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他说、、、高估了?
高估什么?
难道,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于是大喊一声,我对我的实力高估了,所以,我要与你血拼到底!
通过简单的音译,萧元觉得,这个兽人祭司就是个老顽固,完全不懂得审时度势,以及男人大丈夫能伸能屈的道理。
好吧,既然他如此不识抬举,也只能、、、
当最后的威胁失去作用时,萧元决定采用绝对暴力,结束目前的局面。
可就当萧元准备动手的时候,只见前方,一脸不情愿,甚至是满脸痛惜的,兽人祭司把长袍从身上脱下。
然后,把长袍往前方的雪地上一扔。
哎呀,他竟然把衣服脱下来了?
看到兽人祭司把衣服脱下,萧元一愣,接着知道,他终于妥协。
但与此同时,萧元也觉得有些丢人!
仅仅通过简单的音译,就错误的,曲解了他大喊的意思。
所以,这种肤浅的行为,不但丢人,还很伤自尊心。
奇怪,沉稳而睿智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肤浅了?
对自己的能力,向来客观评价的萧元,面对突然出现的肤浅,相当不解,非常疑惑。
但看到兽人祭司把长袍脱下,萧元也知道,在连续的施压下,兽人祭司终于选择妥协,双手把割地赔款的战利品,奉献给自己。
仗,就应该这样打!
以绝对的优势,压倒对方。
接着,摧毁他的战斗意识,消灭他的反抗决心。
最后,轻松的,获得各种难以想象的战利品。
“我哈哈哈、、、”看着扔到雪地上的长袍,知道自己的战术终于得到成效,一种说不出畅快,让萧元发出一阵豪迈的大笑。
“你,往后退二十米!”
闪动着金属光泽的长袍就在前方,但出于谨慎,萧元挥挥手,让兽人祭司往后退二十米。而兽人祭司,虽然听不懂萧元的话,但看着萧元挥手示意,也知道可恶的灾星,是让自己往后退。
心不甘情不愿的,兽人祭司向后退了几步。
“退!退!退、、、”看到兽人祭司才后退几步,知道这个距离不够的萧元,腿一弓,双手向前用力一退,大喊着退退退,让兽人祭司继续后退。
萧元大喊的“退”,声音极其洪亮,姿势也非常夸张,就算最彪悍的凶残之徒,也会退避三舍。
而不是凶残之徒,智商很高,理解能力也不错的兽人祭司,面对如此夸张的动作,立刻明白,自己后退的距离太短,可恶的灾星不满意了。
于是,本着既然退让了,又何必再计较多退几步的心态,又向后退了十几步。
距离,足够安全。
兽人祭司的斗志,也明显处于崩溃,甚至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到了。
当兽人祭司退出二十米,萧元认真的,对现场局势进行了一个观察和判断,觉得此时此刻,正是自己大收获的最佳时机。
于是,身形一闪,冲向长袍所在的位置。
伸手,把长袍捡起,放进空间装备。
接着,一个转向,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三十多米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族老者。
用力一拉,把插入人族老者腹部的法杖抽出,然后,又是一个转身,经脉内的真元之力高速运转,几乎飞一般,跑到被密集子弹打死的兽人猎人身边,把跌落在雪地,非金非玉,好像岩石,又像木头的匕首一把捡起。
长啸一声,心中极度愉快的萧元,把匕首往空间装备中一扔,全力向远处跑去。
该死的,他竟然、、、竟然把天灾也抢走了!
在被逼无奈之下,脱下长袍,本已经让兽人祭司感到无比的羞耻和不甘。
但当萧元以极快的速度,把插在陆海腹部的法杖,以及嗒武临死前,脱手丢掉的天灾匕首也拿走后,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兽人祭司,瞬间,只觉得一股热血涌向大脑。
“把天灾和法杖,给我放下!”
说不出的恼怒,让几乎失去理智的兽人祭司,本能的大喊一声。
接着,知道灾星不会听自己的话,把天灾匕首和法杖乖乖留下。于是,身形一纵,不顾自己身受重伤,将经脉内的真元之力极速运转,向萧元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此刻的萧元,早就以极快的速度,冲进茂密的丛林中,就算兽人祭司发狂般的追击,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萧元的身影就消失在密林中,根本看不到一丝的踪迹。
“混蛋,去死吧!”
