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耸入云的圣母山东南方,有一条叫饮马河的河流。由于河水的便利,河两岸都是肥沃的农田,村庄稠密,人口众多,成为了这一带最富裕的地区。
宋双和他的儿子宋海,便生活在河南岸的李家庄。
遗憾的是,他们并不是世代居住于此的土着。
多年以前,宋海的父亲宋大成,带着他从很远的故乡,迁到了这里。
随他来的还有一个叫朱平的年轻人。
宋大成是个残疾,失去了一条小腿。来这儿后,足不出户,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连睡觉枕头下都放一把利斧,后来他神秘失踪了。
宋大成为什么舍弃熟悉的家园,又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失踪,咱们以后说,
单说宋双,会木工活,是附近村庄有名的能工巧匠。因为活好,为人热情,价钱又公道,便常被邀请去外村做活,有时一两个月不回来。
他有许多合作伙伴,不过要说关系处的最好的,还是朱平。
当初朱平随宋大成从外地迁到这儿,两家关系密切,经常走动。
受宋海影响,朱平也靠做木工营生,只是两家并没在同一个村庄。
跟宋大成生活到十八岁时,在给刘家庄一户人家做活时,朱平被刘老汉的女儿看中,经人说和,做了刘老汉的上门女婿。
刘家庄在河南岸,与李家庄仅一河之隔。由于河上没有桥,串门要靠船摆渡或绕道冯家集。
不过夏天过河很方便,河两岸男性都水性很好,一个猛子就到了河对岸。因此,河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障碍,只有女人们才受此限制。
朱平有一个女儿,叫朱梅,比宋海年长一岁。由于父辈们的关系,他们经常相互到对方家串门,关系十分亲密。
因为年纪略大点,朱梅便常以姐姐的身份自居,处处对宋海加以照顾。
河北岸的集镇冯家,是当地的商贸中心,经济发达。逢五遇十,是集会日。两姐弟便会相约,从河的两岸,共同去集市。朱梅通过冯家桥后,二人在集上会合。
这时候,朱梅姐姐身份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即使自己什么不买,也要把钱用在宋海身上,无论吃的,用的,无不对这个弟弟一一满足。
因此宋海自小就对朱梅姐姐十分依赖。
日月如梭,转眼间二人都已长大。
宋海由一个流着鼻涕的少年,成长为一个健壮英俊的小伙。
而朱梅,从小就长得十分精致。长大后,更是美如天仙,是河两岸最漂亮的姑娘。
慕名前来求亲的大户人家子弟,络绎不绝,但都被姑娘拒绝了。
原来姑娘有自己的打算。
话说在冯家的东边,靠近拒马河,有一处大院,建的富丽堂皇。不用问,它的主人准属于那种非富即贵的人物,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地方豪强。
只是这么个大院子,平时很少见主人出来活动,貌似一座空宅。
附近村民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便习惯地称他为东大院。
这个神秘的院落,便是双羊山土匪张凡在民间的私人宅院。
他在接受张大炮邀请他上山的头两年,完成了对这所宅院的修缮。其后接受邀请,上了山,做了二当家的,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常务副寨主。
他修建此宅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居住,而是另有它用。
因为他单身一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房子,而且他去了双羊山,就更没必要了。
这么一个院落,没人管理不行啊,张凡便找了一个姓钱的老头做代管。
老钱是附近村庄人,读过书,给人当过师爷。但由于心术不正,发展的一直不是很好。
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坏主意一出一嘟噜的那种人。
由于张凡许诺给他足够多的薪水,因此长年无事的他,很看重这份工作,把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主人对此很满意。
这天,张凡在山上待够了,带了十多个亲信下山游玩。
他们漫步河边沙滩,玩用河卯石击打河水,即民间称此为打水漂的游戏。看着石头在水面上跳跃着,翻起一连串的浪花,他们开怀大笑,以此取乐。
他们顺河走了很远,不知啥时候,河对岸出现了一个挖野莱的姑娘,身影婀娜多姿,把张凡看呆了。
