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康熙已经基本确定,搞伏击这件事,就是万忠干的,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并在这么短的时间组织起这么大的动作来。
现在的问题是,万忠现在藏身那儿,如何才能找到他。
双羊山上的张凡,与万忠有勾结,已经得到证实。虽然双羊山没派一兵一卒参加这次行动,但事前他们有没有被征求意见,就不清楚了。
只有抓到张凡,这些谜才有可能解开
抓捕张凡成了当下最紧迫的事。
这是只老狐狸,万一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潜逃了,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这些人神通大的很,不但消息灵通,而且极擅于隐藏。
找了这么多年,才在北山一带找到了他们这丁点儿的消息,多不容易啊。
可不能再被人掐断了线索。
然而于虎这几天身体状况明显不好,身上多处负伤,短时间内明显不适合参加大的行动。
偏偏他对双羊山情况又最为熟悉,他在行动中的作用,无可替代。
康熙审时度势,只能把行动无期限地向后拖延,想等他伤势好一些,再做打算。
为此康熙很是心烦,考虑得事情多了,不免头脑发胀,心烦意躁,便决定到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散散心。
他的帐篷对面,就是卫士们的集体住处,包括于虎,就住在那儿。
此刻于虎正坐在外面发愁。
为了使他身体尽快好转,康熙对他的一切行为,都做了限制。
如不准他随队剿匪,不准他做剧烈的运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身体早日康复。
康熙的意思他懂,但要他每日无所事事,天天躺着,他实在难以做到。
毕竞还是个孩子,爱动又是他的天性。
此时正无聊之际,见康熙走出来,忙过来见礼。
“看伤口,明显好多了,”看着爱臣背部,康熙欣慰地说道。
“是的,也不感到疼痛了。今夜睡觉就感觉很好。”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太好了。你的伤好后,我们就该对双羊山动手了。”
“我恨不得现在就飞上双羊山,砸开那可恶的小石屋,救出那对不幸的情侣。他们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被关得太久了。此刻,他们一定怀着一种急迫的心情,在等待着我们的救援。”
“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一切应以大局为重。只要你身体好了,这一天才会提前到来。”
“可是我真的在床上躺不住啊,睡了一夜了,己经不缺少睡眠了。再让我躺在床上,也是一种极大的精神折磨。”
“那就不要再睡了,陪我走走吧,到外边透透风,挺好的。”
君臣二人向外走去。
“其实,你的伤原本不应该这么重的,是在背我下山的途中,我身体和你身体的摩擦,造成了对你伤口的二次伤害。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
“我这也是在报恩啊,您的恩情我一生都报答不完。那次如果不是碰到了您,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一切都是缘份,”康熙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让我改变了一个做好的决定,由大道攺走那条小道呢?想想没有任何理由支持我这样做。但我却这样做了,才遇上了你,救了你。几年后,你又救了我,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巧合,而不是天意?”
说完,康熙开怀大笑。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营地的边缘,按照规定,他们不能向前走了,便原路返回。
“再透露给你一件事,昨天宋义大展神威,对莲花山发起了攻击,把那儿的土匪窝给端了。匪首李秃子落网,宋义把他押到当地府衙,和当地官员一起对他组织会审。结果是,虽然他离伏击点很近,但对这儿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显然,伏击案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土匪。”
“这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还关着,过段时间放掉算了。宋义查了下他的老底,占山前他也是一个街头混混,上山只是为了有口饭吃,没有和我作对的必要。”
“和正规部队作战,一般土匪都是不堪一击的,除了势力特别大的,象双羊山。按我的判断,搞这么大的动作,只有万忠这样的人,才能做出来。”
“和我的看法不谋而合,”康熙说道。“其实抓李秃子,就是看他在这次袭击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有没有给袭击者提供方便。莲花山离这儿最近,无论是合作,或者是借道,这山都是首选。”
“万忠是急需扩弃力量,但他看中的是双羊山那样有实力的山头,象莲花山这样不入流的匪帮,难入他的法眼,毕竟人家是干大事的,岂肯与小山头合作?太低估他了,”于虎说道。
“所以我紧急下令,在没得到确凿证据之前,不要对这些土匪发动打击了,以免引起周边土匪的恐慌。再说,我们这次来北山的目的,是救宋海,以及抓捕张凡来的,这才是我们来这儿的终极目的。”
“说的也是。谁料节外生枝,被人伏击了,这可是意料之外的事。即然这伙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急于表现,如果不查查他们的来历,也显得太轻视他们了。”于虎说道。
“那是自然,该来的总少不了,那就一起来吧,这压力我顶的住。虽然受了点惊吓,但成绩还是有的。至少验证了北山一带确实有大鱼。这条大鱼,自然非万忠莫属,只是他大狡猾了,藏的太深,一时间奈何不了他。”
“藏的再深,这次也露出了尾巴。即然在这儿设伏,人又撤得那样快,这说明了一个问题,他的老巢离这儿不会太远。”
“这倒也是,”康熙表示很赞同,“你认为万忠会以那种方式藏身呢?他最有希望藏在哪儿?”
“如果北山真是他的藏身之地,我认为不外乎以下几点:一是藏在山上,混迹于土匪之间。二是藏身民间,以一个德高望重的民间坤士的身份出现。这样的人都很善于伪装。”
“说的对。这儿土匪多,有利于不怀好意的人,浑水摸鱼。对万忠的藏身,更是创造了条件。至于藏身民间,也有很大可能。万忠逃走的时候,正是京师周边居民逃避战乱进山的时候。如果这时候他装扮成难民,混在这些人群中,在这一带隐居下来,是不会被人注意的。”
“但时间长了,怕难以维持下去。你想,他干这么大的事,每天门前不是车水马龙,至少天天有宾客来访吧,这么大的场面,身份如何藏的住?”
康熙笑了,“每天门前车水马龙,人络绎不绝,如果这样,那就不是万忠了。”
停了一下,康熙又说:“还有一件事你想过没有,假设这次袭击真是万忠策划的,他肯定为此做足了功课。沿路肯定有许多情报人员为他服务,所以我们到野猪沟,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到山口的?去那个地方,只是我们临时的决定,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要去那个地方,他却派兵提前在那儿设伏,难道他是诸葛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定我们要去那儿?这也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