眼看追击无望,心中的愤怒无法压抑的兽人祭司,用力把篮球大小的金属球,向萧元消失的方向扔去。
轰!
一声震耳的轰鸣,从百米外传来。
接着,在冲天的火光中,一道蘑菇云升腾而起,而爆炸附近,至少三十多棵高大的针叶树,被炸的枝叶乱飞,轰然倒下。
死了吗?
这个灾星,他死了吗?
怀着一丝侥幸,兽人祭司冲到爆炸之地。
然后,不顾炙热的气浪,以及燃烧的树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对爆炸区进行搜寻。
可最后的结果,除了几具烧焦的动物尸体,根本不见灾星的踪影。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会如此愚蠢,认为只要给他长袍,就会、、、”
呆愣愣的站在犹如焦土的地面,心灵受到重击的兽人祭司,嘴里喃喃自语着。
“不对,我怎么可能这么愚蠢,但不愚蠢的我,怎么会、、、”
啪的一下,兽人祭司重重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自己穿的长袍,是家族世代流传下来,如此,就算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把他送给灾星,自己也能承受。但法杖,以及能够杀死鹰王的天灾匕首,不是自己所有,而是整个兽人族的珍宝。
至于自己能够掌管法杖和天灾匕首,唯一的原因,就是自己是部落的现任祭司。
所以、、、
愚蠢啊!
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难道,仅仅是刚才的形势过于危急?
人在面对极度危机时,思维往往非常简单,只会意识到最强烈,最直接的问题。
如此,当自己面临生死危机,尤其,五个珍贵的亲传女弟子,马上就要被灾星杀掉时,唯一能解决困境的方法,就是献出自己所穿的长袍。
在这样的情况下,基于危机下,人们会产生简单思维的特点,就想当然的认为,只要自己脱下长袍,这个可恶的灾星就会拿着战利品离开。
可没想到、、、
不对,不是没想到。
以自己的智商,怎么可能没想到呢。
如何换位思考,当自己处于绝对优势时,也一定的,不会仅仅拿走长袍,而是把法杖和天灾匕首一起拿走。
可自己为什么没有换位思考,为什么傻愣愣的,以简单的直线思维,处理当时的情况。
“哎呀、、、!”
大喊一声哎呀,忍不住,兽人祭司对着自己又是一个耳光。
早知如此,拼着重伤垂死的风险,也要使用最后手段。
在六公里外,一片没有任何特点的丛林中,有一个狩猎巨鹰的陷阱。
巨鹰是高崖部落的图腾,所以,狩猎巨鹰,就是对图腾神灵的亵渎,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但从现实看,巨鹰虽然强大,但也是一种野生禽类。
如此,弱小的巨鹰会受伤,甚至会出现翅膀扯断等,无法恢复的伤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猎杀这些虚弱的巨鹰,不仅成为现实,而且,还是一种必须。
高崖部落膜拜的图腾巨鹰,必须强大,必须无敌,必须以无可争议的强者姿态,遨游在雪原上空。
所以,如果有弱小的,受伤的巨鹰,频繁被高崖部落的普通人看到,不可避免的,会让巨鹰的无敌形象大打折扣。
巨鹰的无敌形象,打折扣,受到负面影响,会让人们对膜拜的图腾产生怀疑。
而这样一来,不仅会破坏部落的崇拜体系,最重要的,还是让掌握部落祭祀权的兽人族,因为人们对图腾的不信任和质疑,权力受到严重削弱。
如此,为了让高崖部落的普通人,见到的巨鹰,都是强大,无敌的,以无畏的姿态,翱翔在天空的巨鹰,历任部落祭祀,都会密切关注雪原上的巨鹰。只要发现有虚弱的巨鹰,就会引诱它们,到设置在不同位置的陷阱。
然间,利用陷阱把虚弱的巨鹰杀掉。
巨鹰是强大的,就算虚弱的,甚至是受伤的巨鹰,当它面临死亡时,也会爆发出魔兽的力量。但就算如此,只要把祖先遗留下来,十几套被称为法阵的强大装备,分别设置在雪原不同位置,就能杀掉爆发魔兽力量的巨鹰。
分别设置在不同位置的陷阱,除了历代祭司,以及兽人族高层,几个核心的成员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当陆海突然向自己发动攻击后,一个最保险的计划,就是拼着受到重伤,也要装作逃走,把陆海引到陷阱位置,将之轻松灭杀。
但事情的进展,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海,确实被击杀了。
但被兽人族视为珍宝的法杖,以及天灾匕首,竟然被那个可恶的、、、
想到这,兽人祭祀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悔意。
早知如此,自己拼着再次被重击,也把灾星引到陷阱所在地,然后、、、
没有然后了!
