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家养小精灵,不可以忤逆主人的要求,这是他们刻在灵魂深处的信条。
当家养小精灵没有完成主人要求,或者是让主人利益受损的时候,他们就必须进行自我惩罚,通常就是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各种折磨。
像是去年的家养小精灵多比,他就是因为崇拜哈利,不希望卢修斯的计划伤害到哈利,所以进行了多番“劝阻”,让哈利远离霍格沃茨和危险。
为此多比已经违背了卢修斯的利益,刻在灵魂深处的信条影响了多比的行为,让他对着墙壁撞头、拿开水壶烫伤自己的双手……进行自我惩罚。
哪怕是克利切这样性格恶劣的家养小精灵,同样也会遵循着来自灵魂深处的信条。
他忤逆了小天狼星的命令,没有说出实话,于是对自己进行了惩罚。
“修复如初(Reparo)!”孔诺看着正在晃荡的手指,有种强迫症犯了的感觉,下意识甩出一个修复咒。
邓布利多的反应同样也很快,一个治疗魔法与孔诺的修复咒同时到达,将断掉的手指接了起来。
小天狼星居高临下地眯着眼睛,“克利切!我再问你一次!你再不说出雷古勒斯去了哪里!我一定会给你一件衣服!”
如果不是因为孔诺和邓布利多带回来的吊坠盒,他根本不会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
这里就像是一个牢笼,他等到了十六岁,才终于得以从牢笼挣脱,像是狮鹫一般飞上天空。
他厌恶格里莫广场12号的一切,哪怕是他在越狱之后走投无路,宁愿选择啃食垃圾桶里的鸡骨头,也不愿意暂居格里莫广场12号。
克利切忠于他的母亲,说出来的每一句话,被他听入耳中,就仿佛昔日母亲的阴影再度袭来,让他变得失控。
家养小精灵天性就是服从,吐真剂这种针对巫师的魔药,根本不会对克利切生效。
否则的话,他现在巴不得直接往克利切的嘴里灌下一加仑的吐真剂,强迫克利切说出真相。
克利切的身体宛如筛糠般颤抖起来,眼角淌出了浑浊的泪水,却始终摇了摇头,“可怜的……克利切……不知道……不知道小少爷……去了哪里……”
“很好!”小天狼星笑了起来,笑容狰狞无比,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就要丢给克利切。
对于家养小精灵来说,给予他们衣服,意味着将他们驱逐,给予他们自由。
然而只有极个别家养小精灵愿意拥有这种自由,他们希望一代又一代都为古老家族服务。
像是克利切这样的家养小精灵,更加希望在自己老得做不动的时候,可以被主人砍下头颅,挂在墙壁上作为装饰,为彰显家族的悠久再出一份力。
克利切将拳头塞进嘴里,咬得满口是血,继续对自己进行惩罚,同时躲开了小天狼星的衣服。
他不想离开这里,但是又不想透露出雷古勒斯的下落。
小天狼星喘着粗气,一时间也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可以撬开克利切的嘴巴。
“说起来……克利切,你和雷古勒斯的关系很好吗?”孔诺突然问道。
小天狼星微微皱眉,他很担心克利切会阴阳怪气地让孔诺难堪。
毕竟克利切连邓布利多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从未谋面的孔诺呢?
让小天狼星无比意外的是,克利切的语气却恢复正常,用很响亮的清晰声音回答道:“先生!小少爷是世界上最好的少爷!”
他又抡起拳头,往自己的脑门来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哪怕是女主人,也不如小少爷那般伟大!”
说着说着,他已经开始流泪,浑浊的眼泪很快沾湿身上的枕套,又淌到了地上。
小天狼星不由得张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克利切。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可没有享受到克利切这样的礼遇。
邓布利多看着克利切的手指,若有所思地说道:“孔诺,或许由你来进行询问,是一个更好的主意,你试试吧!”
克利切作为布莱克家族的家养小精灵,一般只会听从布莱克族人的命令,这也是邓布利多和孔诺一开始不插话的原因。
“呃……”孔诺摸了摸下巴,试探性地问道:“雷古勒斯他现在在哪里?”
克利切抽泣着说道:“抱歉!先生!小少爷让我保守秘密,哪怕是可怜的克利切死去,也不能把秘密说出来……”
相比起小天狼星问话的强硬态度,至少在和孔诺对话的时候,克利切是会不自觉地透露出些许秘密的。
“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孔诺继续问道,“雷古勒斯是不是已经死了?他是被谁害死的?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克利切发出一声怪叫,就这么跌坐在地上,浑浊的泪水已经完全止不住了。
邓布利多看着孔诺,瞪大了双眼,仿佛是在说“玩得这么大”?
孔诺get到了邓布利多意思,解释道:“不然呢?既然他不肯说,那我就阴谋论地猜一猜喽!鼠鼠我呀……最喜欢阴谋论了……”
“先生!克利切没有杀死小少爷,是小少爷为了保护可怜的克利切,才……”说着说着,克利切再度失声,痛哭流涕。
“雷古勒斯死了……”小天狼星听了克利切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无比苍白,仿佛是一张漂白过多的纸张。
他双目赤红,抓着克利切身上的袖套一把拎起,无比凶厉地大喝道:“他是怎么死的?现在在哪里?”
“你们都太激动了,现在应该冷静一点!”孔诺浑身冒出金光,一手搭在小天狼星的肩上,另外一只手拍在了克利切的背上。
《清静心经》发动,小天狼星和克利切的情绪开始慢慢平复下来。
小天狼星的双眼似乎失去高光,雷古勒斯软弱顺从的形象,以及能够抛弃生命救助克利切的形象,正在他的脑海中交织,让他陷入混乱。
邓布利多也趁着主仆二人冷静的时间,默默思考起来。
他的眼神在小天狼星和克利切之间来回扫过,轻轻说道:“布莱克,可以请你回避一下吗?我觉得你们都需要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