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我的天,竟然有这么多。
经过快速奔跑,萧元来到城市中心,一栋占地上万平方米,从地面到楼顶,一共十层建筑的顶部。
建筑顶部,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而在积雪上方,是一排排、一列列,刺出厚厚积雪,直径两厘米的铁棍。
面对如此情景,萧元简直惊呆了。
这些铁棍,一根根竖立在房顶,难道是天线?
猛的,萧元脑海中蹦出一个想法。
但紧接着,又立刻觉得这个想法相当可笑。
如果房顶有一根直径两厘米,长度两米到五米的铁棍,还勉强有一点天线的影子。但在一栋上万平方米建筑的屋顶,以规则的棋盘方格结构,密密麻麻竖立的,都是直径两厘米的铁棍,这种布局与天线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如果不是天线,难道是避雷针?
不对,这个想法更加荒谬。
在建筑的房顶,架设防止雷劈的避雷针,是一种常规操作。
尤其,这个城市遗址位于巨大山岳的山腰位置,在狂风暴雨的天气,被雷电劈中的几率更高。如此,在建筑屋顶架设避雷针就不是一种常规操作,而是一种必须操作。
但眼前的金属铁棍,数量太多,多到就算一个智商只有零点零零一的超级智障,也知道这些金属铁棍的作用,一定不是避雷针。
既然不是避雷针,那么、、、
看着眼前这一片密密麻麻,规则排列的金属铁棍,虽然长度不一,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直径很粗,达到两厘米。同时,在金属铁棍的顶端,不是平面,也不是圆弧,而是如同刀尖般锋利的尖刺。
难道,这些架设在建筑屋顶的金属铁棍,是城市防卫系统的一部分?
之前,沿着街道一路前行,除了感慨这个城市的荒凉与破败,萧元还看到街道两边的建筑上,有大量暴力破坏的痕迹。
这些痕迹中,有爆炸产生的破坏,也有类似撞击,以及动物爪痕的破坏。
对此,萧元很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种猜想,这个规模庞大的城市在很久以前,是不是遭到外来的攻击。
而攻击的结果,就是城市被遗弃,全部居民离开城市,被迫远走他乡。
这个猜想,从看到第一个破坏的建筑时,就在萧元脑海中闪现。
而当萧元穿过一个个不同的街道,更是觉得,这个猜想可能就是遥远的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情。
而现在,当萧元站在市中心,占地上万平方米的建筑屋顶,看着屋顶之上,一根根闪动着金属光泽的铁棍,一番思索后,心里以基本确定,在遥远的过去,这个城市一定受到过严重攻击。
而这个攻击,有可能来自天空的,也有可能,是天空与地面同时攻击。
另外,这种攻击存在一定可能,不是人类文明内部之间的互相攻伐,而是来自某种强大的,群居动物的攻击。
做出这样的判断,原因很简单,除了城市各处随处可见的,强力爆炸形成的建筑损毁,看见最多的,就是破损建筑上,残留的巨大动物爪痕。
这个新世界,真的很危险。
站在屋顶,用手中的法杖,敲了敲距离最近的铁棍,萧元觉得,以自己现在拥有的力量,最好不要待在这个危险的新世界。
当然,如果有可能,最好回到安全的地球。
而回到地球后,就算当一个朝九晚五,被老板轻视,被经理苛责的普通小职员,也比一个不留神丢掉性命好。
但这个愿望、、、
遗憾的,萧元叹了口气。
当个普通的小职员,已经是没出息的表现,但对此刻的自己来说,就算这个没出息的小打算,都已经成了一个可望而不及的奢求。
哎,想我一个大好青年,原本的,应该生活幸福,事业顺畅,但怎么活着活着,就活成现在这个样?
