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人,疯了吗!”
身形一闪,躲过年轻女子的攻击,手里握着法杖的萧元大喊一声。接着,只要法杖向前一刺,以萧元的反应速度,以及武者强大的力量,瞬间就能刺穿女人的心脏。
但萧元并没有这么做,反而一躲之后,向后快速退了几步。
“咕噜咕噜,大坏蛋的稀里哗啦!”
“叽里呱啦,渣男一枚的可耻败类!”
挥动匕首,年轻女子一边大喊,一边犹如疯魔的向萧元冲击。
嘿,你这女人,没完没了了!
年轻女子不要命的攻击,并没有给萧元带来麻烦,反而,因为她是女人,让萧元有些难办。
除非生死攸关,否则,不杀女人,这是萧元的原则。
当然,这个原则有些大男人。
同时,当萧元引着十六头巨鹰冲进密林,也就意味着以间接的方式,对包括眼前这个女子在内,所有参加献祭仪式的人,展开无情的杀戮。
如此,现在因为个人原则,不杀眼前攻击自己的女人,显得有些虚伪。
但原则,就是原则。
之前,藏在密林中的猎人和部落高层,就像躲进密林的军队一样,是一个整体。作为一个整体,不论男女,其内部的组织分工,互相配合,都让这个整体拥有强大的杀伤力。所以,引领十六头巨鹰冲进密林,就是要打散这个整体,然后,进行精准追杀。
而现在,眼前这个明显失去理智,与自己展开玩命搏杀的女人、、、
可以杀。
也可以不杀。
但杀死这样一个女人,有意义吗?
“你个疯婆娘,离我远点儿!”萧元不想与这个女人纠缠,于是,身体一侧,单手一挥,把她凌空推出好几米,啪的一下,落在一片有着低矮植物,厚厚的积雪上。
艰难的,年轻女子站起身,看了看大腿上,一根刺入大腿的硬树枝,又是一声大吼,一瘸一拐的向萧元冲去。
这个女人的战斗力,虽然弱的一个指头都能打败她,但能疯狂成这样,也算佩服了。
随手一推,把年轻女子推开,萧元不打算与她纠缠,决定立刻离开。
但看到她的大腿上,一根深深刺入皮肤的硬树枝,一下子又停止脚步。
身形一动,萧元来到年轻女子前方。
伸手,啪啪啪,在她身体不同位置点击几下。接着,年轻女子就像失去活动能力的布偶,啪的一下摔在雪地上。
蹲下身,看看女青女子腿上,刺入皮肤的硬树枝。
“疼吗?”平淡的,萧元问了一句。
“呸!”简单的,女人回了一句。
“骂人不好。”面对没有礼貌的女人,萧元有些不快。
“臭虫,滚一边。”毫不犹豫,女人又骂了一声。
“嘿,你这倒霉娘们!”
好心换来驴肝肺,萧元眉头一皱。
但看着地上,腿部被硬树枝刺入的女人,萧元又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凌空把她推了几米,她也不会在摔在雪地上,巧不巧的,大腿被一根硬树枝刺伤。
所以、、、
好吧,反正是顺手的手,也不困难。
心念一转,心中主意已定,看着不能动弹,但却处于愤怒状态的年轻女子,萧元说道:“你听着,我现在要给你治疗腿部的刺伤,所以,请你把嘴闭上,不要再骂我。另外,也请你把仇恨的眼光转到一边,暂时消停一下。”
萧元的话,说的很诚恳,但年轻女子根本不听。
哎,这个固执的女人,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摇摇头,萧元对这个女人未来的婚姻,表示极大的担忧。
与此同时,也暗中庆幸,幸亏在非洲混乱地带,跟指导自己的灵力修炼者,学会了点穴术,否则还真不知道,在这个女人进入癫狂状态时,如何让她平静下来接受治疗。
探下身,仔细观察一下伤口。
插入腿部的硬树枝,深入皮肤很深。
但这种看似严重的外伤,对萧元来说反而很简单。
于是,伸手捏着露出皮肤的硬树枝,用力一拔。
嗖的一下,深深刺入皮肤的硬树枝被拔出。
“哼!”