此刻,可恶的灾星已经逃走,犹如珍宝的法杖和天灾匕首,也被他抢走。
怎么办?
等回到部落后,该如何向其它兽族长老交代?
忍住心中,说不出的压抑与愤怒,兽人祭司快速思考着。
可恶的陆海,已经被杀掉。
如此,算是一个功劳。
另外,陆海虽然死了,但他敢于刺杀自己,说明人族高层已经对部落的现状极度不满,不满到要抛开顾忌,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而这,也是一个机会。
只要人族和兽人族之间,因为激烈的矛盾,展开暴力对抗、、、
不行!
自己追求的目标,是在和平环境下,让人族和兽人族进行彻底的融合,所以、、、
所以,该怎么办?
面对糟糕局面,就算兽人祭司见多识广,是一个有点小聪明,善于精打细算的人,但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根本无法整理出一条清晰的逻辑,面对目前的困境。
“祭司大人,您在这里。”
就在兽人祭司呆呆站在烧焦的土地上,思绪万千,根本理不出一个头绪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叫。
接着,只见四个兽人猎人,以及五个年轻女子,向兽人祭司跑了过来。
“祭祀大人、、、”
“刚才的爆炸,祭司大人,那个可恶的家伙,他被炸死了吗?”
“哎呀,祭祀大人,您胸口的伤、、、”
快步,踩着厚厚的积雪,四男五女跑到兽人祭祀前,看着状态极为糟糕的兽人祭祀,几乎在同一时间,每个人都说出自己最关切的话。
“打住,我没事。”
手一挥,兽人祭祀止住他们的话,然后说道:“刚才的爆炸,没有炸死灾星,让他逃、、、”
一个“逃”字刚刚说出口,兽人祭祀只觉得后背一凉,接着,一个明晃晃的刀尖,从自己的左前胸透出。
“咳咳咳、、、是陆海、、、”
看着熟悉的刀尖,刚刚与陆海激烈搏杀的兽人祭司,猛烈咳嗽几声,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喊了一声。
嗖的一下,穿透左胸,把兽人祭祀心脏刺穿的短刀,从后背拔出。
寒光闪耀,瞬息之间,站在兽人祭司身边的四男五女,被快速斩杀。
“陆海、陆海、、、”
捂着左胸,兽人祭司无力的跪在地上,看着被杀掉的四男四女,嘴里喊着陆海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不信。
嗖!
一道寒光划过,兽人首领被直接斩首。
完了!
脱离脖子的脑袋,在空中翻动。
此刻,虽然头颅被斩掉,但一时间,还没有失去意识的兽人首领,在脑袋翻动间,看着不断旋转的景物,以及站在雪地行,大口喘气的陆海,觉得一切都说不出的荒谬。
被杀的陆海,竟然又活了?
而勉强算一个胜利者的自己,竟然被陆海一刀下去,直接斩掉了脑袋。
就这样、、、死了吗?
自己的宏图伟业,以后该怎么办?
人族与兽人族之间,真正的大融合,又会怎样?
完了、、、
所有的一切,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天灾匕首没了,历代祭祀权力象征的法杖,也没有了。
至于掌握部落祭祀权的自己,竟然也被人斩断了脑袋。
兽人祭司的脑袋,在空中旋转翻腾着。
在临死前的一瞬间,还保有意识的兽人祭司,只觉得原本触手可及的,人族与兽人族的大融合,突然间变得虚无缥缈,好像不真实的海市蜃楼,只要一阵风,就可以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