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手了,短刀竟然脱手了!
看着角斗平台边缘位置,萧元眼睛一亮。
此刻,除了被铁栅栏隔断的观众席,整个A级角斗场处于一片混战。刀光剑影,鲜血飞溅,激烈的搏杀中,时不时的就有工作人员被格杀,或被暴力击倒。
机会!
看着决斗平台靠近边缘的位置,一个拿着短刀的工作人员,抵抗不住对手的攻击,被对手一个黑虎掏心,再一个白鹤亮翅,击打的连连后退。
接着,当身材高大,身形异常灵活的角斗士,准备施展卑鄙无耻,被千万人唾骂的猴子偷桃、、、可惜,还没有把苦练一百年,已经炉火纯青的猴子偷桃施展出来,连连后退,无法稳住身体的工作人员,就被另一个角斗士,一把,抓住脑袋上的头发,然后就是一阵猛烈的晃荡。
接着,抬腿一脚,将之踢飞。
屁股向后,飞出好几米,这个惨败的工作人员摔在地上。而他手中的短刀,也掉脱手飞出,落在角斗平台边缘的位置。
把手中的长柄巨斧在旁边一放,经过短时休息,已经恢复体能的萧元,身形展开,如同一头进入狩猎状态的猎豹,潜伏而行,快速潜进。
小心的,避开激烈搏杀的角斗士和工作人员,选择最安全的路径,快速逼近角斗平台。
角斗平台上,受到重击,已经不能站立的工作人员,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距离他七八米,在角斗赛中场休息时,活跃现场气氛的主持人,躲在角斗平台边缘位置,放置比赛专用金属钟的桌子后面,看着摔落在平台边缘的短刀。
此刻,形象有些狼狈,因为惊恐,身体微微颤抖的主持人,看着周围一片腥风血雨的搏杀,心里害怕极了。但看着不远处的短刀,知道短刀的功能和优点,更知道这样一把短刀,在外面的黑市能够卖到一个怎样天价的他,眼中充满了贪婪。
左右观察一下,发现距离最近的搏杀也在十几米外,而在搏杀开始后,与自己一样,躲在一张椅子旁边的现场医生,神情淡定,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这个现场医生,也是一个高手?
心里默默的评估一下,作为一个资深主持人,曾经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他,一番琢磨之后,觉得这个看似淡定的现场医生,应该与他一样,也是一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普通人。而他现在镇定自若的样子,绝对是装的,其实他内心,早就哭爹喊娘的,害怕到了极点。
没错,就是这样!
缜密的逻辑分析后,主持人给出确定的结论。
接着、、、
表演能力极强的主持人,用会说话的眼睛,看看医生,再看看角斗平台边缘的短刀。
然后,当医生发现主持人在看自己时,也眨了眨一双清纯的大眼睛,看了看主持人,又看了看角斗平台边缘的短刀。
手微微一挥,主持人小声说道:“刘易斯医生,这把短刀,你要吗?”
摆摆手,刘易斯医生没有回答,但意思很明显,我对打打杀杀没兴趣,这把短刀,更是看不上眼。
“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看到刘易斯医生对短刀没兴趣,主持人心中的顾虑消除,看着十几米外,角斗士与工作人员激烈的搏杀,腿肚子有些颤抖的主持人鼓足勇气,向前几步,冲到角斗平台边缘位置,伸手,就要把短刀拿走。
“哎呀!”
眼看着,价值惊人的短刀就要被抓到手中,突然间,主持人觉得后脖子一重,在一股巨力压迫下,身不由己的趴在地上。
“狗东西,敢抢我的短刀!”单手压着主持人的脖子,将他狠狠按在地上,在最紧要关头赶过来的萧元,发现自己看中的短刀,他人还想染指,心中升起的怒火,腾的一下,飞舞升腾中,差点把整个角斗场炸飞。
“不敢啊,我不敢!”
被人单手压倒在地,知道偷窃短刀的行为已经被发现,主持人大喊道:“我不是抢短刀,我只是看看那个可怜的人,是不是需要急救。”说着,处于被按压状态的主持人,艰难的把胳膊向前,对着重伤在地,痛苦呻吟的工作人员,用力一指,说道:“可恶的角斗士打伤了你的同事,作为一个正直的人,我冒着被杀戮的风险,目的只有一个,就是、、、”
“就是个屁,你竟然用可恶这个词,骂谁呢!”
“骂谁?”
艰难的,主持人微微侧头,侧眼向上一看、、、我去,原本以为按压自己的是一个工作人员,没想到,竟然是个低贱的角斗士。
“伟大而英勇的角斗士,是我不对,是我混蛋!”感受着后脖子传来的强大压力,知道此刻正处于角斗士暴动的状态,所以,如果一句话说错,就可能被当场格杀。
面对这样的危局,明白生死悬于一线的主持人,声音嘶哑而颤抖的喊道:“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心生贪念,想要私吞这把短刀,但我也有苦衷,我今年四十多,上有老母,下有小孩,中间还有一个败家的老娘们。”说到这,好像某个刺激点触动了伤心处,主持人大哭的说道:“我也是个苦逼打工人,我也房贷、车贷、游艇、、、不,还有挺多生活的生活负担和压力、、、”
“哦,原来也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
听到这样的话,十个月前,也是加班成常态,放假是空想的萧元,理解的点点头,然后把按压他脖子的手放开。
“谢谢,谢谢,谢谢伟大而英勇的角斗士大人、、、”
“等等。”
手一挥,止住主持人的话,萧元看着主持人手指上,体量不小,甚至很大的白金镶钻戒指,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假的!”
