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道德和利益（今日33更）
直升机里。
众人都有自己的智能设备，除了画家。
画家不太敢凑头去看地位挺高的少年那边，
他也不太敢去看好像同样不简单的兔子面具女孩处。
至于那位美妇人，更让他觉得不该凑过去。
他想来想去，把旁边的一位持枪士兵盯上了。
众人手中的面板视频上。
第1小队的行动通过头盔和战术目镜的摄像器，清晰再现了屋内景象。
“感染体！”画家惊呼。
视频中的屋里有两个。
一个男性，一个女性，两个都是年轻人。
女性被铁线和布条一圈圈捆椅子上，椅子又绑住了沉重的沙发脚。
女子头发有被好好梳理，可是目光有些呆滞，不太机灵。
男子一开始看见破门的众人，很是惊讶。
他本以为这些人不会这么果断。
接下来，是一场保卫战。
男人手里握着小斧头，想要保护明显被感染的女性。
可是这没有什么用。
他甚至无法在随意一位队员手中过上两招。
被各方议员派遣过来的改造者中，有一小部分是精英军人。
比如这里的32位，就一直很有纪律在基地等待了一早上。
这个普通男人能过一招，都算勇气加成的极限了。
……
至于一些军官之类的自诩精英者，现在还在基地里。
有些人知道消息后，正十万火急朝这边赶。
有些人则是发怒起来，向“家”里询问为什么会这样。
还有些人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意外，只知道等别人先做出行动。
……
直升机上。
钟阳没再看下去了。
他跳出直升机。
一些附近的居民正拿手机和摄像机拍摄，此刻纷纷惊呼起来。
有人会飞！
钟阳没来个超人落地式，直接跳进对应的屋子里。
这是一栋七层楼房。
这时。
女兵正咬着牙，准备割下这名感染女士的脑袋。
不过早在几秒前，无形灵能就制止了她的手臂和刀。
“你真能下得去手吗？”
钟阳问这位女兵。
她迟疑了一秒，然后用力点头。
“我能！”
“为什么？”
“如果不这样做……等她完全感染后，只会造成更多伤亡。”
女兵机械式的回答，她能被送过来，就不是普通士兵。
不是普通士兵，就意味着接受过相关培训，以及知道得更多些。
钟阳点头，不认为她是错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指导你们的原因。”
他轻轻打个响指。
声音清脆响亮。
女兵的战术刀回到了刀鞘里，其他人也放下了武器。
男人还想挣扎，不过他被控制住了，动不了。
“你呢？伱知道她被感染了，为什么不求助？”
钟阳问向另一个人。
是感染体的男人。
钟阳希望知道更多。
很多事情他了解，又不完全了解。
这种情况他知道一些，又不曾仔细亲身经历。
之前在升阳时经历的一轮，那时候感染情况比现在又要轻一些。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首次遇到。
这个男人意识到了这个俊美高大的美少年，有种恐怖的超级能力。
第1小队的8人，也在放轻动作和呼吸。
他们也想明白少年在做什么，或者他想知道什么。
男人渐渐放弃减弱了挣扎能力，脸色麻木：
“求助？求助有什么用，你们会抓走她，或者直接杀死，对吧！”
“也许吧，可是你留着她……还在喂她肉食，她迟早会变成完全的感染体。”
“我、我……可我还能怎么办呢！”
男人说着，突然就情绪崩溃了，直接哇一声哭了出来。
众人都有些沉默。
这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偏偏不久前，他拿着消防斧朝一群有枪的军人冲过去！
这就是……感染事件吗？
钟阳面容淡漠，一伸手。
他重新抽出了女兵的战术刀。
其他人有些不忍注视、或者扭头了。
钟阳用刀，割开了女人的胳膊。
她眼睛瞳孔突然剧烈收缩，整个人也挣扎起来。
可是没有用。
在这儿，只有一位绝对的主宰。
钟阳割开了手臂，黑液马上蠕动起来。
他看向面前最近的女兵。
“你们要获得的力量，从某种程度上，是吃人。
“这听起来邪恶又残忍，非常难接受……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
“我给予了你们这种可控的吞噬，
“但，从来不希望你们变成彻底的野兽……
“这就是我为什么坚持给予你们这些接受种子的人指导。
“在这里，你们需要向我承诺。”
钟阳说出了之前就说过的话。
第1小队的所有人立即竖起耳朵听。
哪怕男人的哭声还在吵着。
“感染者分不同程度的感染，完全感染了脑部后，
“那个时候，只是拥有被感染者记忆的感染体，
“它已经不是人，而是有着人记忆的怪物，
“但现在，这个女人被感染侵蚀到一定程度了，可又还没有完全失控。”
钟阳环视他们。
“你，还有你，你们认识她还有多少是她？”
他先问面前的女兵，也问那个男人。
女兵迟疑着。
男人却是眼中突然爆出光彩般，惊喜地问：“你能救她！对不对？你能救她！求求你了！只要你能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女兵在这时深吸一口气，答道：
