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前池晓晓嗔怪地看了一眼把自己头发揉得乱乱的罪魁祸首,他靠在椅背上笑得一脸得意,池晓晓一边顺头发一边开口抱怨:“你看你把我头发都搞乱了,等会见人的时候我不要面子啊。”
闻言徐沐辰把手边脱下来的大衣罩在她头上,“罩着就没人看到你的鸡窝头了。”
池晓晓把外套扒拉下来,没好气地开口问他:“罩上了我怎么看路啊。”
徐沐辰笑了笑,把外套重新罩回她的头上,在车子到达目的地之后弯身把人从车里抱出来想直接用行动回答了池晓晓刚刚那个问题。
被卡其色大衣裹住头的池晓晓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没想到他的办法居然是把她公主抱进去,这相比起来不是更让人尴尬吗?
她红着脸在人把自己放下之后锤了他一记,压根不敢去看满脸姨母笑的造型师,随口找了个借口跑去洗手间洗脸顺带着把自己头发理顺。
果然就不能信徐沐辰这个男人的话,想的都是歪点子,让她这次没了面子。
外面,造型师看着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眉眼带笑凑过去问他:“十年傲娇口是心非,这会终于把自己的小媳妇给追上了?”
徐沐辰清清淡淡“嗯”了一声,抬眼看了她一眼,“让你准备的礼服在哪?”
“在更衣室里面挂着,就等着你的小媳妇进去换上。”发型师笑了一声,转身坐在单人沙发上。
两个人年纪差不了多少,关系是由每次来这里做造型慢慢建立起来的,刚开始的时候徐沐辰还高冷到理都不带搭理她一下,却因为她对池晓晓的频频夸奖和她关系近了些许。
但这关系近也只是在她认为的,徐沐辰对她态度依旧很冷淡,就连有事拜托的时候都是一副高冷的样子,如果不是她喜欢和池晓晓相处早就不爽他把他赶出去好多次了。
这厢徐沐辰不咸不淡应了一声,起身去洗手间门口敲门把人叫出来。池晓晓脸上的烫意已经消退了,可看到在外面笑的一脸促狭的造型师时还是觉得脸上有点臊。
罪魁祸首在她旁边站着,脸上表情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把人抱进来的尴尬感,接收到她看过来的视线还低头和她对视了一眼递了个笑。
池晓晓:笑笑笑,笑个毛球啊笑,这叫我怎么面对人嘛!
池晓晓被人推搡着换了礼服之后又被人拉着做造型化妆,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得已好好站在全身镜面前欣赏现在妆容精致服装熨帖合身的自己。
全身镜里的少女肤色莹白,抹胸的白色裙子上从上面到腰身上方是用蓝线仿青花瓷绣的花纹,裙摆出也绣着精致的花纹,裙摆前短后长,曳地。
腰身上是一条与绣花同色系的丝带缠绕着,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身,上了一层淡妆的少女抿唇一笑,带出一丝俏皮的意味。
倒是身后换好西装走出来的徐沐辰不乐意了,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回头去看后头捂着嘴笑得得意的造型师。
对方从他的眼底看到不悦以及询问的意味,她耸了耸肩表示这是他当初看稿时的那一套。
徐沐辰脸都黑了,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找不到另外让他满意的礼服,他早就让池晓晓把这条礼服换下来了。
你看看这抹胸露肩膀又不长过膝盖的,多吸引那些男人的眼珠子啊,他的小媳妇只能他自己好好欣赏,别的男人是什么玩意。
池晓晓憋着笑搭上她的手,让人给自己找了一条披肩,免得某人一晚上都臭着一张脸心情不好。
这是老太太的寿宴,某人拉着脸不高兴的话老太太心里不舒服了会拿她开刀,而且大冷天的穿的单薄也冷,加一件披肩暖和身子不是?
他们来的时候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跟在徐沐辰身边认识了几个世家大伯之后,徐沐辰把人送到安静的地方坐着等宴会彻底开始。
池晓晓倒是没有这么安分,视线在周围到了一圈没有看到柴古月的身影,便提着曳地的裙摆往另一边小角落走去,看能不能找到柴古月。
明明都约好了进来之后碰头的,怎么就能自己一个人率先躲起来呢?
在池晓晓穿过人群去往另一边没人的角落时,场内的一个人眯了眯狭长的眸,跟面前的人打了个招呼,跟着她往同一个方向走。
池晓晓在另一边也没找到人,打算着去阳台的时候身后突然走过来一个人,她不设防被吓了一大跳,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做好准备,打算把人撂到地上。
这边的灯光不足,来人站的地方逆光,池晓晓看到那人高大颀长的身影觉得有点眼熟,仔细看去辨认出来他是谁之后有点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面前的少女白皙的皮肤在这边有些昏暗的灯光里格外显眼,精致的妆容为少女的容颜平添了几分魅力,特别是勾唇笑起来的时候眼神里蕴着水意,吸引着人的视线。
他没有回话,池晓晓凑上去“嘿”了一声,又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
木亦白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说出来的话半真半假:“这邀请函不难搞。”
池晓晓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点一言难尽,怕他是截胡了人的邀请函混进来的,打算开口说一两句的时候面前的人伸手过来打算揉她头发。顾及到花了一个小时做的发型会乱的原因,池晓晓直接躲了过去,木亦白的手就这么直愣愣地停在半空中。
有点尴尬。
池晓晓咳了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可木亦白跟没事人一样收回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说我要是被人正儿八斤请过来的你信不?”
池晓晓迟疑了一会点头,反倒是让木亦白有些哭笑不得,“我像是那种会截胡人邀请函的?”
池晓晓脸上表情有些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但看长相不觉得他是这种人,但是他有些时候不要脸的样子,那种性格她觉得做这种事情完全有可能啊。
木亦白笑了一下没有解释,头偏了偏视线极其准确地落到被人搀着的老太太身上。
他确实是依靠邀请函正儿八斤走正门进来的,不是截胡别人的,而是送到他手上的。
他确信自己的身份没有在这些人面前暴露出来,在学校里尽管都知道他身份不简单,却都不知道他到底是那个家族的,拿自然也就不会泄露出去。
可这请帖送到自己的手上时他着实有些意外,池家老太太的寿宴,请的自然都是叶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邻省家世与池家相差无几的世家,可与他一个身份未明的高中生有何干系?
除非,这里有人知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