用一只手的手指,对着另一只手的手指,一指,主持人说道:“假冒的牌子货,为了上台主持,专门在地摊上,花了两块五买的。”
“哦,原来是这样。”
点点头,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萧元,不再理会主持人,伸手,把短刀拿起。然后,看着神态恭敬,但腿肚子忍不住颤抖的主持人,神情严肃的说道:“这个我拿了,你,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我什么也没看到。”用力摆摆手,主持人说道:“我眼神不好,近视八千度,不要短刀,就是青龙偃月刀,我也看不到。”
“不错。”
对于主持人的态度,萧元很满意。
看看手中的短刀,又看了看几米外,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工作人员,萧元快速过去,把他腰间的刀鞘解下。
噌的一下,短刀放入刀鞘。
接着,快速而行,来到现场医生躲藏的椅子旁。
在椅子旁边,除了半蹲在地,躲在椅子旁的现场医生,还有几个容量为五升的不锈钢罐。不锈钢罐内,装着如同浆糊,但对外伤具有神奇治疗效果的药膏,对于这种药膏,曾经无数次体验过药膏神奇疗效的萧元,眼馋极了,也觊觎良久。
所以,既然过来了,就拿一罐。
萧元不贪心,就算椅子旁有好几罐,也只拿一罐。
当然,不贪心的原因,除了冠冕堂皇的“不贪心”之外,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不锈钢罐的体积太大,如果一次拿几个,不论是劫持人质,还是时机一到展开玩命逃亡,带着几个不锈钢罐,都是一个巨大的累赘。
快速的,对几个药罐检查一下,然后,拿了一个没开封,五升装的不锈钢罐。
“刘易斯医生,这罐药膏,我拿了。”看着蹲在椅子旁,躲避搏杀的现场医生,萧元说了一句。
“好,你拿吧。”刘易斯医生点点头,用蹩脚的汉语说道:“我是医生,但药不是我的,你拿走,我不管。”
“说话算数!”
“我说话,一定算数。”
“好。”
萧元点点头,接着,看看十几米外,几个正在搏杀的工作人员,想了想,觉得心中没底,于是用威胁的语言说道:“我现在离开,如果你敢喊人、、、”说到这,萧元声音变得严厉:“如果你敢喊人,我抬腿一脚,踹死你。”
“你、、、一脚踹死我?”
“没错!”
用力的,萧元点点头,说道:“我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啊,给你脸,可你、、、是真不要。”听到萧元这样的话,神情一直保持平静的刘易斯医生,露出一丝怒容。
接着,只见他随手一挥。
蹬蹬蹬、、、萧元退出好几米。
接着,刘易斯医生站起身,上前几步,一个横踢、、、咚的一下,在一股巨力的推动下,萧元直接被踢飞。
爹啊!
娘啊!
祖宗啊!
当人被痛打,或遇到特别悲惨的事情时,为了发泄内心的情绪,往往会哭爹喊娘的,把祖宗也抬出来。但萧元不同,作为一个经过铁血洗礼的角斗士,在被一脚踢飞后,不喊娘,不喊爹,更没有祈求祖宗的庇佑。
自己的事,必须自己解决!
被一脚踢飞,连滚带爬的撤出二十多米,萧元稳住身形,噌的一下,从刀鞘中把短刀拔出,然后以猛兽般,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看向后方。
咦,竟然没有追来?
原本以为,扮猪吃老虎的刘易斯医生,会在愤怒情绪的支配下追杀自己,但没想到,当进入战斗状态,准备豁出性命,与之生死一搏的萧元向后看时,发现刘易斯医生不但没有追过来,还从口袋中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放在嘴边点燃,看热闹的,观察周围激烈而血腥的搏杀。
臭不要脸的,害怕了吗!
萧元心里大骂一句,但不争气的心脏,却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
正事要紧,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十几米外,就是隔断决斗平台与观众席的铁栅栏,萧元知道,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铁栅栏上切出一个缺口。所以,作为一个强大的角斗士,虽然在大意之下,被一个现场医生一脚踹飞,但作为一个把理智视为最高信仰的人,心中愤愤不平的萧元,清楚的知道,与最紧要的正事相比,个人的一点荣辱又算什么!
不过、、、
看着二十几米外,抽着烟,瞧热闹的刘易斯医生,萧元心里暗骂一声:“既然格斗水平这么高,就应该参加战斗,支援那么些被压制,被群殴的工作人员。可现在,他竟然躲在一边、、、”想到这,萧元觉得,他不应该叫刘易斯医生,而应该叫做“躲在椅子边,相当没意思的懦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