“根据大脑被侵蚀的比例，还有一部分！”
“回答正确。”
钟阳点头。
知道这一点，并不需要具有感染源的身份和能力。
如今有些“机密资料”，已对身为联邦500议员之一的他开放。
其中就有专门研究黑液的数支大型科研团队的工作成果。
只要不侵蚀到一些重要的区域，其它区域依然会是人的部分。
否则的话，这个男人根本不可能共同一室还活得下去。
“抱歉，接下来有些敏感话题，不适合你听。”
钟阳看向男人，目光一凝。
灵能如针，刺入他的大脑中。
针对某些区域的动作，迅速使男人昏睡过去。
那种对生理上的直接刺激产生的睡意，根本不是普通人凭意志能抵抗的程度。
钟阳抓过女兵的手。
她的手被抓住后，有些僵硬，但没有害羞。
也许会有点。
虽然之前和教官与同事们相处，也没少男性。
只是这么好看的……确实很少，或者说第一次直接接触。
钟阳也把她的手指头划破一道口子，
然后两位女性的伤口被碰到一起，
他在一旁解释道：
“初始时，你的黑液浓度不够，
“所以比较方便的，是通过伤口接触……
“经过我清洗改造的黑液，对野生黑液会更具有攻击性，
“所以只要接触到，它们就会自发吞噬对方来成长……
“但是如果你以后意志强大了，黑液浓度强了，
“你是可以凭意志影响到黑液的，比如让它放开了吸收，
“你知道那会导致什么吗？”
钟阳没有仔细描述下去。
他知道有些人明白。
那确实是挺残酷的。
“可是如果只吸收这种不完全感染体的黑液部分，
“你看，它们会主动从伤口中涌出，试图修复伤口……
“于是它被你体内的黑液打败了，吞噬了部分，
“野生感染体察觉到了危险，它会开始回流。”
随着他的解说，女兵感受到了！
她体内有种有联系的液体蠕动着流出，进入了女人体内。
她本来认为这应该感到恶心。
确实是吃人！
哪怕是野生黑液先感染了人体部分。
然后她再吞噬掉壮大起来的黑液部分。
可按人的道德伦理来看，这就是间接的吃人。
“被感染了的部分，相当于彻底坏死的组织，
“我会亲自教导训练你们的原因，就是要控制住这种吸收的过程……
“我们需要救治这些未完全感染体，不被完全感染，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它们不会甘心被全部消灭！”
钟阳说话间，意外就发生了。
女兵感受到吸收中断了，恶心反感也消失了。
因为女人体内的野生黑液们，迅速“撤退”了前线的“士兵”。
真的开始回流了！
“它们躲起来了？”
说话的，是那位一米九几的第1小队队长。
“是的，黑液会随聚集的量级而提升智能，
“当它们感受到打不过时，会收缩回感染体的体内，
“并疯狂的进一步蚕食感染体……
“哪怕会让感染体加速死亡导致转变失败，这也值得
“因为它们也懂得，要先渡过眼前的难关……”
钟阳说着的时候，已卡住了它们的加速侵蚀。
女兵在这时，用求助眼神望向少年长官。
她能感应到自己体内涌出的黑液活动迹象，它们在试图追击进去。
她害怕不能控制自己体内的感染物质，让自己也变成怪物。
“控制它，尝试让它回到你体内。”
“是，长官！”
女兵用力尝试着，很快发现小小惊喜。
它确实开始回缩了！
自己的意念有作用！
“我做到了！长官！”女兵黝黑圆脸上，面露喜色。
她竟然真能初步控制这种神秘的感染物质！
其他军人也是同样感到了振奋。
“好，先停下控制！”
钟阳又喊停了她。
他继续教导，解释道：
“这个女人有一部分已被侵蚀过深，
“如果我们吞噬光了这部分黑液，又不填补回去，
“那么就毫无疑问，她被感染侵蚀部分就会亏空……
“可是如果我们用我们的黑液替代这部分呢？
“我们的黑液不会攻击脑部，只会在边缘影响，
“哪怕是替换了感染体脑部侵蚀部分，也不会进一步影响，
“这就是我们的解救之道！
“我们很难让她逆转回正常人了，也许以后的研究能做到……
“但就目前，我们能做的有限，却也足够了，
“那就是通过吞噬吸收、替换感染物，限制住感染进度！”
少年长官的解释到这儿，非常详细清晰了。
第1小队的8个人，也多少涌出些希望的光彩。
至少他们不是在残忍的吃人成长！
而是在某种程度上，以没有办法的办法同，在帮助这些受感染者！
女兵则小心翼翼问：“那我们且不是没有成长？”
她之前敢于主动站出来，也是有着强烈的进取心。
钟阳摇头，道：
“这就是关键了。”
他说着，操纵着女人体内的黑液。
砰！
一声闷响，椅直接被坐碎。
而她身上的铁线和布条还牢牢绑着。
“她的力量已超出普通女性，这超过了常人的标准，
“超额的部分，就是你们收服的、救治她们的医疗费用……
“因为我不能仅仅以道德限制你们，所以用的是利益……
“如果谁愿意养着她，她会通过日常进食恢复……
“体内黑液会在寄主不死亡的前提下，自发壮大它们自身，
“当积蓄到一定程度后，那就要看你们自己会如何抉择了。”
钟阳知道自己这样说，等于把责任交给了这些人。
他在基因编辑方面，等级同样是“微米”级别，
暂时还做不到用基因编辑，来随意控制感染体行为模式的程度！
而且……总不能什么鬼东西都往基因组里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