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韩福并不过多地为自己担心,毕竞自己也为寨上服务了十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大不了换个位置。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于虎,弄不好,他可能要被丢到苦寒之地去做劳役。
那地方很苦,是寨上专门为不守规矩的人设置的,是除死刑外对人最严厉的一种惩罚了。
环境差不说,还要干最苦的活,吃最差的饭,简直生不如死。而且还可能一审定终身,再无出头之日。
老韩很喜欢于虎这个孩子,决心再帮他一把。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边忽然站了起来,来到老者身边,说:“我有话说,我希望大首领能从大局出发,听一下我这个底层人的建议。”
“好,你说吧,”一旁的首领说,“韩福,你在我手下十来年,我还是信任你的。”
“我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真正了解,你和韩福谈谈吧,看他有什么要求,是否合理,”吕魁对首领说道。
于是,首领把韩福拉到了一旁,二人咬起了耳朵。
不久,首领返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好了许多。
这个大首领心地也很善良,听了老韩的诉求后,见于虎一表人才,也对他充满了好感。
他觉得犯人虽然入了伙,但没举办仪式,在行动上就不应给他太多的限制。而且他刚来,山上的许多秘密,他并不知情,对他惩罚过重,显然不合理。
其在未正式入伙前,下山访友,也没什么不可。并且因特殊原因,误了归期,也是特殊情况下的偶发事件。用这么大的惩罚处理一个刚上山的孩子,显然有点过分,对以后山上的发展不利。
一句话,首领认为于虎私自下山给山上并没有造成伤害,自然也就达不到大加惩罚的程度,建议放他一马。
自然,这事他做不了主。因为他身边有更高层次的特派员,也只有他才有对此事的最高裁判权。
吕魁对首领的意思心知肚明,其实他也很喜欢于虎,己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就问老韩:“你这个侄子,是真心要上山入伙吗?”
“这个是肯定的。他没有家,没有妻子老小,山上的生活很适合他这种人。”
“犯人,你听到了吗?你是真心加入我们的队伍吗?”
吕魁把脸扭向于虎,问道。
“我一万个愿因,希望你们给我一个机会。”
“好,我决定帮助你完成这一愿望,”吕魁说道,“看你那么年轻,谁又忍心伤害你呢?不过上山光凭热情还不够,还要遵守山上的规矩。其中这几条,坏了其中任何一条,都要接受惩罚。”
一:服从官长调度安排。
二:不得胡礼走动,营地与营地之间不得串营,更不准私自下山。
三,严守山寨规矩,严守秘密,不该知道的事别去打听。对于知道的事,只能自己知道,身边再亲密的人,也不要说。
四,平时多操练,练好强健的体魄,随时准备建功立业。
“还有好多条,但都不重要了,这四条如果你能遵守,就可以留下来。你先考虑一下吧。考虑好了,认为可以了,我为你准备一个仪式,你就是我们中的正式成员了。”
吩咐老胡,“给他把绳子解开,都捆一夜了,多难受。”
老胡听后,麻利地解开了于虎身上的绳索。
长时间的捆绑,胳膊早就麻木了。于虎一边活动着胳膊,一边向吕魁表示感谢。
“好,你休息一下吧,顺便叫老胡给你整点吃的。韩福,我们走吧。”
先走了。
韩福留下来和于虎道别。
“他老发话了,没事了,”
“这个人是谁,是这儿的总管吗?”
“可比总管厉害多了,”韩福说道,“人家可是老资格,是从京里来的最早的那批人员。虽然其身份保密,但至少是内阁成员,在整个山上权力大的惊人。于虎,你有福了,这可是你的贵人,他要做你的入比仪式主持人,本身就是要抬举你的意思。”
“我有些不明白。”
“这还有啥不明白,别人的入伙仪式,都是平常人领着宣个誓,无关紧要。可是现在这么一个高级别的人做你的入伙仪式主持,一下子把你的起步点拉高了几个档次,等于你成了他的门生。起点之高,连这儿的寨主都要敬重你。”
“这是否意味着他要把我带在身边?”
他想知道更多的秘密。
“那不可能,”老韩说道,“人家一向住在总寨,这次下来也是履行职责,过几天还要回去的。想知道总寨在哪儿吗?”
“想!”
“别说你想了,连我都想,可我来这儿都十几年来了,别说进总寨,连总寨在什么方位,都不知道。知道山上保密的历害了吧?所以,你一个刚上山的人,人家是不可能让你知道太多的秘密的,你必须在基层锻炼一段时间,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期,直到得到地方官长的认可,才有希望向上攀爬。努力吧,小伙子,你机会大的很。”
接着,向于虎告别。
于虎十分不舍。
虽然在一块时间不长,但很投缘,友谊已结下,这次一别,不知啥时候还能见面。
他一直恋恋不舍地把老韩送到洞处,望着老韩渐渐远去,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
一行人走后,于虎站在洞口,注意起周边的环境来。
原来这个关了自己一夜的山洞,其实是在半山腰,面向西方。由于天还早,太阳被东边的山峰遮挡,阳光暂时还不能照射过来,加上山风的作用,于虎感到身上还有些凉意。
不过重回到山洞己不可能。
山洞很深,里面很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照明工具,黑灯瞎火的,进洞怕要吃亏。
他便坐在洞口的一块岩石上,看周围的风景,一边等着老胡给他送吃的。
一晚上没吃东西,肚子确实有点饿。
他忽然发现,这个洞口的位置确实绝了,如果不是南边有一条小道贴壁而上,直通洞口,这个在半山腰的洞,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
洞前长满了一人来高的矮树木,从下面根本就看不到这个山洞。
顺着吕魁等几个人所走的小道往下看,下面有不少房子。有不少人又忙碌着什么。
房子外是一条山路,弯弯曲曲,由远而近,经过那些房子后,拐了一个弯,又继续向前延伸,最后消矢在大山的深处。
这又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地方,于虎想。
这个地方,是不是那天自己爬鹰见愁山顶看的那片房屋?
他看了一下周边山峰,不像。而且这儿的建筑,也明显比那地方多的多,人员流动的也多。
他一刹那明白了,这两处决不是一处地方。那儿只是一个哨口,处于山的外围。而这儿明显是一个驻军的场所,或者说是一座兵站,深藏在大山中,如果不是这些人带领,凭山上防守如此严密,这儿是自己永远不可能涉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