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毕竟只是好奇而已,三分钟热度,那看得让人眼晕的条纹她一个普通人怎么看的懂,不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这时她想起了父亲刚才对自己说的话,连忙将自己的三个哥哥拉到了艾尔面前。
“喏,这是我的三位哥哥。大哥伯纳.塞纳留斯,二哥伯特.塞纳留斯,三哥亚瑟.塞纳留斯,反正我把人都找来了,你们互相聊聊吧。”,说完她就风风火火地走开了。
面对这位如此不负责任的小姐,大家也只能苦笑,伯纳.塞纳留斯率先开口:“日安,侯爵大人,万分感谢您能抽空前来,还送来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说完他就行了一礼。
“直接叫我艾尔就可以了,您看凡妮莎小姐不是就这样直呼我的姓名吗?我想这份天真率直就是大家都很喜爱她的理由,我也希望大家能够这样直呼我,侯爵什么的就不要当真了。”艾尔三下五除二就将双方的距离拉近了。
随着大家互相以姓名相称,彼此间也迅速熟悉起来,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了。伯纳.塞纳留斯和伯特.塞纳留斯都显得颇为健谈,话匣子一旦打开了就滔滔不绝,倒是那位亚瑟.塞纳留斯显得有些紧张,也拘谨了许多,经常大家聊了许久,他才能说上那么一两句话。
艾尔本来就是个细致入微的人,交谈了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这三兄弟之间绝对不像表面表现得那么和谐,那位亚瑟.塞纳留斯偶尔说话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兄长,显然他非常敬重,不,应该是非常害怕他的兄长。而那两位大哥在小弟说话时,则会不由自主地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神色,虽然只是一闪而逝,还是被敏锐的艾尔捕捉到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看来这宰相府也不怎么太平嘛。”,艾尔心里这样想着。
难得来到了如此高规格的舞会,艾尔也不想浪费,若是再不露露脸,恐怕圣辉城的上流社会就要忘记艾尔.爱德华这个人了。在与塞纳留斯三兄弟聊了一会儿后,他又在大厅里转了几圈。有过一面之缘的攀谈几句,加深一下感情,未见过面的互相了解一下,彼此之间留个印象。当然他在这里还遇到了那位龙泰德.莱因哈特,再一次见面这位还是挺客气,面上看不出对艾尔有什么怨恨。
不过艾尔之前的思考也只是猜想而已,没有什么证据,在霍利区内有隐藏着的,对于铁荆棘家族怀有恶意的敌对势力也说不定。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艾尔心里也对这位龙泰德先生多了分戒备。
艾尔就像是辛勤的蜜蜂一样转来转去,忙得他连舞会专门准备得美食都没有注意,等回过神来时,发现已经到了灯火阑珊,酒干人醉的时候了,舞会也马上就要结束了。
艾尔走出热闹的宰相府,将那喧嚣繁华抛到身后,立刻就被清冷孤寂的月夜所包围,只是一道门而已,里里外外却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蓦然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千古名句闯入了心间,只是在这霍利区幽深的道路上永远也看不到累累白骨,因为贵族们不想看到,就不会看到。
艾尔走向马车,最后看了一眼挂在高空的明月,没来由地想起了普尔区的那些“活死人”,他们那没有生气的眼眸,此时看着的也是这轮明月吧,只是秋意渐深,这夜晚是越来越难熬了。
等坐回马车内,温暖的车厢立马驱散掉了点点寒气,艾尔有些自嘲:自己竟敢也会悲天悯人地伤感起来了,明明舞会中还只是满脑子想着赚钱的贵族而已。
也许是刚才又累又饿的缘故。
也许是那份有心无力的无奈。
……
总之艾尔在凡妮莎舞会上的演出还是成功的,按理说电灯的销量已经是不愁了,不过艾尔觉得这菜的香味还不是很足,还要再添上一把猛火方才入味。
于是就在曼尼区的第一销金窟—梨花海棠楼,大白天的就发生了打架的一幕,闹得是鸡犬不宁,杯飞碗碎的。
按理说像这种一等一的风月场所,又不是暗娼流莺聚集,招待粗汉的娼寮,来的客人身家富豪,千金之躯更不可能冒险,争风吃醋的场面经常有,但是亲自下场动手打人的可以说是相当罕见的。
而能干出来这种大煞风景,大违常理的人自然就是那位人人痛恨,疯疯癫癫的纨绔子弟:奎因.罗德里格斯了。
打架的原因难以追究了,无外乎就是争红牌姑娘这种破事罢了,不过奎因以一敌四,将四个富商子弟打得嗷嗷直叫,当真是凶猛异常。实在是打得狠了,那四人身体打不过,嘴上不肯落了下风,“奎因你别得意,像你这样跋扈嚣张,将来定然没有什么好下场。”
奎因倒是得意洋洋,“没什么好下场?就凭你们?除了家里撑腰你们还有什么能耐?问问你们家里的长辈,敢对我奎因说个不字吗?”,说完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
那四人自然气得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嘴上也没把门,什么话都说了,“还看不起我们,你不也是凭着罗德里格斯家族的实力吗?是,罗德里格斯家族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富豪家族,但你别忘了,这里是圣辉城!还轮不到你来称王称霸。”
奎因哼了一声,“说你们傻你们还不信,称王称霸?在紫罗兰面前谁敢称王?谁敢称霸?但在这曼尼区,大家都是要给罗德里格斯这个名字一个面子的,总比你们的废物家族要好。”
“我呸,既然你说你能凭名号横趟曼尼区,西境商行你知道吧。听说昨日又有两家想去购买电灯,作为自己的招牌,结果全被拒绝了,听听他们的口号:顶级电灯,只卖给顶级家族。我就问,你们罗德里格斯家族的名号在人家面前够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