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财离他们村并不远。
对于这个地主老财的家产,护院情况,以及生活方式,他们己经做了详细侦察,并商量好了稳妥可行的办法,计刬近日动手。
这个人劝宋双父子参股,做带路党,这样的好处是不公开身份,不需要上山。事成之后,按收入提取分成。
这种事都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进行的,没有人会认识他们。而且这种事并不是首次,已有多起先例,都很成功。
事成后,参与绑票的人照常在村里活动,做公益,明面上仍是大好人一个。他背后的恶,又有谁知晓呢?
在那个人巧舌如簧的鼓动下,宋双动心了,并且那个老财为人不善,深得村民厌恶,让他破点财,受点委屈也未尝不可。
终于一番思想斗争,宋双被成功拖下水。在一个月隐之夜,和山上来的土匪接上头,然后翻墙入院,成功把老头绑架。
按照预先商定的,土匪预支了宋双部分钱财,然后扬长而去。
宋双则用这笔钱,作为回赎朱平的赎金。
满以为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事到此为止了。
谁知那伙人不知怎地,没有按说好的办,坏了规矩,把老头子给弄死了。
其家人不依不饶,报了官。迫于压力,官府派员调查,不知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官府们竟然知道宋家父子是同案犯,于是派人捉拿。
宋家父子知道了消息,来不及和朱家人告辞,连夜逃命去了。
朱平得此消息后,十分伤感,认为宋家父子犯下这大罪,并不是其初心邪恶,而是为了帮助他脱险。很为朱家父子担心,因此心情变得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朱梅见状,忙问原故。朱平觉得事已至此,没必要再隐瞒女儿,就把宋家父子的遭遇,告诉了女儿。
朱梅那受得了这打击,几天不思饭食,几乎病倒。
朱平也利用各种渠道,打叫消息,证实宋家父子并没有被捕,心里才稍微安慰了些。
在这期间,朱平接了邻村一个活计,去那儿要经过一个山谷。
这个山谷朱平曾无数次从里面走过,一向平安无事,但当他走到一处悬崖边时,上边一个人影一闪,接着一块石头从空而降,向朱平砸来。
朱平一看不好,忙白旁边一跳,避开了那块石头。
但那石头落入地下后,砸中了一段圬木,在重力的作用下,那根腐木又被高高弹起,然后斜着向朱平飞来。
正好砸在朱平腰部
朱平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山崖上那个人以为他死了,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另一个方向下山走了。
朱平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他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只有痛苦的呻吟声。
这样经过了很长时间,朱平安静了下来,这时,一对父子从这里路过,发现了他。
“那儿躺着一个人!”儿子眼神好,指着草丛里说。
父亲听说,吓了一跳,顺着儿子的手看过去,见那人一动不动,说“好像死了。”
父子二人对视了一下,决定前去看个究竟。
“这人好眼熟,”儿子说。
“这不是朱木匠吗?天哪,今天早上还和他谈论过建房需要多少木材的问题,上午他就躺到了这儿,这倒底是怎么啦?”
很快,丈夫发生不幸的事,传到了庄上,热心的村民,用担架把他抬到了家里。
但是由于撞击物击伤了腰部,造成了脊椎的损伤,朱平彻底废了。就这样躺到了床上,从此外面无论发生多大的事,好像都与他无关。
他每天所做的事,除了睡还是睡,好像永远睡不醒似的,吃饭都要人喂。
刘氏既发愁又无奈,一段时间下来后,憔悴的不成样子。
在往家抬送丈夫的过程中,刘氏去过现场,发现在丈夫身边,有一块大石头。它来自高空,显然不是自然降落,而是有人故意推落下来的,目标就是朱平。
刘氏不明白,丈夫得罪了谁,为何会对丈夫下此毒手。她思索了一天一夜,也没思索个头绪来,因为丈夫根本就没有仇人。
从此,笑声就远离了这个家庭。
由于父亲需要母亲的照顾,无法顾及家务,朱梅便承担了家里家外的所有杂活。
仿佛一夜之间,她变成熟了。
除了关心父亲,祈祷父亲能恢复到自动行走外,朱梅关心的另一个对象,便是宋双父子。
有许多次,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背着母亲,偷偷来到宋家父子住过的废墟旁,发呆,发愣,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她甚至迸发了外出寻找宋家父子的想法。
但父亲的病情很糟糕,她没法离开父亲远行。
并且,朱平的病情,严重地拖累着这个己因贫困到了崩溃边缘的家庭。
每天给他熬药,抓药,这可是个不小的开支,家庭被严重拖累,母女俩几乎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虽然负债累累,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母女俩就不会放弃对朱平的救治。
朱平倒很配合吃药,看来他的求生欲望很强烈,知道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无论如何也要活着。病好了,将加倍地挣钱,以报答亲人的付出。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朱平并不见好。刘姐几乎每天都来探望。根据她打听来的消息,朱平的这种病是可以治愈的,不过得需要一个过程,挺麻烦,要不停地吃药。
而且她还从民间得了一个偏方,说是用中药和酒,放在一起煮,然后趁热喝下,效果不错。
救夫心切的刘氏,便按药方的配置,抓了药,煮给丈夫喝。一段时间后,没见丈夫有啥起色,便又按别的配方抓药。
一个月时间,刘氏原来乌黑的头发,有一半变成了银白。
由于看不到希望,又不忍放弃,刘氏整天愁眉不展,这时候,刘姐的访问,就太重要了。
刘姐的安慰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刘姐一如既往地对她提供资金支持,说只要朱平病情能好,花多少钱都值得。
但这时候,刘氏己不敢从她手上接钱了,因为赎朱平从刘姐借的那笔叵款,按照约定,己经快到了偿还的日期,而她己负债累累,靠借贷过日子,失约是大概率事件。
她开始注意刘氏的反应。
果然,刘氏对她的态度在逐渐地发生着变化。
她来探视朱平的次数逐渐少了,即使来,也不再提供帮助,而是一脸苦笑,并且唉声叹气,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想说,又不方便似的,每次总是欲言又止。
终于一天,好像憋不住了,刘姐开始大倒苦水。
正像刘氏猜的那样,刘姐的烦恼,果然是因为那笔即将到期的款项。
据刘姐说,她帮助堂妹的钱,主要有两部分,那最大的一笔,是她丈夫老钱从别处借的,必须得还。而其后零散资助朱家的,都是老钱的薪水,这笔钱可以不用偿还。
这时候,刘氏才知表姐和丈夫住在河边的大房子里,只是借住。像这样的院子,东家还有若干个。
除了给人看院,老钱手里还掌握着一笔资金,是主人为了应付突发事件准备的,被他借给了朱家。
主人多次提到这笔款,被他搪塞过去,己引起了主人的注意。
接下来主人估计要核对账目,看是不是他私吞了这笔钱。如果他再不把这个窟窿填上,肯定要受惩罚。
“天哪,这可咋办?”该来的还是来了,刘氏为难地哭起来。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凭她,根本没有偿还的可能。
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