作为一方大寨的土匪头目,张凡本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他足迹曾踏遍五湖四海之地,并且由于自身的原因,他从不对女色起意。
但这一次,他忍耐不住了。
姑娘身上特有的灵气,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在见到姑娘的第一时间,便被深深迷住了,悄悄地问一旁的老钱,这是谁家的姑娘,昨长这么好看。
“是老朱家的。大王果然好眼力,她可是我们拒马河边上最漂亮的姑娘,年轻小伙们苦追的对象。”
“这真是大山里飞进了金凤凰。老钱,这个姑娘我喜欢,我要娶她。”
老钱大吃一惊。
张凡虽然有钱,但年龄己过五旬,看上去不怎么般配。
于是就说:“只怕不可以吧,这姑娘眼力挺高的,许多年轻小伙都求亲不成。”
“说什么呢,难道我比那些年轻人差?别人求亲不成,那是缘份不到。我一生走南闯北,从未对女人动情,以致至今未娶。现在见了这个姑娘,一下子为她所谜,说明我和她有缘分。我虽然是占山的野寇,但也是称雄一方的霸主。英雄爱美人,自古如此。这事就这样定了,她敢不同意,我就直接动手抢。”
老钱知道张凡的性格,说到做到。
被他看中的姑娘,十之八九难逃其魔爪,但还是提醒他:“前些天我的一个亲戚的孩子,也是被这女子迷得神魂颠倒,托人前去说合,被一口回绝。究其原因,说这姑娘己有意中人,二人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己私订终身。这样的感情基础一般都比较牢固,不易动摇。”
言下之意,姑娘己身有所属,让张凡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讨无趣。
偏张凡是个不信邪的人,老钱的话不但未使他打退堂鼓,反而更激发了他的占有欲。
“那就让那小子给我消失掉,姑娘不就断了念想了吗?”
张凡看着河对岸的姑娘,咽了下口水,说道。
这时,姑娘看到河对岸有几个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心怀歹意。无心再挖野莱了,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姑娘一走,仿佛把张凡的魂也给勾走了似地,气的直跺脚。
“你马上给我提供这个女子的住家地址,我好去抢。”
老钱知道,厄运己降临到那个姑娘身上,无可避免。
“我支持大王的这个决定,但是强抢,我不支持,毕竞社会有自己的一套行为规则。再说,你依靠武力抢了她,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留人难留心,他都恨死你了,能与你好好过日子吗?你要让姑娘念你的好,心甘情愿地给你当马骑才行。”
张凡听后,脸一黑,说:“听你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哪咋弄?说又说不成,抢又抢不得,光饱眼福有啥用?”
老钱忙安慰他:“别急,办法还是有的,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一步步地来。这事交给我好了,只是需要点时间。到时候水到渠成,我保证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你手中玩物。”
张凡一听,撇了撇嘴,说:“我一看你那老鼠嘴就恶心,叫那小妞乖乖跑我手掌里,看你能的,莫非你有啥高招?”
于是老钱就附在张凡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番,听得张凡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竖起大拇指,夸道:“嗯,好主意,好主意。那好,这事就交给你了,办好后,我重重赏你。”
于是也不戏水了,在府里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回山去了。
接下来,老钱头的拿手好戏,开演了。
顺风顺水过惯好日子的宋双,猛然发现,老天似乎抛弃他了,不那么眷顾他了。
因为在一个夜晚,平白无故地,他家忽然燃起了一场大火。本来挺殷实的家庭,在熊熊大火之下,多年的积蓄,都随着一把大火,化为了灰烬。
由中产到赤贫的转变,只在一夜之间。
大哥有了困难,小弟自然不能视而无睹。在这困难的时候,朱平及时地伸出了援手,给宋双送来了各种应急物资,吃的用的,以帮助宋家顺利度过难关。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宋家的事还没完,这边老朱家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