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蜈蚣岭的那个大墓去看看,”在谈完了他从古纸堆里的发现之后,张信说。
“不就一座墓葬吗,有什么好稀奇的?”姚彬大惑不解地说。
“这座墓与众不同啊。”
“有啥不同?”
“别的墓里都是一个死亡的世界,唯有这个墓里有生命存在,这不奇怪吗?”
“你说阿贵?”
“对呀,它从万里之外,飘洋过海,来到了中土,多么珍贵的一样东西。不好好珍惜,反而把他埋入地下,这是多大的浪费啊。”
“你要做什么?”
“我想进入墓室,当然不是为了墓中的财宝。我是想,把阿贵救出来。”
“救它干什么?他咬伤了那么多人,口含刷毒,还是让他长期待在地宫里好。”
“可是,你知道,近些年来我们的事多而杂,我需要一个好的帮手。而阿贵,正好满足我这个条件。”
原来,自从掌权东厂后,张信承接了崇祯许多的任务。
即要对那些有投敌倾向的,贪腐国家钱粮的,进行严厉打击。一经发现,轻则判刑入狱,重则开刀问斩,全家问罪。然后家产没收,惩罚的相当厉害。
在此高压下,朝内大臣,人人感到自危,说话无不慎口慎言。一些不正当的行动,图谋,都隐入了地下。
做得更隐蔽,更不易发觉了。
因此为了取得某些人的罪证物证,往往投入很大的人力,效果也不一定好。
假设自己手里掌握着一项特殊武器,是不是就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比如把阿贵搞到手,经过训练后,就可以做许多人无法做到的事,比如窃取情报,秘密暗杀,这些事情它都比人类有优势。
姚彬听了后,感觉此法可行。但又担心它身上有剧毒,会造成对自己人员的误伤。
“其实这些担心是多余的,”于虎说道,“它口里的毒素,只有在吃了毒草之后才有效。它只对这种草免疫,对别的毒物,一样对它的生命构成威胁。所以,只要我们不向他提供黄花草毒汁,它就是安全的。而国内,根本就没这种草。墓里铜钵里的那些,还是南皮国国王带来的,估计也所剩无几了。
“他在墓下那么长时间了,生命也快走到终点了。只怕我们把他从墓里放出来,也没啥大意义了,”姚彬想起另一个问题,担忧地说。
“不会,”张信很自信地说,“他被捕捉的时候,还是一只幼猴。到埋入墓中,也只是几年的功夫,之后便是沉睡,休眠。你没听喜欢养生人士说过吗,休眠是最好的养生大法。它不仅节省能量的损耗,还因为调息的作用,周身器官都处于休眠状态,这就等于终止了生命进程。所以,在墓中它增长的是年龄,但身体机能,基本上保持在休眠时的状态。如果把它比做一个人的话,它现在正处于青壮年时期,是人生中最能创造价值的黄金年龄段。”
姚彬认为他说的在理,经过一番密谋,二人以到外地捕差为由,每人骑了一匹快马,向蜈蚣岭奔去。
到了那里,正是夜晚。
虽然几年不到这儿来了,看上去变化不大,姚彬没费多大的劲,便找到了井口。
他们先清除了井口上面的垃圾。
然后又下到井底,看到了许多石头,压住了进入墓道的缝隙。二人就用镢头,向一边掏洞。
姚彬掏,张信在上边负责吊土。
时间不大,便在旁边挖了一个平行的甬道,大概有一丈来深。挖好之后,二人合作,把压在墓道缝隙里的那些碎石都转移到新挖的支洞里。
把这些石块清理完后,就露出了墓道口。
按照分工,张信下去抓捕。
姚彬则守在墓道上方,防止阿贵逃走。
这个东西只是不会说话,但相比人类,智力差不了多少。一旦从墓里跑出去,知道墓里危险,它可能就不会回来了。而是浪迹天涯,或者重新寻找栖息地,再想抓它,几乎不可能。
张信跳下墓道的那一刻,姚彬一再安排他,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那东西咬了。一旦被咬,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张信让叔叔放心,说凭自己武功,对付一个毛猴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拿着火把,消失在墓道里。
姚彬把带来的一把蜡烛,十根装的,除了留下两只备用处,其余的围着洞口,都点上了。一时周边形同白昼,墓下边的情况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光亮度,那个家伙肯定不敢往这边走。所有的压力,都丢给了张信。
他一边注视着眼前的情况,一边听着下边的动静。
刚开始,还能听到张信在洞里走动的声音。但不久,一切都静了下来,一点动静也没了,静得可怕。
姚彬知道,刚才他们转移洞口的石头时,弄出了很大的声响,肯定把那个家伙惊醒了。此刻,它一直躲在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它一定对进去的人充满了敌意,到了一定的时刻,它就会用含毒的牙齿,咬向来人,以保护自己。
这些都是他们刻在基因里的自救措施,无师自通。
洞里好长时间,没有动静,引起姚彬深深的担忧。虽然他相信张信的实力,可这毕竟是在墓里,环境不熟,而对手不但口含剧毒,这善于跳跃,手臂又长,抓挠又是它的长项。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墓里响起咚咚的声音。
这是人走的过快,踩动地面产生的回音。
在极度封闭的环境里,稍微弄出点声音,便会产生很大的声响,甚至回音。
墓里出现声音,使姚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表明张信正在试图捕促那个家伙,只是进行的很不顺利,要不然就不会用这么长时间了。
看来这个家似真不好对付,才使得一个武林高手,捕获他用了这么多时间。
终于,洞里又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而且连续不断地响着,越来越近。
姚彬知道张信回来了,至于他是否捕到了猎物,马上见分晓了。
张信出现在洞口,一手持火把,一只手提着一个密封的口袋。
口袋里剧烈地蠕动着,并发出吱吱的叫声。
“抓住了?”姚彬问。
“抓到了,抓到了,”张信抑制不住兴奋,大声地说。
“你把它装袋子了?当心它会抓破袋子的。它的牙齿锋利,手掌有力,这袋子奈何不了它。”
“没事的,”张信说道,“我起它四肢都捆绑了,嘴巴也给堵上了,它己经没有了作怪的能力。为了安全,只好委屈它一下了,给,接上去,”他把袋子举起来,示意姚彬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