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的身体无力地从空中摔到地上,死时的他圆睁着双眼,似乎依旧不能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一幕自相残杀的场景似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停下了厮杀,战场上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斯瑞尔你这混蛋!你竟然敢背叛陛下,下这样的毒手!”,里斯本撕心裂肺般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他一个跨步向前冲去,似是要为弗雷报仇。
“里斯本,冷静!”,在他身后的格列切夫一把拉住他,趁着那些杀手一时间也摸不清头脑,他强拉着里斯本退回到了大帝身前。
“弗雷死了,斯瑞尔叛变了,生擒对方首领的计划依然失败,我们再上前也只不过是送死罢了,起不到任何作用。”,格列切夫冷然说道。
“啪啪啪”,那名斗笠人鼓掌道:“不愧是陛下倚仗的智囊,非常冷静正确的判断。”,虽然她依旧戴着斗笠看不清面貌,不过从她那略带沙哑却美妙的声音可以听出,这斗笠人还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妙龄女子。
“你是……”,听到斗笠人的声音,格里弗斯大帝一愣,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斗笠人将头上的斗笠摘下,露出了那张国色天香的绝美面孔,“日安,父王,您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场景下见面吧?”
“索菲娅公主!”,里斯本惊呼了一声,他万万没想到这些指挥这些杀手,阴谋想要围杀大帝的幕后黑手,竟然会是大帝最疼爱的女儿索菲娅公主。
“哈哈哈哈!”,大帝却突然间大笑了出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看这就是我的好女儿,我的好孩子!丧心病狂,弑父弑君!你也同你那三个哥哥一样背叛了自己的父亲,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接着他看向脸色木然,站在索菲娅公主身旁的斯瑞尔,“所以你这个贼子早就投靠她了,是不是?不然她根本不可能组织起如此庞大的势力,却没有暴露出一点风声,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汇报,全都是谎言!”
“而且背叛我的信任还不够,甚至还对自己的同僚下毒手,向你的主子邀功献媚,斯瑞尔啊斯瑞尔,你是连畜生都不如。”
然而任凭大帝辱骂,斯瑞尔却一点表情都没有,他静默地站在索菲娅公主身旁,就好似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只是那手持的银剑,却似乎是在微微颤抖。
索菲娅公主轻轻握住他的手,让那把银剑不再颤动。
她直视着格里弗斯大帝,眼里尽是蔑视,“背叛?这不就是你所期盼的吗?我亲爱的父王,如若不然……”,她指向躺在地上的弗雷,“伪装成大贵族莫蒂埃家族后裔的弗雷。”,接着她又指向了站在大帝身前的里斯本和格列切夫,“为我的大哥出谋划策的谋士格列切夫,圣教的圣辉城牧首里斯本,以及我的贴身管家斯瑞尔……”
“请回答我,我亲爱的父王,为什么他们名字的首个字,连起来正好是格里弗斯呢?正正好好是紫罗兰家族的姓氏,请不要告诉我这是一个纯粹的巧合。”
大帝却不回答索菲娅公主的话,“这也是斯瑞尔这逆贼告诉你的吧?”
索菲娅公主点了点头,“若不是亲耳所闻,谁又能想象得到你在十多年前就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
“你将使用手段让我的哥哥与格列切夫相遇,在你的配合下格列切夫计划所料比中,长此以往大哥自然是将格列切夫当做了自己的心腹智囊。而格列切夫则在大哥耳边一直鼓吹谋反,再加上你的不断逼迫,大哥终于走上了谋反这条不归路。而你也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向南境美蒂齐家族开战的理由。”
接着索菲娅公主又看向了里斯本,“同时你利用皇子争夺储位来做为诱饵,诱使城中的贵族势力和圣教加入这个漩涡中。圣教选择了二哥,贵族们则选择了三哥。而早在数年前你就分别在圣教与贵族势力中安插了自己的棋子,在整个皇室资源的协助与配合下,里斯本成功成为了圣教的圣辉城牧首,而莫蒂埃公爵则成为了贵族们的领袖和召集者。于是在这两人的引导下,贵族与圣教之间势同水火,互相争斗,最终圣教在里斯本的背叛下直接覆灭,而贵族势力则受到重挫,再也抵挡不了你的镇压。”
说着说着索菲娅公主禁不住笑出了声,“亏你还有脸口口声声地喊着背叛背叛,大哥二哥三哥不都是被你逼死的吗?被你统一全国,独揽大权,妄想着成为千古一帝的野心所吞噬的!”,她大声喊道。
随着索菲娅公主的娓娓道来,大帝也收起了原先脸上痛心疾首的表情,而是变得一脸冷漠。他看向索菲娅公主紧握着斯瑞尔胳膊的手,说道:“看来斯瑞尔已经全都告诉你了,可有些计划是他都不知道的。”
“有些是我自己推理出来的。”,索菲娅公主接着说道:“比如大哥造反的那一晚,长老院所发生的血案,不是城中的乱兵所为,其实是你派人下的毒手,是吧?”
事到如今格里弗斯大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点了点头,承认道:“没错,只要长老院那帮老不死还活着,贵族们都受他们领导,弗雷假扮的莫蒂埃公爵在贵族中的影响力就太小了,不利于今后的计划。而兰斯的叛乱正是最好的机会,正巧那晚他还派人赶去长老院,想控制住那些老不死,殊不知他们早已被我派去的杀手全都杀死了。而他派去的那些士兵与赶过去的城卫军厮杀,全都战死于长老院内,这下所有人都认为那些老不死是这伙乱兵杀的,根本没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为上天所眷顾,好运也支持着我,我命中注定要成为圣德兰王国的千古大帝,完成英雄王都未能完成的伟业!”,格里弗斯大帝大声喊道。
索菲娅看着他略显癫狂的样子,不齿地摇了摇头,“你疯了,你完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