一声痛苦的闷哼,从年轻女子口中发出。
以简单粗暴的手法,把硬树枝拔出,会产生强烈的疼痛,就算年轻女子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但突然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发出一声丢脸的闷哼。
“疼,是疼了点。”
看着因为疼痛,眉头紧锁,露出痛苦表情的女人,萧元说道:“但这样做,也是最快,效率最高的治疗方法。”
用萧元最熟悉,也是唯一掌握的汉语,对完全不懂汉语,应该只懂部落语言的年轻女子说了一声。接着,不再废话,从空间装备中,拿出一个不大的玻璃瓶。
玻璃瓶内,装的是药膏。
这种药膏不是糖果送给萧元,对修士也有奇效的药膏,而是在地下角斗场时,趁着角斗士暴动,顺手牵羊拿走的药膏。
这种药膏与糖果送的药膏,从药性上,根本没有可比性。
但作为地下角斗场专用,对受伤角斗士进行治疗的药膏,对于外伤却有着极强的疗效。所以,面对一个处于癫狂,完全以命相搏的女子,为了将效率提升的极致,只能随手一拔,就把插入大腿皮肤的硬树枝拔出。
然后,把玻璃瓶拿出的药膏,在伤口处随意的一抹。
“好了,大功告成!”
简单而粗暴的治疗,不要说医生,就是一个刚入行的小护士看到,也会在震惊之余,大喝一声,赶紧叫警察,把这个坏人抓走。
但作为曾经在地下角斗场,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萧元很清楚,只要把硬树枝拔出,再把药膏一抹,伤口不但会快速愈合,就连丑陋的伤疤都不会留下。
“咕噜咕噜,霹雳蹦楞蹦楞蹦!”咬牙切齿,看着救死扶伤的萧元,眼中露出痛苦之色的年轻女子,大喊一声。
“商量一下,咱不要骂人了?”被霹雳蹦楞蹦楞蹦吓一跳的萧元,知道这话绝对不好听,于是说了一句。
“呸,渣男,滚了咕噜咕噜的一大筐!”
她骂我、、、是渣男?
仅从简单的音译,萧元听到年轻女口中蹦出渣男二字,瞬间,一种被冤枉,甚至被羞辱的感觉,噌的一下,从心中涌起。
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另外,我干嘛要救他?
本质上,眼前这个女人,自己不仅不认识,与她真正的关系,还是仇人关系。
所以,为什么要把自己宝贵的同情,送给这个癫狂的,完全没有一丝感恩之心的女人?
看着被自己救治,但一脸深仇大恨,盯着自己的女人,萧元对自己救死扶伤的行为,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长得还错、、、
看了看雪地上,丝绸长袍已经撕裂了好几个开口,露出细腻皮肤,模样还不错,甚至相当不错的年轻女子,萧元觉得,如果大骂自己的不是美女,而是一个丑女人,自己还有这么大的耐性和同情心吗?
当然有!
一种夸张的,高亢的喊声,从萧元心发出。
我,一个品格高尚的渣男。
不对,是一个品格高尚的大好青年。
最看重,就是美德和品格。
所以,什么漂不漂亮,什么美不美丽,在我眼中都是浮云,根本不值一提。
鉴于此,我给她疗伤,完全是处于同情,以及救死扶伤的高贵精神。
一番自我心理催眠,萧元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但与此同时,也知道,这个女人之所以无视力量的巨大差距,与自己展开玩命的搏杀,唯一的原因,就是认为自己杀了兽人祭司。
可兽人祭司并没有死,他穿的长袍,是他主动奉献出来。而本质为激光武器的法杖,则是利用自己的智慧,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顺手牵羊拿走。
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尤其,当兽人祭司引爆足球大小的金属球后,不但大片林木被毁,空中还升腾起巨大的蘑菇云,萧元暗自庆幸,知足常乐的自己,能够及时离开。
当然,因为过早的离开,萧元并不知道兽人祭司已经被人族长老陆海刺杀。所以,看着雪地上,露出愤怒且痛恨之色的年轻女子,萧元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可怎么解释呢?
她是个文盲,根本不懂汉语。
所以,用完美的汉语,去解释之前发生的一切,显然行不通。
有了!
稍微思考后,萧元心里有了主意。
站起身,向后退了十几步,萧元站在一块相对平整的位置。
“女人,你的想法完全错了,所以,作为一个知道真相,并坚持真理的人,我有必要向你展示一下,什么是客观存在的,完全不容置疑的真实情景。”
大声的,萧元喊了一句。
然后,对着前方三米外,一个一米多高的大石,用力一指,说道:“看好了,那块大石头,就是偷袭兽人祭司的人族老者。”
说吧,萧元身形向前一冲,把挂在要加的短刀,从刀鞘拔出,对着大石就是一刺。
一米多高的大石,通体由花岗岩构成,硬度非常高。
但启动高频振动模式的短刀,如切豆腐般,呲的一下,刺进大石内。
手往后一扯,将短刀拔出。
身形一转,跳到大石另一边,用手中的法杖,对着大石的中间位置,就是用力一刺,同时,大喊一声:“我用短刀刺穿了人族老者后背,而你的老情人、、、”说到这,心中早有猜测的萧元,用疑惑的神情看了青年女子一眼,这个女人不过是兽人祭司的一个小助理,或者,就是一个随身小侍女,但当她觉得,自己杀死兽人祭司后,竟然发狂一般向自己攻击。
如此行为,太异常。
异常到,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的男女情人关系。
一个,是人族小姑娘。
另一个,是兽族老头子。
如此组合,是美女与野兽?
