快要被掩盖了。
时胤沉吟了片刻,一个揽腰将人横抱到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汽车里。
他轻柔的拍了两下她的小臂,神情有些不自在:“阮鸢,你先松开。”
“不要。”
“听话,一会就到家了。”
“我喜欢抱着你。”阮鸢再一次的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阖上双眸,温柔的亲吻着他的脖颈。
醉酒后的女人有多磨人,时胤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他紧绷着背脊,垂在两侧的手不禁紧握着拳。
哪怕手背上已经布上了层层青筋,却依旧没舍得将女人推开,像是默许了她所有亲密的动作。
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了许多,空气里也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男人的衣领不知何时被扯开了,密密麻麻的触碰也从他的脖颈,一路延伸到了锁骨的位置。
就在那只纤细的手,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时候,他连忙握住,哑着声音劝阻:“阮鸢,别这样。”
“哪样?嗯?”阮鸢拉长了尾音,唇瓣若有若无的触碰着他的锁骨。
活脱脱的一个小妖精,勾的男人气息都紊乱了。
时胤未语,他闭着双眸,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着那颗浮躁的心。
可哪怕‘色即是空’默念了无数遍,还是抵挡不住她的一举一动。
好在回家的路途并不算遥远,好在这个点不会出现堵车的情况,不然,时胤觉得他怕是会疯掉。
“阮鸢,你把钥匙放哪儿了?”男人在她的包里,好一顿的翻找,结果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什么?”
“你家的钥匙,在哪?”
“不知道。”阮鸢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像根蔓藤似的,紧紧的缠在了他的身上。
她迷离的双眼,氤氲着一层薄薄的纱,睫羽颤动的时候,如羽毛一般轻柔的拂过男人的唇瓣。
时胤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了,索性带着人转了个头,打开了对面的房门。
他轻手轻脚的把女人放在沙发上,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我去给你倒杯水。”
温暖的怀抱突然离开,阮鸢怔愣的望着天花板上,那顶陌生的吊灯。
几秒后,噌的一下坐起了身来,轻车熟路的走进了那间馋了很久的主卧。
她拉开侧腰处的衣裙拉链,掀开被角躺了进去,像个小变态似得,嗅着枕头上残留的味道,兴奋的打了个滚儿。
时胤端着玻璃杯在屋里找了一圈儿,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女人就跑到床上躺着了。
他无奈的看着鼓成一团的被褥,眼底划过了一抹笑意:“阮鸢,起来喝点水。”
“阮鸢?”
时胤唤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他放下水杯坐在床沿边,轻轻拍了女人两人,害怕她把自己憋坏,想也没想的掀开了被子。
可这一掀,差点儿没让他原地去世。
“时胤,你回来啦。”阮鸢笑脸盈盈的抱住他的腰,亲昵的在他胸膛蹭了蹭。
柔软的身子,完完全全的紧贴着他,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让那抹触感放大数倍。
时胤觉得鼻尖有些发烫,不止鼻尖,那整张脸连带着脖颈,都像是被烈阳暴晒过一般,红的不像话。
他手足无措的抬起手又放下,嗓音已经哑透了:“阮鸢,你该睡觉了......先放开我,可以吗?”
“好,一起睡。”阮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人给拉了下来。
她趴在他的身上,玩着在车内时,所玩的那个游戏。
等时胤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也被扒的差不多了,他艰难的滚动着喉结:“阮鸢,我们还没有在一起,这样是——”不对的。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她给堵住了。
呼吸交织在一起,淡淡的酒香充斥着整个口腔,有那么一瞬间,时胤觉得他也醉了,并且醉的还不轻。
就在他还在思索,该怎么逃离这个亲密的接触时,最要命的,也最脆弱的地方,被那个女人给......控制了。
什么逃离,什么不妥,全都被忘的一干二净,除了与之沉沦以外,竟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所有的事情,都因为这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个‘控制’,而变得理所应当了起来。
*
*
午间温煦的阳光,从窗边折射了进来,洒在了那张双人床上,落下了星星点点斑驳的光影。
面容姣好的女人,颤动着浓密的睫羽,缓缓睁开了双眼,她轻蹙着眉,下意识的遮住光的来源。
却又在下一秒,蓦地偏过了头,一眨不眨地盯着躺在她旁边的男人。
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陆陆续续的浮现在阮鸢的脑海中。
回想起男人从被动到主动的转变,她的眼底溢满了细碎的笑意,脸上的神色也跟着柔和了不少。
“时胤,起床了。”阮鸢亲了亲他的唇,温柔的语气仿佛如一阵微风,密不透风的将他包裹了起来。
熟悉的声音,逐渐唤醒了时胤的意识,一睁眼,便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女人一张放大的脸。
“不睡了吗?”他好像有些紧张,但眼神却不再躲闪了。
那只揽着她腰肢的手,也未曾移开半分。
“嗯,该去公司了。”阮鸢将他的变化看到眼里,欣喜之意也是不加任何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她环住男人的脖颈,像个小女生般,向他撒着娇:“时胤,我的腰有些酸,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对不起......”时胤的眼底划过了一抹歉疚与心疼,手上的动作却放的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她。
昨晚的确是他太孟浪了,在女人醉的厉害的情况下,还要了她整整三次。
他也不知怎么的,自从品尝过那种滋味以后,好像就上瘾了,根本就没办法停下来一般。
“不用道歉。”阮鸢笑了笑,覆到男人的耳畔,低语:“昨晚,我很喜欢。”
虽然她迷迷糊糊的,但那种体会却是刻入了灵魂之中,想忘也忘不了。
时胤的耳尖不禁有些发红,他没好气的捏了一把女人的脸颊,但那颗心却是被她塞的满满的。
“还酸不酸?”
“嗯,再右边一点。”
阮鸢舒适的半眯着眼睛,不得不说的是,她都好久没有这般享受过了。
可这揉着揉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暧昧的粉红泡泡,也跟着不要命的冒了出来。
一阵云雨之后,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了。
时胤在整理床铺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那抹艳丽的颜色,他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盯着那处瞧了许久。
“时胤,你好了吗?”女人带着一丝哑意的声音,传入了耳畔。
“嗯,马上。”
时胤快速的拆下床单,如同捧着什么宝贝似得,将它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衣柜底下,珍藏了起来。
他走出卧房的第一件事,便是给了女人一个缱绻缠绵的吻。
唇齿相依的时候,他揽着人的力道,也跟着收紧了许多。
“阮鸢,我会娶你的。”男人郑重的注视着她的双眸,那副模样竟是比在外谈生意时,还要认真几分。
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让阮鸢的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红,她轻应了一声:“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