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也认为小山在临死前,把那笔财宝们秘密用隐语的方法,向他做了交代,但他一时间无法悟透其中的秘密,很是苦恼。
他知道自己和以前这帮弟兄的情份己断,无论自己提供出这笔财宝信息与否,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因此他心里开始酝酿一个计划,那就是逃跑,然后和妻儿团聚,再远走他乡。
自由了,摆脱了这些人的控制,然后再回忆和小山生活的点点滴滴,从中悟出藏宝之地,伺机去取,然后为我所用,岂又妙哉?
至于怎样逃跑,他一直在用心谋划着。
当然,白天是没机会的,只能选择在夜间。
机会终于来了。
看押他的人员,是两个人,一个中年,一个老年。
从春天被关入这儿后,已经好几个月了,一直都是这两个人看管他。
他们同住一个院子,除了白天放风时间外,大成都在屋子里静坐,吃饭都是二人送。
大成多次当着二人的面说,他不会逃跑的,为什么要跑?这些都是弟兄们内部的事,总有一天要解决的。
他的坦诚配合遭到了两个人看守人的赞赏,他们也很照顾大成,对其所求,无不一一答应。
这天,年轻人有事回家了,只留下一个老年人老宋一人留守。
天刚一扫黑,大成便躺下睡觉了。其实他在假睡,并且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看守老田肺里有毛病,咳嗽的很厉害。
一旦听不到他的咳嗽声,那就是睡着了。
并且此人还是老好人一个,一旦睡下,便是直到天亮。不像另一个人,一夜要跑到他屋窗下好几次,喊他,听他的动静。
到时他必须得答应,以证明自己还在,没逃跑。
如果不答应,就会引来麻烦。
按照经验,今夜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不过,恰恰相反,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大成己做好了准备,趁那个年轻的看守不在的机会,来一次越狱。
天黑不久,他就把床悄悄挪开。
床下,他挖了一个洞,是向下垂直挖的,大概到腰部后,又平行着挖,巧妙地绕过屋墙后,又开始向上挖。
这个活,他每天都在进行,为了不破发现,他在床下放满了杂物。当需要作业时,把这些东西清理出来,完I后,再用东西盖上。每天都挖一点,反正两个看守对他比较信任,也没注意看过。
他跳入坑,没多久,就和地面挖透了,他慌忙钻出洞口,四周看了一下,便向山下逃去。
那时山上还没修寨门,上山的道路通过扩展,已经成型,只是还没有人看守。
他逃到山下,走了有十里,来到一个荒野处,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知昨回事,正要躲避时,已经来不及。一群人把他包围了,原来是他的结义二哥,知道他逃跑了,带队伍追了上来。
这老二咋知道大成跑了呢?
也是大成合该有事,哪个看守他的老汉,平时夜里从不关心他。但偏偏那夜肚子有点不舒服,夜里起来方便。因为平时都是年轻人查夜,他在方便完了之后,也走到窗前向里喊了一声。
奇怪,里面没有动静。
他又喊了一声,仍没有回答。
这时老头有些慌了。
因为张方交代过,对于这个犯人,要宽严适度,即不给他太多压力,让他拥有一定的自由。又绝对看管好他,绝对不允许他出现逃脱或有病得不到及时治愈的事。
他的不应答,又是咋回事呢?
他忙点上蜡烛,打开了望的小窗口,向里面探视,才发现床被掀在一边,有一个大洞在墙边。
他吓坏了,瘫坐在地上。
山上得知大成逃跑了,立马分多路队伍追踪,最终把他抓获。
天亮后,各路人马都陆续返回。这次逃脱未遂事件,引起了人们的热议:关这么长时间了,他不但没向人提供线索,反而逃跑,这明显是和兄弟们杠上了。
这种情况不能持续,必须加重对他的惩罚。
于是研究决定,砍下他一条腿来,除了是惩罚,还是一种警告。再不提供秘密,下条腿也将不保。
这个任务由他们中的老四去执行。
老四为人凶狠残暴,平时与大成关系又不好,早就对此不可忍耐,愿意当做凶手。
这哪儿还有兄弟情份,眼里只有钱了。
不久回来,说手术成功。
自此,大成变成了一个残疾人,你就是让他逃跑,他也没那个能力了。
除了在小院蹦蹦跳跳外,很少外出,也没有提供出令张方等欣喜的秘密来。
“这样下去不行,要改变策略,”在一次酒会上,提到这件事,张方不无忧虑地说道。
“是的,他根本什么也不给我们讲。”
“我看,应当适度地给他自由,给他一个取宝的机会,让他自行暴露。”
“二哥这个办法我支持,”老三说,“如果他没悟透那个秘密,我们关他什么用都没有。如果他悟透了,就必须想办法盗取,我们这样关他,是一点机会不给他,于他于我们,都不利。”
“放他算了,他都这个样子了,跑不掉了,我们只要对他釆取秘密监视就行了。让他自行表演,然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当下商定,放掉大成,由关押改成秘密监视。
监视的几个人,由除了老大张方之外的五兄弟执行。
之所以由五兄弟而不是由其他无名小辈,这又是张方一次巧妙的人事调动,借机把五兄弟调离自己的身边。
因为他发现,这几个兄弟在身边,不但对山寨的发展起不到好的作用,还成为了一种障碍。
这几个人,还处在当初聚义时的状态,把山寨视为他们公有的。并且简单地认为,现在山上发展的这么好,都是几兄弟共同努力的结果。因此他们要共享山寨发展的成果,他们坚持在山寨拥有一定的权力,禁止张方搞一言堂,严重地削弱了大哥张方的权威。
这当然是张方所不能接受的。
双羊山近阶段的发展很好,这是在他努力下取得的,与其他几个人没有关系。
几个人还处在那种拉帮结派,小打小闹的格局上,自然与张方发展大山寨的观点有很大不同。驱逐他们,势在必行,也是早晚的事。
这些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追回当初他们共同的那笔财宝,这对他们很重要。
自然,这笔财宝对张方也很重要,毕竟那是一笔很大的财富,其贵重程度超过了他们抢劫数量的总和。
利用这可以做很多事。
不过对于张方来说,这笔财宝也不是唯一的,随着山上兵强马壮,他获取财富的机会更多样化。
比如,他现在可以直接出兵,攻打一个村寨,可以骚扰一个县城,和县里主事对等地谈判,换取好处。
他几个兄弟的作用在逐渐减少,甚至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
因此把他们赶开,一直是张方认真考虑的事。这样一个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纵使他们对山上有些不舍,也没办法挽回了,只好随大成一块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