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天华内,已经枯萎的枫叶被清风拂落在地,掩盖了道路两旁的灌木丛,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许临川拎着两个旅行包,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在清风还没来得及吹进他衣领之前,踩着枯黄的枫叶,小跑进了时家。
“他们还没到吗?”他将旅行包随手放在一旁,看向那个正坐在沙发上叠着女士家居服的男人。
时惟应了一声,抬眸扫到他脚边的那两个灰色的大包时,眉眼挑了挑:“你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有一个是许梵的。”许临川在他对面坐下,执起桌面上的烟盒,拿出一杆烟缓缓地点燃。
他惬意的瘫在那,对着男人的方向吐出了一口灰白的烟雾:“你怎么突然想着叫上我们出去玩了?”
昨晚在听到许梵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产生幻觉了,毕竟组这局的人就十分令人意外的。
除了少年时期以外,他们已经好些年没有一同出去过了,要么是这个没时间,就是那个在出差。
总之,平时能偶尔出来见个面小聚一会儿,都算是不错的了。
“芷芷说人多好玩一些。”时惟手中的动作未停,在提起他家小姑娘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都柔和了许多。
许临川:“......”
敢情他们都是来陪玩的。
许临川轻啧了一声,他坐直身子抖了抖烟灰,视线在大厅内扫了一圈儿:“你的小女友呢?”
“楼上换衣服。”时惟叠好衣物,刚准备去拿桌上烟盒时,便瞧见了站在楼梯上的那抹倩影。
少女今日的打扮与往常不同,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长裙,梯形方领的领口加上不规则的裙摆,整体都带着一丝优雅及复古的感觉。
而那露了一半的后腰上,绑着的那只丝缎的白色蝴蝶结,更是给她增添了一种小女人的味道。
郁芷在男人轻怔的眼神下,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瓣,轻声询问:“好看吗?”
空气安静了一瞬,从惊艳中回过神来的时惟一把握住了小姑娘的手臂,将人抱到了双膝处。
男人摩挲着她滑嫩的后腰,视线在那完全展露出来的锁骨上停留了几秒,覆在她的耳畔,低喃:“很美,我很喜欢。”
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象过小姑娘穿裙子的模样,可真当他亲眼瞧见了过后,更是稀罕的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哟,小嫂子今天换风格了啊?”旁边突然响起的那道调侃声,掐断了两人逐渐暧昧的气氛。
时惟不咸不淡地睨了对方一眼,拿起身后的小毛毯将小姑娘的小腿给盖住,生怕被人看了去。
他微俯下身,亲了亲她因对方的调侃而染上了一层绯色的脸颊:“别理他。”
许临川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他从兜里掏出手机,一边轻叹一边拨通许梵的电话:“我来这么早就是个错误。”
这吃狗粮的‘好事’肯定要大家一起分享才对,哪能让他独自承受呢。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许梵便在他不停歇的电话轰炸下,同靳云知一起走进了时家的大厅里。
“你们可算是来了,我都要被狗粮撑破肚皮了。”许临川颓丧着一张脸,不停的给他们抱怨着。
那小两口是真没人性,完全忽略掉他的存在,亲了又抱,抱了又亲个没完。
靳云知觉得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索性坐到了男人的身旁:“惟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他眨巴那双葡萄眼,一副兴奋地模样,明显是很期待这次出行。
时惟敛眸看向手腕上的表盘,顿了几许后,抱着小姑娘站起了身来:“现在。”
后院外诺大的一片空地里,停靠了两架黑色的直升飞机,机身上都印着极为显眼的S白标。
那旁边站的笔直地飞行员,在几人出现的那一瞬,连忙为他们打开了机门。
“哇!惟哥,这是你专门准备的啊?”靳云知被这阵仗给搞的又惊又喜的,就差没蹦起来拍手叫好了。
他本来还准备了U型枕在车上用呢,果然惟哥还是他惟哥,这么大的手笔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嗯,你们坐后面那架。”时惟的唇角勾了勾,他牵着小姑娘的手,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万恶的有钱人啊。”许临川看着两人的背影,酸酸的评论了一句,但那脚步却是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随着飞机的旋螺桨高速转动,仅仅几秒的时间,便升到了半空中,与地面拉开了一段较远的距离。
少女倚在男人的胸膛,透过窗户望着从浅蓝色的天空里洒下的几缕阳光:“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不远,飞过去只要十五分钟。”时惟将人再往怀里揽了揽。
他把玩着那条白色的蝴蝶结缎带,漫不经心地在指节上绕了一圈儿。
郁芷轻应一声,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连忙转过头去:“你给时胤打电话没?”
“嗯,他明天过来。”
“那就好。”
时惟盯着小姑娘殷红的唇瓣,指尖顺着缎带往后,抚到了她后腰上的那块软肉:“芷芷是想撮合他们?”
“阮鸢很喜欢他。”这是第一次,阮鸢那么用心的去追一个人,她当然是能帮就帮了。
时惟了然的颌首,对于时胤的事情没有过多的跟她讨论,一心只想着怎么让小姑娘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
他挠了挠她的腰身,微垂着的浓密睫羽掩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芷芷,你今天勾引到我了。”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少女一头雾水的轻蹙着秀气的眉毛。
“我没有。”她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勾引他的事情。
“你穿裙子,就是在勾引我。”时惟直直地盯着她那张殷红的唇瓣,眸底的光渐渐地沉了下去。
若不是现在还处于飞机上,还有一个外人在的话,他还真想把小姑娘就地正法了。
郁芷拍开了男人那只愈发不安分的手,凑到他耳畔,忍着羞赧小声嘟囔着:“会被前面听到。”
“那我晚上再说。”时惟想到给她准备的惊喜,暂且放过了她。
只是唇角的那抹笑意,越来越叫人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