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女人的不屑刺激到了K,覆在她脸上的五指直接并拢,一个巴掌便毫不犹豫的扇了过去。
清脆的响声传入耳畔,让阮鸢的脑袋都开始嗡嗡作响,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侧脸,她低头看着水泥地板,眼底全是恨意。
K讥笑一声,他站直了身子悠悠闲闲地坐回了那张躺椅上,脚尖轻点着地面,使得本就不够牢固的躺椅,发出了连续的吱呀声。
他再次点燃了一根烟,持着长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时不时地将其甩到了女人的脚边,借此吓唬吓唬她。
“Z这么久都没出现,你们的关系也不过如此嘛。”他不耐地看了一眼时间。
顺便让守在楼下的几个人,去通往此处的小道口候着。
阮鸢后仰着头,阖着双眸靠在了椅凳上,倒是冷静了许多,连语气也逐渐平淡:“你这招对我没用。”
虽然不清楚小芷以前到底与他有过什么恩怨,但关于K这个无恶不作的人,圈子里倒是无人不晓。
而她,自然也是瞧不上对方这般肮脏的手段的。
“你以为我在激你?”K对着她的方向,吐出了一团缭绕的烟雾。
他食指轻点着烟杆,落了一地的白灰:“她不会来了。”
话音刚落,楼梯口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K挑了挑眉眼,抬手将烟头弹到角落里,不急不缓地站到女人的身后,与她一同看着声音传来的方位。
郁芷在见到那个满身是血,脸颊红肿的女人时,心都被揪了一下。
她站在K的对立面,杏眸一片深沉,宛如窥不见阳光的深渊一般:“放了她。”
K轻抚着阮鸢的脸颊,脸上的笑意略显狰狞,他弯下腰,靠在她的肩膀上:“真是令人意外呢。”
他本来还苦恼着,若是对方不出现的话,他该把这个女人杀了呢,还是砍断手脚丢到海里喂鱼。
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不用苦恼了。
阮鸢淡然的轻笑一声,她看向一脸担忧的少女,小频率的摇了摇头,被绑在凳后的手,则是指了指她的后方。
“Z,我可以放了她,但前提是——”沉浸在怨意中的男人,并没有发现女人的小动作。
他抬了抬手,挥舞着长鞭‘啪’的一声甩在了水泥地上:“你跪下,爬过来。”
郁芷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修长的双腿刚迈出一步,就见K速度极快的将长鞭环到了阮鸢的脖子上。
“那么怕我?”她停下脚步,清秀的眉微扬了扬。
那副没将他放在眼里,甚至不可一世的模样,让K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他扯着阮鸢的头发,往后一拉,愤恨到极点的大吼道:“跪不跪?”
郁芷的视线在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任何呼痛的女人身上,停留了几秒。
在半曲下一只腿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也碰到了别在腰间的那支手枪上。
“小芷,你干什么?!”阮鸢瞪大了眼睛,眼眶竟是在一瞬之间,染红了。
她用尽全力挣扎着,被绑在椅凳后的双手,已被绳子磨破了皮:“你要是跪了,我阮鸢以后没你这个朋友!”
女人哽咽的叫喊,让K的心情极为愉悦。
他站直着身子,静待面前的少女曲下两只腿,不禁开始幻想起,她如一条狗似得缓缓爬到他的脚边,求饶的模样。
“Z,你也有今天,还——”
话还未说完,便见少女速度极快的朝他奔了过来,同时,一把冰冷的枪支也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属于陌生男人的气息从身后传来,正当他准备反抗,脖颈便被对方勒住,整个人都被带着往后退了几步。
“又是你。”K侧眸看着时惟,额间已布满了青筋,眼球也诡异的凸起。
他紧握着拳,将力道放在了手肘上,猛的往后一用力,直袭男人的小腹。
时惟反应极快的侧身,毫不犹豫地便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肩膀,扣下板机开了一枪。
子弹没入他的衣衫,鲜红的血液随之沁了出来,K皱着一张脸,强忍下疼痛,举起拳头继续朝他袭了过去。
可还未碰到男人,膝盖便被人踢了一脚,双膝猝不及防地便落了地,发出了一阵骨碎的咔响。
郁芷举着刀柄,将尖锐的刀尖刺入了他的腕骨,仅一个用力,便使得匕首刺穿了他的手腕。
“啊!!”倒在地上的K,终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的浑身仿佛散架了一般,让他根本不知道该先去顾哪一道伤口,只得望着天花板大喘着气。
血腥味逐渐萦绕在郁芷的鼻腔,她握着刀柄的手颤了颤,双眸也不禁在顷刻间变得猩红无比。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克制着心底那股子暴戾的因子,但感官却让血腥味越发浓烈,让她失去理智。
“芷芷。”时惟发现小姑娘的不对劲,连忙环抱住她的腰身。
他摸了摸她的头,哪怕神情凝重了不少,但声音依旧放的很轻:“乖,没事了。”
男人熟悉的气息将郁芷包裹着,她阖上双眸,紧攥着他的衣角,深呼吸气让自己慢慢放松下来。
可血腥味还存在,她根本控制不了那丝阴暗的负面情绪:“时惟,我先出去。”
郁芷推了推男人的肩膀,紧抿着下唇指了指还被绑着的女人,嗓音沙哑:“给她松一下绑。”
丢下这句话,她便脚步匆匆地快速下了楼,连躺在地下的背包都忘了带走。
时惟盯着那道背影默了默,他不急不缓地走到阮鸢的身后,刚伸出一只手,又给倏地收了回来。
男人蹙着眉,给正在楼上看着K手下的陈材拨了个电话,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你先去找小芷。”阮鸢靠在椅背上,见他站在一旁迟迟不动,也不恼。
早先调查他的时候,便知道他有厌恶女人的毛病了,只有小芷才能做一个例外。
时惟睨了一眼还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K,并没有迈出脚步,他望向楼梯的方向:“芷芷,她怎么了?”
他仔细回了一下,她的两次失控好像都是在面对K的时候,但他却找不出适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