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黑暗洞穴中发生的一切,艾尔自然是毫不知情的,所以他也不知道,那为在他心目中阴险狡诈、冷血无情的暗影氏族族长,竟然会放他们一马,让他们逃出生天。
因此当月光氏族一行回到氏族领地时,艾尔甚至都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回来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暗影氏族的族长就这么心慈手软?”
然而不解归不解,能平安无事地回到领地,他还是心理松了一大口气,没事就好。
等回到领地里,他迫不及待地找到月光氏族里精通药石的长老,“我们让引路者长老带回来的那个老头,怎么样了?”
“身体还相当虚弱,身上有数处比较严重的伤口,看得出之前他是受过严刑拷打的。万幸的是经过治疗之后,他的一条命总算是保住了。只是……”,说着他叹息了一声。
“怎么啦?难道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艾尔有点急了,要是冒着如此风险,千辛万苦地救回一个傻子,那就太不值当了。
“哦,那倒不是,他虽然现在精神不旺,每天都很嗜睡,但头脑意识还是很清醒的。”,长老接着说道:“不过他因为脚步受过重创,脚筋损伤,恐怕是再也不能走路了。”
艾尔暗地里送了口气,“只要没死就好。”,甚至在他心里还有点庆幸。
那老人现在是敌是友还分辨不清,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实力肯定极为强悍,从他那日与暗精灵抗衡时释放的魔法就知道了,除了美狄亚艾尔还从未见到过如此强悍的人类法师。
这样的强者若是身体无碍的话,对于艾尔他自己,对于整个月光氏族都不是件好事。若是最后谈话谈崩了,那老人悍然出手的话,会对月光氏族造成极大的损失,这都不是艾尔想见到的。
反过来而言,现在他不良于行,行动受限,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这也为等会的谈话打下了基础,让艾尔他们处于更为强势的地位。
“那我们现在能去见他吗?”,艾尔问道。
“当然没问题,但注意时间不要太久。”,长老说道。
艾尔点点头,向长老指向的石屋走去,在他身后,昙花族长和夜莺、紫罗兰都跟随着他,他们也对那名神秘老人十分感兴趣。
为什么一个势力强大的人类法师会出现在地下世界?为什么他会和暗影氏族爆发冲突?他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暗影氏族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是如此的神秘,就像是花粉吸引蜂蜜一般,吸引着他们这群好奇的人。
只是等看见了那名老人,他的态度却让人惊奇,甚至是捉摸不透。
老人直接就指向了艾尔,“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这些长耳朵偷听的话。哼哼,老夫是一个字都不会讲的。”
大家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老人会是这样的态度。
“这可不行。”,夜莺急忙说道:“谁知道我们都出去后,你会做什么。”
“嘿嘿,你是老夫等你们出去了,我就会挟持这个小家伙,要挟你们?”,老人气哼哼地说道,从他脸上露出几分不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你们人类的名言。我们有所防备正是人之常情,不是吗?老先生。”,昙花族长客气地说道,只是话语里丝毫不让步。
“得啦,老家伙腿都废了,还能做什么?再说这小家伙可比你们想象得要强得多,就是老夫出手的话,想要拿下他也要花费半天的功夫。”
“不是吗,小家伙?”,老人话中有话似的看向艾尔。
艾尔心中一突,只觉得心中的猜测就确切了几分。他对女族长,夜莺和香兰草说道:“就让我单独和这位老先生相处一会儿吧。”
“可是,这太危险了。”,夜莺急急说道。
“好啦,夜莺,不要打扰他们了,我想这位老先生是没有恶意的。”,女族长制止了夜莺,她若有所思地看了老人一眼,向他点头致意道:“请老先生放心,我们是不是偷听的。”
说着就价格夜莺和香兰草拉了出去,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艾尔和老人。
“嘿嘿,没想到暗精灵一族中,会出现这么一个族长,我还以为暗精灵全都是些榆木疙瘩呢。”,老人怪笑一声,看向艾尔,“小家伙,老夫提醒你一声,千万不要被这女人给迷住了,到时候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呐。”
艾尔淡淡回应道:“我们暗精灵一向团结一致,同进同退,你若是再挑拨我和族长之间的关系,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说着他一个转身,做出一副怒而离去的姿态。
此时的艾尔依旧穿着兜帽,并且他之前都是用精灵语与暗精灵们交谈,因此没有暴露出人类的身份,艾尔也不像暴露出来,这会为接下来的谈话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哈哈,小家伙,在老夫面前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虽说老夫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一个人类竟然能混迹于一个暗精灵的氏族中,并且看样子与暗精灵们相处得还不错。”,老人朗声笑道。
他微微晃着头,目光不停上下打量着艾尔,一副兴趣满满的模样,艾尔认得这种目光。当他全身心投入实验中,或是对什么奇怪事物感兴趣的时候,也是用这种目光打量研究目标的。
“一个不折不扣的法师。”,艾尔暗暗想到。
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艾尔索性也就不再遮掩了,他一把扯下兜帽,用人类语说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我自认没有露出过丝毫的破绽。”
“破绽?你的身体不就是最大的破绽吗?小家伙,不要告诉我到现在你还没有任何的感觉。”,老人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无比,像是要插进艾尔的身体里一般。
艾尔感受着不断加快的心跳,以及周围元素强烈的波动,脸色难看地从牙缝里蹦出一个久违的名字:“弗拉基米尔.康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