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刘姐以为是张凡来了。
不过很快又否定了,因为如果张凡来,刘氏肯定会告诉她。
虽然背对着自己,这个人明显不是张凡。他高大挺拔,明显是一个青年。
刘姐大吃一惊,在她印象中,家里从没出现过这样一个男人。
不仅如此,他们还手牵手,表现的十分亲密。这举动,就连张凡和朱梅,也没发生过,他们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和张凡该有的亲密动作,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只能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程度远超其丈夫。
这关系有点不正常。
刘姐的第一个印象是,朱梅出轨了。
这是个野男人,在张凡未在家里的时候,和朱梅约会来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维持很长时间了,至少在婚前就存在了,因为来到这个大院后,朱梅就深居简出,根本没有艳遇的机会。
一刹那,朱梅在她心目中的淑女形象,荡然无存。觉得她的端庄大气,都是装出来的。
其实一个女人外在的形象,与她内心的品德是否端正,没有一毛钱关系。人是极善于伪装的动物,不是亲眼所见,一些人的假面具还是挺迷惑人的。
这时,刘姐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身处危险中。
有不少现实中的例子,有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为了不使事情败露,而被杀灭口的事,举不胜数。
还好这一对男女心都放在欣赏花卉上,并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视着他们,使刘姐得以全身而退。
离开了东跨院,刘姐才松了一口气。他为张凡打抱不平,认为他花了那么多代价娶了个美娘子,却弄了个满头绿,不值。
同时,她又根据朱梅的种种怪异行为,猜测着这个男人进大院的时间,已经有些天了。
朱梅的变化,大概和老钱的被揍,是发生在同一时期的事情。
在此之前,朱梅的生活很有规律,他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是和父母亲在一起。
侍候父亲,喂父亲饭,熬药,他一天中的大部份时间,是在西跨院度过的。一天三餐,都陪在父母身边吃,除了睡觉时间,她很少一人呆在东跨院。
然而之后,朱梅的生活发生了极大变化,她到西跨房的时间明显少了。虽然她也给父亲喂药,但待的时间一般不长,吃饭也不陪父母了,都是打包带回东跨院吃。
每次带回的饭食量,都很多。刘姐看过朱梅吃饭,食量很小,她带回的饭量,一次足够他食用三次。
那么,多余的饭去哪儿了呢?、
刘姐还想起一件事。
一天,她想到街上购物,问刘氏梢带什么东西不。
刘氏不在。
刘姐吃不准她人是到外面玩了还是到女儿那里去了,便到朱梅那儿去找。
房门紧关着,但从房门里传来朱梅欢快的笑声。
刘姐越发感觉刘氏在这儿,只是房门紧闭有点不正常。
“铛铛,”她敲响了门。
里面的笑声立马停止了,接着传来朱梅惊恐不定的声音,“谁呀?”
“是我,你姨娘。”
“哦,是您?有什么事吗?”
“我到街上买东西,想问下你娘,需要捎带什么东西不?”
“她不在我这儿。”
刘姐愣住了,如果刘氏不在,朱梅的笑声是做给谁的?正当犹豫间,房门开了。
朱梅出现在门口,头发凌乱,衣冠不整,像是刚起床的样子,对刘姐说:“我娘可能到河边去了,你要找她,就去河边。哦,对了,家里前天刚做了釆购,不缺什么,你只购自己的物品就行了。”
非但不邀刘姐进房,反而双手紧紧护住门,就象屋里有宝贝,怕人进去偷一样,显得很不礼貌。
听了妻子的话,老钱陷入沉思中。
“你还记得那一次我让你登上房顶了望塔的事吧,我们看到朱梅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显得很不寻常。你今天看到的就很有可能是这个男人,今夜我们想法验证一下。”
转眼到了晚上。
老钱没有上床睡觉,他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妻子刘姐从外面进来,面露喜色。
今夜她显得极不寻常,一次次到外面去,时间都不长,像是观察什么。
“睡了,我妹妹熄灯了,我们可以去了。”
老钱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妻子还想再说什么,他已经等不及了,快步来到了院子里。
整个大院狗不叫鸡不呜,异常地安静。
夫妻俩进了后院,脚步压得低低的,生怕弄出声响,惊动了刘氏,被她抓了现行,那时就有理说不清了。
他们顺利地通过了朱平夫妻住的西跨院,然后通过月亮门,进入了东跨院。
进入这个院子,便发现有处亮着灯。
不用说,那是朱梅的房间。
这院里只住她一个人,那儿有灯光,就表明她住那儿。
同时,有灯光还说明她人未睡。
老钱夫妻趴在一个墙角观察了一阵,确信没有异常,便更加小心地向有亮光的小屋走过去。
二人来到了窗下。
窗户用纸糊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万一张凡夜里来了怎么办?”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放心,他从不夜里来,你安心睡好了,”是朱梅的声音。
“我说的是万一。我总觉得近期要出事。他已经很长时间没下山了,我估计他近段时间要下山。”
听到这儿,老钱向妻子摆了摆手,夫妻二人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回来。
回到自己的住处,老钱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他先喝了一杯水,然后对妻子说:“你的情报很准确,不错,朱梅有外遇了。”
“这次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
“眼见为实,这次彻底相信了。”
“以后不要到那个东跨院了,碰到这事很尴尬的。”
“没有以后了。”
“啥意思?”
“我们要尽快逃离这儿,再晚,怕来不及了!”
“为什么我们要逃离这儿?他们行苟且之事,又与我们有啥关系呢?”
“你错了,”老钱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迟早要被张凡知道的。他知道了的后果必定很严重,肯定要大开杀劫。这桩婚事是我们夫妻牵头作合的,我们当初把朱梅说得多圣洁,现在就有多难堪。张凡肯定追查我们满哄之罪。”
“你说的有道理,可为什么我们不主动一点呢?我们把这事密报给张凡,让他带人捉奸,我们不是立了大功了吗?”
“你哪是找死!”老钱愤怒地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妻子有了奸情,就是一桩见不得人的丑事。这样的丑闻,对于当事者来说,是很伤自尊的。为了维护自身的形象,当然希望知道丑闻的人越少越好。家丑不外扬嘛,拿这种事领赏,不是找死又是咋地?”
“那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装作什么都不知了。”
“这还远远不够,我总感觉,最近有大的事要发生,我被揍就不是一个好兆。为了自保,我们还是想法离开这儿吧。这样,置身事外,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我们无关了。”
刘姐点点头,佩服丈夫的远见,第二天,他们以老钱身体有病为由,回老家钱家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