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池晓晓把柴古月推进浴室里洗澡之后,自己换了身衣服去厨房下饺子,等饺子煮好柴古月也已经走了出来。
她头发湿哒哒的还淌着水,池晓晓把碗筷搁在桌子上跑回房间里翻出吹风机插上电源帮她把发根吹干。
这个过程中,柴古月低着头拿着筷子在吃饺子,池晓晓站在拿着吹风筒呼啦呼啦地帮她吹头发,没有任何一句交流的话语。
池晓晓关上吹风机之后,就只剩下筷子与瓷器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使得柴古月在洗过澡之后有些烦乱的内心安静了下来。
池晓晓洗碗的时候柴古月就抱臂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眼神里空洞洞的,表情木木的,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直到池晓晓把碗收进消毒柜里走出来拉着人往客厅那边带。
沙发上有池晓晓回来的时候取下来的披肩,她拿起来披在扶手上,把柴古月摁坐在沙发上,拿了一个抱枕塞进她怀里,探身从茶几上拉过果盘,开口问她:“要吃什么水果,这几个桔子是前些天买的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变甜,要不你试试?”
虽是这么问着,池晓晓手上已经动作利落地剥开了桔子皮,仔仔细细把上面的纹络去干净了才递到她嘴边:“张嘴。”
柴古月没有顺从地张嘴,转了转因为紧盯着一个地方过久而有些酸涩的眼珠子,睨了她一眼之后略带嫌弃地开口:“你怎么不先试一口再给我?”
“那还不是怕吃到酸的所以先让你试试味道啊。”池晓晓回答的理所当然。前几天她和徐沐辰买的时候她吃了一两个,那都是在徐沐辰尝到是甜的前提下。
现下徐沐辰不在,那这样的任务自然就交给身边的柴古月了啊,而且总不能一个晚上都沉默无言吧,总得有个人先打破沉默让气氛轻松一点啊。
柴古月哼了一声,接过她手中清理得干净的桔子,面不改色地吃了一大半之后把剩下的全部都塞在池晓晓嘴里,在她要吐出来的时候淡声说:“甜的。”
说是甜的,其实不过是酸味过去后残留在嘴里的那股味道是甜的,池晓晓被她这么骗了一下,顿时小眼神幽怨的不得了,看着她伸手再去取桔子的时候起身去厨房开冰箱拿酸奶。
酸的她不怎么喜欢吃,还是酸奶比较适合她这种可爱的小少女,特别是黄桃味的燕麦酸奶,简直是她的最爱。
柴古月只吃了两个桔子,之后抽了张纸巾擦了手之后抱着抱枕缩在沙发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黑屏的电视看着,没有多少精神。
池晓晓不知道情况,一时半会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坐在她身边把玩着手心不断渗着水珠的酸奶瓶身,触感凉丝丝地,使得在这开着暖气的家里感受到意思冰冷。
肩上传来重量,她偏头过去的时候柴古月柔软的发丝擦过她脸颊,之后耳边是她低落的声音。
“那个女人今天下午在我的水里下了药,等我晕了之后把我送去酒店。”说到这的时候她又重新安静了下来,似是想起自己回家之后发生的事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该如何再继续开口说下去。
池晓晓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柴古月口中说的“那个女人”是她对柴母的称呼,而她话里的意思池晓晓反复回想了几次才彻底让自己完全接受这个消息。
但是尽管接受了却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的印象中,柴母虽然一直对柴古月都没有多少感情,就连偶尔的笑意都是因为对柴古月顺从的态度十分满意才会展露出来,但却也没有想过这么个母亲居然会给自己的女儿下药然后把她送去酒店。
她还来不及深思,柴古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压抑着的哭腔以及沙哑,让池晓晓觉得分外心疼。
她低声说着在她回家之后池晓晓所不知道的、自己发生的事情,越说越委屈心酸,同时心底有些后怕,最后没忍住趴在她肩头低声啜泣。
她今天下午回去的时候回了卧室,打算休息上一会等柴致明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后回来接她去老太太的寿宴上。
她进浴室洗了个澡吹干头发之后房门被敲响,她去开门看到新来的保姆端着一杯温水站在她的卧室门口,说是刚煮好水给她晾好了端上来,还说女孩子就得多喝点水对皮肤好。
她也没起疑心,接过来喝了大半之后把杯子递过去,等她走后关上门拿出礼服换上,在给自己化装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她心里暗叫不好,摸索着在梳妆台上找到手机,给柴致明拨了一通电话过去,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不完。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门被推开的声音似响在耳边,随即是一前一后的两道脚步声,以及刘碧云那不屑意味极浓的声音:“晕过去了?”
许是那个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小,又像是她自己意识已经慢慢被抽离,只能听得到刘碧云冷嗤过后说的那段话:“把司机叫上来扶这丫头上车,到时候就按我说的把她送到赵总床上,切记不能被老爷给知道了,坏了我的好事剩下的钱你可一点都别想拿到手!”
那时候她听到这一段话,满心的绝望感,动弹不得也请醒不过来,只能慢慢地失去所有的意识,让自己像刘碧云说的那样被人扶上车送去别人的床上。
可是她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脸上有冰凉的水珠,垂落下来的发丝上尽是水珠,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往她身上那薄薄的礼服中渗进去,机器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想到自己昏迷前听到的话,惊恐的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双膝,只希望不要被人注意到,更希望自己不要经历那恐怖的一切。
耳边有一道叹息声,她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一半全身抖了抖,咬了咬牙打算那个人过来的时候就张嘴咬他,却措不及防听到柴致明那满是怜惜的声音。
“月月别怕,我是爸爸。”
原来是她打电话的时候柴致明快到家了,他觉得那边很是古怪,连续叫了她的名字好几声之后没人应答,却也没挂断电话,这就听到了刘碧云进来之后说的那番话。
他把自己开的那辆车停在路边,等着司机把车开出来之后跟上去,看着人把自己女儿抱进房间之后用了些权利拿到房卡把自己女儿送到了安全的房间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