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万山峰余脉,一队雪人,正抬着金灿灿的棺椁,在雪地里举行仪式。
周围白皑皑的雪地里,被白色覆盖的地方,还有不少雪人,只不过在白色的遮掩之下,没有人能看清楚这里的雪人。
碧波荡漾的深蓝色湖水,仿佛发出了女妖的歌声,在极地冰封的天气当中,湖水上冒着层层白色的雾气,在向天上蒸腾。
并不是水的温度高,而是因为周围的空气温度太低,才会有这种美轮美奂的效果。
仪式进行了大约两个小时,终于宣告了尾声,金色棺椁似乎有些陈旧,在仪式过后,失去了原有的光泽,黯淡起来。
围观的雪人们骚动起来,仿佛放松下来了一般,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这些雪人额头上的汗水。
在这个时候,雪人们不再匍匐在地上,仿佛开完了会一般,开始互相聊天。
“听说布拉万南边出事儿了?狼人们不再饲养雷电兽,甚至被盖亚的人围攻?”几个雪人凑在了一起,这些雪人都是布拉万山峰上,各个锋头上的雪人。
站在三公里外,感觉自己要变成雪人的莱姆搓了搓手,然后身后冒起一个没有烟的火球。
为了跟踪这些雪人,半个月来,他搓了至少三万个火球,控制法术的力量越来越精湛了。
望远镜看不到雪人们说的话,看到人群散开,他从包裹里拿出一块奶酪,暖暖身子。
地图上,被狼人们扛着的那部分玩家,已经在往这个地方移动了。
如果快的话,一天之内就可以遭遇到。
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刚刚他已经看到了雪人们进行的仪式,并且发送了照片给海绵宝宝,虽然不是同一个公会的玩家,但是可以互相交流交流。
很快,海绵宝宝就回复了一段语音内容。
内容里,是冰窟里雪人族长愤怒的声音!
“都是这些雪人!他们是狼人的后裔,为了能够窃取女神的力量,他们偷走了女神的金棺!”雪人族长愤怒的喘息着,“如果不是这群家伙,我们完全可以借用女神的力量,王座就不会被那些可恶的魔兽惦记!”
真行啊,别人就是窃取,你就是借用。
莱姆撇了撇嘴,游戏里的NPC过于逼真这件事他早就体会过了,真实世界里如此双标的人有的是。
看来这就是女神的金棺,里面装的很可能是冰封女神。
“那些挟持了玩家的狼人,在往我这个方向赶,虽然这里的雪人众多,但是不排除会被人抢走金棺的可能。”他已经调查过了,这里的雪人至少有三十万,整个布拉万山脉的雪人几乎都在这里了。
他们在这里似乎就是为了举行这个仪式。
如果真的按照雪人族长所说,那可能这个仪式已经进行了上千年。
怪不得这些雪人一副凑热闹的样子,看起来就不虔诚。
莱姆是个真正的探险家,在现实世界当中,他就是个疯子。
无保护攀爬各种高塔,无保护爬向最高的山峰,这是他在现实世界中曾经的壮举。
在死掉几个同伴之后,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了自己的孩子停下来,但是打工又不是适合他。
所以他选择了这个游戏。
在游戏里,他不会死亡,孩子们不会失去父亲。
同样的,他还可以继续自己以前的人生,反正死了还能复活。
这是让他终于有种解脱的游戏。
“不知道你们在哪个方位?要不要帮忙?这东西很值钱的,如果你愿意,可以把坐标发给我们,等冰窟港口建立好了,我们打算协助雪人族长,夺回金棺。”海绵宝宝一听说这是女神的金棺,眼睛里都冒着绿光,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
听到留言的莱姆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这些雪人一直在移动,之前和你们沟通的时候也是这样,坐标每天都是不一样的,而且变化极快,我能跟上已经是运气了。”
“抠门!”海绵宝宝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过头,一脸笑脸的说道,“短时间之内我们要先把冰窟开发好,接下来再去考虑金棺的事情,布拉万山峰连绵不绝,想要找到这些雪人可不那么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你刚刚不是看到湖了吗?那就是女神曾经战斗过的兰纳多湖,我知道坐标!”雪人族长颤抖着,“如果不是我们出不去,我们也会跑过去进行祭祀,肯定是因为没有我们这些巨人血脉,女神才无法苏醒复活!”
可以啊老哥哥,海绵宝宝激动的想到,“您看看地图,具体在哪里?不行我们多派点人去侦查!”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雪人族长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没想到我们这些巨人血脉的雪人,终于可以翻身了。”
莱姆还不知道,冰窟的雪人族长,已经把他的坐标公开。
那些在狼人后背的玩家们更加激动了。
“看到公会里说的没?哦我忘了你们和我不是一个公会的。”西斯忍不住笑了笑,“我们现在的方向,前方有大概三十万的雪人,级别大概都在C级左右!”
“是什么血脉的雪人?”琳达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人咬了一口,龇牙咧嘴的在虚拟屏上回复。
“狼人血脉,这可真是惊喜,一会儿你们注意,如果遭遇了,我们去找金棺,那东西值钱,我们完全可以背着跑,我们公会内部的悬赏令已经开到了一万神币。”
一万神币,可不是个小数字,而且这还是公会内部悬赏,琳达的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站起来,和狼人打一架,抢走金棺,顺走装备……
“有人来了!”狼烟起,坐拥三十万兵马的雪人大军,瞬间开始集结。
白色的小人在雪地里走出一道道沟壑来,所有年幼的雪人,都被集中起来,守护在金棺旁边。而那些轻壮,则是化身战士,高举起手里的武器迎敌。
在莱姆的方向,是看不到狼人的靠近的,他俯下身,趴在了雪地里,身上披着白色的披风,小心翼翼的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