对于此刻的状态,萧元不满意,非常的不满意。
基于这种非常不满意,难免的,心中有些抱怨。
但面对现实,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回到地球。于是,整理一下情绪,推开前方厚厚的积雪,向屋顶中心位置走去。
在屋顶的中心位置,有一个类似高塔的建筑。
这个高塔的高度不高,也就十米。
而整个高塔,完全由金属制成。
同时,虽然经过漫长的岁月,这个金属制成的高塔也是锈迹斑斑,但经过一番观察,发现这些锈迹仅是表面生锈,其内部的金属并没有问题。
用法杖,在金属高塔上瞧了瞧。
当当当、、、
金属被敲击后,出现清脆的声响,也证实萧元的观察没错。
城市废弃的时间,最少也有一百年了,这个高塔保存的竟然还不错,看来建造这个高塔的金属,也是一种能够长时间防止锈蚀的特殊合金。
对于建成高塔的金属,萧元很好奇。
同时,看到高塔旁,一个半米宽,旋转向上的金属楼梯。
楼梯表面的涂层已经完全脱落,露出的金属也已经生锈,但与高塔一样,生锈的只是表面,锈迹下的金属没有任何问题。
对楼梯又是一番仔细观察,发现楼梯并没有完全锈蚀。
于是,沿着楼梯走到高塔顶部,一个不大的,类似了望台的房间。
类似了望台的房间不大,有一个三百六十度,视野开阔的窗户。
但可惜,用于阻挡寒风的玻璃已经完全破碎,一眼看去,除了地面上,大大小小的碎玻璃之外,在窗户上看不到一小块的完整玻璃。
而房间内,东西很少,只有一个长长的金属平台。
平台上空空如也,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平台有暴力拆卸的痕迹,好像某人用野蛮拆卸的方式,把金属平台上的物品卸掉拿走。
这个位于高塔之上的房间,应该是当年城市受到攻击时,用于了望观察的地方。
对房间检查一番,萧元对这里做出基本的判断。
另外,房间内,长长的金属平台有暴力拆卸的痕迹,这应该是城市战败后,人们撤退时,匆忙间,以暴力拆卸的方式,快速把平台上的仪器拆掉。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城市荒废后,居住在雪原上的原始部落,进入城市后,把平台上的仪器拆走。
晚了。
看来,自己确实来晚了。
有些无趣的,在金属平台上敲了敲,萧元有些气馁。
如此庞大的,科技文明十分发达的城市,如果在刚荒废时,就能进入这个城市。就算经过战争,或其它巨大破坏,这个城市已经变得跟废墟一样,但只要寻找,总能找到一个些好东西。
但最少上百年的时候过去后,自己才进入城市遗址,除了感怀一下废墟的荒凉,生命的脆弱,也只能站在这个高高的了望台上,呼吸这里寒冷而清新的空气。
看着前方,荒凉的、、、
没错,就是荒凉,绝对的荒凉,真的非常荒凉。
但在荒凉的同时,这个被白雪覆盖城市,远远看去,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站在高出屋顶十米,四处漏风的了望台上。
下意识的,萧元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缓缓运转真元之力,仅穿着单薄长裤以及长袖衫的萧元,就算在温度只有零下三到五度环境中,也不会觉得寒冷。但身处荒凉的城市遗址,站在高高了望台上,感受着时不时吹向自己的凌冽寒风,还忍不住把衣领拉了拉,好像要让自己更暖和一些。
如果能回地球,我应该会待在温暖的房间里,看着电视,吃着垃圾零食,什么也不想的荒废时间。
当然,如果真的能回地球,作为一个年龄不小的大好青年,说不得,也该找个喜欢的女孩,谈谈恋爱,然后结婚,生个大胖小子。
但想地球,真是太难了。
被迫进入这个陌生而危险的新世界才几天的时间,萧元就经历了几次险死还生的险境。如今,站在寒风凌冽的高台上,看着远处巨大的城市遗址,萧元的心情显得有点脆弱,思乡之情不由的从心里升起。
、、、、、
低沉,但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嗡嗡嗡的声音,在距离地面一百多米的空中回响。
可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除了空无一物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当然,要说空无一物也不准确,如果视力极佳的人,仔细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也会看到一百多米高的空中,有一团宽三米,长七八米的透明玻璃、、、
是透明玻璃吗?
如果用人,或动物的眼睛去看,发出嗡嗡嗡声响的位置,确实有一个块头不小,晶莹剔透的巨大玻璃。
但巨大的玻璃块,怎么会发生声音?
