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陈洪也被弄糊涂了,不知客人现在是个啥情况。
是走了还是住在张凡府内。
好奇心重的他,决定去验证一下。
他找了个借口,骗过门口的守卫,进了张家大院。发现,无论是屋内还是院外,都很寂静,那伙人确实没了踪影。
十几个人,如果藏在大院里,是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的。迹象表明,这伙人确实离开了张府。
由此看来,张凡并没有欺骗他,他所说的话并没有错,这些人确实下山了。
整个山上,除了张府,几乎都是公开透明的,适合这伙身份特殊的人藏身的地方几乎没有。
陈洪忽然感到有些害怕,直觉告诉他,这些人可能出事了。
理由再简单不过了,想要下山,必须得走寨门,那是上下山的唯一通道。离了这条路,上下山几乎不可能。
但也有例外。
比如以前寨上处理那些不交赎金的肉票,简单而粗暴,就是不用走寨门,直接从山上扔下悬崖了事。
难道…
陈洪不敢想象。
正好,张宅里的一个厨师,和陈洪关系不错,他提供了这伙客人最后的一些信息,证明这些人失踪的确实很蹊跷。
据这个厨师说,那天傍晚,他们几个在张府里服务的厨师,接到了总管的命令,要他们在当晚必须加班加点,赶做一顿丰盛的酒宴。因为次日这些住在张府的客人,要打道回府了。
为了表示对这些客人的尊重,张凡要陪这些客人吃个饭,叙叙旧,以便为未来的合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当晚,张宅里灯火通明,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一场盛大的晚宴正如期举行,作陪者只有张凡一人。
做好了最后一道甜点,厨师们无事可做了,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那时候已经很晚了,但客厅里仍气氖热烈,不时传来大笑声,这场晚宴要进行到什么时候,没人知道。
天亮后,厨师们去收拾客厅,只见桌上杯盘狼藉,客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张凡告诉他们,客人已经下山了。
厨师们当然没谁怀疑这事的真实性,以为客人一早便通过寨门下山了。
直到陈洪告诉他,他一直在寨门值班,并没见那些人接近寨门。
像陈洪一样,厨师瞬间懵了。
有一点头脑的人都知道,不走寨门,下山比登天还难,因为就没有上下山的第二条通道可供选择。
这里面显然大有玄机。
这更坚定了陈洪的一个猜想,那就是这些人既然不在寨里,那就是被秘密处决了。
除了这个想法,没有别的解释能合理地说清这些人的去向之谜。
厨师提供的另一个证据为这个假设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据这个厨师说,由于当夜过于忙碌,他饮用了过多的茶水,睡下不久,便被尿意憋醒,被迫出来小解。
无意间向客厅里瞥了一眼,见酒宴已然结束,只有烛光摇曳,吃饭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那时三更已过,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但他惊奇地发现,宅后的龙脊上,出现了轻微的光亮。
正在自东向西游动。
他当时很诧异,因为深夜的龙脊,应该更寂静才对,不该有灯光出现。
但因为当时实在太晚了,他又睡意朦胧,也没考虑太多,方便完后就又去睡觉了。
龙脊在山上具有特殊的地位,一向被视为山上的风水宝地,是寨上刻意保护的对象,是不允许人随意攀爬的,怕坏了山上的风水。
但有灯光说明有人违背了这条禁令,那么是哪位如此大胆,敢深夜上去?目的何在?且从火把的数量看,人数还不少。
总不能是为了看风景吧。
这些深夜出现在龙脊上的人,和神秘的客人有关系吗?
陈洪怀疑,这些客人,在酒后,可能都被秘密处理了。为了不留痕迹,他们被从龙脊丢入悬崖。
崖下便是奔腾咆哮的双羊河,暗礁密石,河水很快会把杀人的痕迹冲刷掉。
这些火把的持有人,便是毁灭证据、张凡亲信。
如果要想证实杀人灭迹的真实性,只要问一下张凡的保镖便知道了。
但是这些保镖都是其死党,要想从他们口里问出什么,几乎不可能。
自此之后,没有人再关心这伙人来自哪里,又去了哪里,就像这伙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几天后,心情极度忧郁的陈洪,沿着门前那条东西向的便道散步,又有了新的发现。
前边说过,陈洪门前的那条便道,东起东寨墙,西到悬崖,长度在二里左右。
没事时,陈洪总喜欢沿这条路走走。
在路的左边,有一片小树林,里面有石凳,石椅,累了,可以坐下休息,很享受。
由于一连在寨门值了几天班,加上这几天心情不好,陈洪好几天没在这条道上走了。
今天没事,又不自觉地走到了这条路上。
那时这条路还没管控,有时会看到陌生人走过。
陈洪背着双手,边走边思索问题,不知不觉路到了尽头。
准备折身返回时,却发现旁边的小石屋,已经有了变化,不再是以前看到的那个样子,大为惊讶。
由于经常在这儿走动,他对这个小石屋相当熟悉,并且不止一次通过小石屋,到里面的山洞探险。
可是他发现,现在已经无法通过小石屋进到山洞里面了。
因为石屋的门己被一块面积等大的巨石,封堵了。
那块巨石做的十分巧妙,是按照原来门的大小加工好的,整块石头塞进去,尺寸大小正好合适,几乎没有缝隙。
只在上边留了一个不大的小洞。
以前,由于这个石屋和身后的山洞相连,有时人们无聊了,便会到山洞里找刺激。
后来有人说山洞里有神秘黑影,若隐若现,并有一个土匪莫名其妙地死在洞里。
为了山上人的安全,山上便发布了公告,禁止闲杂人员再进洞探险。
堵上石屋的门,难道就是为了阻止人们的好奇?
几天前门洞还是大开的,这一定最近几天干的。如果不是今天偶尔游到这儿,他对此事竟然不知道。
他走上去,用手去推石门上边的那块钢板。
它是用来遮挡门上的那个小洞的。
此刻,竟然上了锁。
他只得罢了手,但用手拍打了几下钢板,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谁知里面传出来一个女子的尖叫,吓了他一跳。
他立马缩回了手,“谁在里面?”他大声喊道。
里面没人说话,但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
这时候,陈洪才知道,小石屋被封堵,是有原因的。
原来被当做监牢使用了,里面关了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为什么把一个女人关在这里?她犯了什么罪?又是谁?
陈洪的大脑高速旋转着,思索着。
很快,他从近日发生的一件事上,找到了答案。
他想起前些天来访的十来个客人,在一个晚上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最叫人惋惜的是,他们中还有一个端庄貌美的妇人,也一同失踪了。
如果她的同伙都不见了,这个女人显然也难独善其身。
陈洪一直为那么美的女人被伤害而惋惜。
现在,这个石屋里的女人,会不会和那个神秘的来访者,是同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