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若是我真的登基为王,我会给予各位更多的回报。”,三皇子继续说道,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清仓大甩卖的商人,为了尽可能不赔本,能给的折扣全都打了出来。
“譬如,周围的元石矿藏。”,三皇子一说完,贵族们脸上都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难道三皇子连这块大蛋糕,也舍得送人了吗?
三皇子点点头,“各位猜的没错,大家也都知道。圣辉城出产元石,而元石的开采权则是以拍卖的形式出售的,每年拍出的金额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也是皇室最大的收入来源之一。”
“而若是本王子成功了,那就将圣辉城周围的元石矿脉整合成股份,在座的各位所代表的家族,家家有份!”
“除此之外,皇室今后所有采购的货物,都会向各位家族开设的商行购买。王国之中的一些特销货物,也只由各位家族的商行销售。”
三皇子这一连串的许诺给出,就像是让人发情的春药一般,在座的贵族们各个脸色潮红,兴奋得不能自已。
若果说三皇子之前承诺的世袭罔替,是给他们地位和传承的承诺。那么现在给出的特许销售和股份的承诺,则是许诺给了他们世世代代,数不清、用不竭的财富。
这世上名利最动人心,现在地位也有了,财富也有了,就让这些贵族们杀妻灭子,他们恐怕都不会皱一皱眉头的。妻子没了还可以再娶,儿子没了还可以再生,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想到这,在场的贵族们再也没有犹豫,纷纷赌咒发誓般的说道:“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支持您,绝不会有二心!”
三皇子看着这些贵族们笑开了花似的一张张老脸,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和愤懑,若不是形势所迫,他何至于此!
三皇子又岂不知,他今日所许下的这些承诺,将导致日后国将不国!若放任这些贵族犹如蚊蝇一般吸着王国的血发展壮大,这圣德兰王国还是圣德兰王国吗?这王国还是紫罗兰皇室的吗?
“我死后,定然是没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的吧?”,他黯然想到。
他不由地想到之前他评价格里弗斯大帝,他的父亲时说了这么句话:“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现在的他岂不也是如此!
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然而想到自己那一向敬畏的父亲将来会向自己地下高贵的头颅,想到那讨厌至极的二哥会向自己俯首称臣,想到那高傲冷峻的妹妹会对着自己诚惶诚恐,想着那万民崇拜的教皇将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想到那生杀予夺的权利,想到那牧使万民的地位,他又觉得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今后我要让所有人都向我跪拜,而绝不会向任何人玩下膝盖!”
“绝不!”
他默默想到,看着争先恐后向他投诚的这些贵族们,他冷然说道:“各位,论功行赏的事儿稍后再谈吧,别忘了,我们现在正处于岌岌可危的困局呢。”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让一些陷入狂热兴奋的贵族们冷静了下来,他们这才想到,三皇子的许诺当着是镜花水月,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连圣教的这一关,他们都不好过。
“各位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圣教这次的行动这么奇怪?”,三皇子突然发问道。
“这……”,贵族们面面相觑,都有点不明所以,“哪里奇怪了?”
“殿下,您是说圣教的这次行动太过突然了,事先根本没有预兆?”,有贵族发问道。
三皇子摇了摇头,“奇怪之处在于,圣教的这次行动既超乎寻常得暴烈,又出乎意料得轻柔。”
贵族们更是不明白三皇子说的话了,“既暴烈,又轻柔,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不过他们知道眼前的三皇子一向以精明强干着称,素有贤名,他这么说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暴烈之处在于,这次圣教对于打击的贵族,那是连根拔起,一点家底都不留。而且行事甚至可以用冷酷来形容,与他们以前的行事风格相比很是大相径庭的。”
“轻柔之处在于,为什么他们在处置了这几家后,就停了下来,再没有动作了?俗话说得好,大蛇不死遭蛇咬,他们为什么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
“以他们之前迅如雷霆一般的行动来看,无论是查证,宣判,封查,抄家都行云流水一般,既快又准,显然是筹划多时,对这几家的情况了如指掌。那些伪善者的城府可见一斑,他们既然能搜集这几家的情报,为什么不能搜集到各位的情报?他们既然雷霆万钧般地处置了这几家大贵族,为什么不能如法炮制地处置其他大贵族?”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圣教真的有心的话,恐怕现在能坐在这里,和本王子谈事的可就没有几位了。”
贵族们一听,胆寒之余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可不是嘛,为什么圣教只处置了那几家?”
“会不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圣教没有那么大能量一网打尽?”,又有贵族说道。
“现在我们的力量相比于圣教,已然处于下风,若是事先布置好计划,联合起来才能勉强抗衡一二。可圣教以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我们根本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抗。”
“就算他们不能一口气,端了圣辉城内所有的贵族,但干掉领头的几家应该是毫无问题的。”
“这就是最奇怪的一点,他们本来可以取得更为辉煌的战果,眼看就要大获全胜至际,为何按兵不动,给予自己的敌人以喘息之机?”
“你们说,圣教的那些高层,教皇和枢密主教们会犯这种错误吗?”
在场的贵族们纷纷摇头,自从煽动暴民攻击圣域的计划失败后,就算再蠢,再不明世事的贵族也明白了:那些披着白袍的老头子们狡诈似狐,一个个肚子里全是坏水,心可黑着呢。
“我思来想去,又与好几位幕僚商量了多时,觉得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在看我父王,在看这圣德兰王国国王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