而且,这个随意一瞄,只是一团近乎通透的光影,仔细去看,几乎完全通透的,如同一块巨大透明玻璃的光影,竟然不是悬停在空中,而是沿着一个弧线在空中飞向。
光影飞行的方向,因为是圆弧形,所以无法判断他最终的目的地。
但这个神奇的,如同巨大玻璃块的光影,在以不快的速度,沿着圆弧飞行的过程中,突然改变方向,向萧元所在的位置飞去。
并在距离萧元三百多米,缓慢降落在一座十几层建筑的房顶。
咔。
金属响动的声音,一扇门打开,三个人从门内走出。
而落在房顶的光影,也在不再像巨大的透明玻璃,在一阵光影扰动中,变成一架小型飞行器。
从飞行器舱门出来的三个人,为两男一女。
女子,二十多岁,长相一般,属于走到大街上,不会让男人多看一眼的容貌。
但身高一米六五的女子,身材却非常火辣。
如此火辣的身材,如果从欣赏的角度去看,该凸的地方凸起,该翘的地方翘起,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就算一个无欲无求的老者,也会忍不住浮想联翩,升起一种结婚生子的冲动。
而两个男人中,一个也是二十多岁,身材健硕,是标准的,只要少许星星之火,就能燃起冲天火焰的年轻少年郎。
另一个,则是有着两撇胡子,年纪四十多的中年人。
“哦,竟然有人敢独自进入城市遗址?”站在有着厚厚积雪的房顶,看着远处屋顶的萧元,中年人惊讶的说了一声。
“应该不是雪原上,那些生活在部落的原始人。”赞同的,女子点点头。
“也许,他就是部落中的原始人。”听到女子这样说,旁边的年轻男人说道:“这片区域与世隔绝,就算前方那个人胆子极大,敢独自一人进入城市遗址,也只说明他胆子大,不遵守部落里的规矩,并不能说明他不是原始部落的人。”
“看看他穿的衣服。”
听到年轻男人这样说,女子淡淡一笑,说道:“在如此寒冷的温度下,原始部落的人都会穿厚实的兽皮衣服,而远处的那个人,不但穿的单薄,衣服上有大量撕裂的痕迹,并且,在撕裂的衣服上,还有鲜血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呢?”听到这样的话,年轻男人说道:“如此装束,只能说明他比较抗冻,而且,口袋里没有多少钱,是一个标准的穷光蛋。如此,就算穿衣服,也是本着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观念,把朴素的生活进行到底。”
“然后呢?”女子问了一句。
“当然是破破烂烂再三年,稀里哗啦忍三年。”大手一挥,年轻男人说道:“穷人的生活你不懂,把一个铜板掰成八块来用,是勤俭节约的美德,作为一个标准的穷人,为了省钱,就算衣服穿了十几年也可以继续穿。”说到这,指着远处的萧元说道:“就像那个人,衣服破烂,完全不像一个有着正当职业的体面人,但只要他愿意,也可以把旁人的闲言和歧视扔到一边,做一个潇洒自在的、、、”
“潇洒什么?自在什么?是潇洒自在的乞丐吗?”听到年轻男人的话有些抬扛的意味,女子忍不住回了一句。
“咦,不要羞辱乞丐。”看着远处,在高塔待了一阵,觉得没啥意思,决定走下高塔,研究屋顶金属铁棍的萧元,年轻男人说道:“就穿着而言,他比乞丐差,乞丐比他强。”
“小三,从早上出任务开始,你一直不说话,现在一说话,就话里带枪。”说到这,女人看着年轻男人,说道:“是不是对昨天的比赛不满意,但又不好意思把心中的不满说出来,于是话里有话的和我抬杠。”
“瞧你说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听到女子这样说,年轻男人神态坦然,但眼中却露出不服气:“昨天我状态不好,在擂台上输了一招、、、”
“看来还是不服气。”不等年轻男人把话说完,女子打断他的说,说道:“等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再比一场,如果你输了,下下个月的夜班,也由你值守。”
“如果你输了呢?”听到女子突然发出挑战,对昨天擂台比武相当不服的年轻男人,大声说了一句。
“昨天比武你输了,代价是下个月的夜班全部由你值守,如果再比一场,你能侥幸获得胜利,不但下个月的夜班由我值守。就连下下个月的夜班,还是由我值守。”
“这个,不太好吧、、、”
女子一声下下个月的夜班,也由她值守,让年轻男人瞬间觉得,这个便宜不能占,如果占了,不但丢人,其他同事也会取笑。
“既然你觉得不好,那再比一场的意义就没有了。”随意的挥挥手,女子说道:“小三,辛苦了你,下个月的夜班,全靠你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