还是,人兽情未了?
咦,口味真重!
想到这,对这个新世界的风俗习惯,以及思维方式完全不了解的萧元,忍耐不住一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但这是别人的事,只要他们喜欢,放开一切顾虑,冲破世俗的枷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人兽情未了,也是他们的事,与旁人无关。
所以,虽然觉得这事有点重口味,但本着宽容,就是对别人尊重的态度,萧元把女人与兽人祭司的关系放到一边,大声喊道:“不管是不是你的老情人,他趁着人族老者被刺,用手中的法杖,嗖的一下,刺进人族老者的腹部。”
说完,为了真实还原之前的情景,萧元抬腿一脚,把一米多高的大石踹飞,然后大声说道:“你的老情人,为了防止人族老者垂死前的反杀,在把法杖刺入他的腹部后,还一脚,将他踹飞。”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而敏捷。
可女青女子的反应,却完全出乎萧元的意料。
眼中的仇恨,更浓了。
散发处的杀气,更是萧元觉得,一个弱小的兔子发起狂来,竟然也可以如此凶悍和霸道。
不对啊,我表演的很真实,完全就是当时情景的再现,可她怎么、、、
疑惑的,看着愤怒女青女子。
接着,好像明白了。
如果她能听懂自己的话,一定可以理解,兽人祭司没死,反而把部落中,一个疑似高层的人族老者反杀。
而她是一个可悲的文盲,完全听不懂汉语。
所以,在听不懂自己说什么的情况下,刚才自己一番场景还原,就变成了,自己是如何杀死兽人祭司的场景。
背后刺一刀。
腹部,被法杖瞬间捅穿。
然后,抬起一脚,把对手踹飞。
如果听不懂自己的解释,自己刚才一番卖力的表演,就是近乎变态的,把杀人的场景重现一遍。
面对这样的杀人场景重现,如果换位思考,自己第一个感觉也是“变态”,然后就是愤怒的,要把这个“变态”千刀万剐。
哎,真没劲!
原本还想着,可以解除误会,让这个女人为刚才对自己的痛骂,感到后悔,感到无尽的羞耻。
但没想到,竟然无意中,把自己演成了一个“变态”。
站在雪地上,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的萧元,有些傻愣愣的。
接着,知道再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的萧元,略显尴尬的,掸了掸鞋面积雪,一挥手,说道:“美女,虽然因为你长得漂亮,让我动了恻隐之心,但你的态度恶劣,还喜欢张嘴骂人,我对你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
细水长流,风轻云淡,咱们以后有缘、、、永远也不要再会了!”
说完,身形一展,向远处而去。
而雪地上,女青女子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踏雪而去的萧元。
十几分钟后,被点的穴道自动解开,女青女子可以活动。
有些呆滞,女青女子站起身来。
看看腿上的上的伤口,又回想刚才,与杀害祭司大人的凶手,一番拼死搏杀。
“太强了,我杀不了他!”嘴里喃喃的,女青女子低声说着。
“我杀不了你,部落的长老,以及最强的战士,一定可以杀死你!”一瘸一拐,女人向猎人临时居住的野外小屋走去。
此刻,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祭司大人被灾星刺杀,而跟随在祭司大人身边,其他的人也可能被残忍的杀掉。所以,知道刺杀者是谁的,可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活着,一定要活着!”女青女子心里大喊一声。
因为自己活下去,才能把祭司大人被刺杀的消息带回部落,才能让部落内的强者,猎杀这个可恶的灾星,为祭司大人报仇。
凌冽的寒风,在密林中呼啸着。
进穿着单薄长袍的女青女子,因为受伤,体力透支,以及高强度的精神压力,已经疲惫不堪。但回想到刚才,那个无耻的灾星,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把刺杀祭司大人的场景又重现了一遍。
想到这,就算女青女子极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
但还是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仰天发出难以表述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