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温度没那么低,言书书抱着自己的羽绒服把脸埋在里面蹭了蹭,而后转头去看木亦白。
他仍旧是在睡觉,额前的黑发遮住他的浓眉,那俊美五官被他的手臂遮了大半,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露出的光洁额头上眉头微蹙,连在睡梦中都没有放松心情。
言书书伸手去触他的眉头,手刚碰上他的眉心他就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睡意,满满的都是戒备与凌厉,吓得她快速把手缩回来看着他。
木亦白眯眼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头把整张脸都埋在臂弯里,微提着心怕他骂人的言书书松了一口气,而后趴在桌子上侧着脸去看木亦白。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关事看着他这个人,她就觉得好满足好开心,就像是得到了自己嚷着让言爸爸买的相机一般,心间盈满了满足感。
她压低了声音痴痴地笑,木亦白把头抬起来觑他一眼,嗓音里满是不耐烦:“这位同学,你可不可以盯着我看的时候不要发出笑声?”听着刺耳睡不着觉。
他白天来这里上课,顺带着跟着池晓晓在她身边多呆一会联系一下感情,晚上则是去公司熬夜处理事务。
虽然公司里有父亲在坐镇,但是现在公司里大部分事情的掌权人都是他,有些事情父亲处理不来只好由他来处理。
昨晚在公司里开会开到凌晨,白天里休息不够,在公司里看了会文件回家洗澡换了衣服便来了公司,中间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好不容易到学校可以在桌子上趴着休息一会,却没想到这个女人伸手触他眉头还一直盯着他看,发出低低的笑音。
他昨夜一夜未睡脾气不好,被人扰了睡眠心情更是烦躁,可偏生面前的小女生睁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又开不了口去说些狠话,只好把自己再次蒙进臂弯里。
算了,不跟这个犯花痴的蠢女人计较,就算计较了以这蠢女人的智商和她古里古怪的脑回路也不知道她能说出些什么让他咋舌且无语的话。
言书书听到他说的话轻轻“啊”了一声,想到是自己的笑声吵到他便捂着嘴巴睁着眼睛去看他,眼神里带了无辜。
你不能怪我的,我只是觉得你太好看了多看了几眼,然后没忍住笑出来的,我是有理由的你不能骂我。
他只是看了她一小会便把头重洗低下去,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好几眼,确认他不会再突然抬头之后放了心,继续盯着他看,看着看着疲倦袭来抵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身上那道灼热的视线消失,木亦白微偏了头去看她,发现她枕着手臂上的羽绒服睡得香甜,小脸有一半被隐在白色羽绒服里,白皙的笑脸上透着淡淡的粉,只是唇色有点发白。
女孩子皮肤白皙通透细腻,细细弯弯的眉毛下是阖上的双眼,可能是有些透不过气来的原因,鼻子一耸一耸的煞是可爱。不住是因为天冷又有点干燥加之没涂口红的原因,她的唇色苍白得可怕,带着点病态,可是脸色又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但这并不能影响她睡觉时沉静的面容,少了几分恬噪多了几分乖顺。
嗯,这么看着倒是比平时顺眼多了,乖巧可爱安安静静多好,非得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你看现在这样多可爱。
木亦白如是想,眼皮有点沉,他把头偏回去训了个舒服的位置补眠。
讲台上,讲课的老师看到抱着羽绒服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女孩,想要发作却不得不忍着。视线往旁边偏移了些之后,她看到同样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木亦白,心口堵着一股气不上不下。
她想教训人来着,但一个爸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教学楼,一个身份背景不详但后台强硬,哪个都惹不起,只能当做没看到无视掉。
睡到第三节课,言书书闷的难受,换了个姿势没睡上多久身旁传来些动静。
木亦白口袋里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他睡得迷糊伸手去拿手机,刚碰上手机睡意顿消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的手机开震动模式的时候来电能达到这种剧烈震动的人只有父亲打来的电话,而且这电话到现在也没有要掐断的意思,那八成是紧急事件。
来不及去细想父亲有什么事找他,他直接起身,身下坐着的椅子因为他的忽然起身和地面摩擦,带起一阵刺耳的声音,他在全班的注视中跑出去。
言书书迷瞪着眼睛看去的时候只看到那道焦急的背影,愣了一小会之后起身去追他,刚下了楼却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她往校门口的方向小跑着,心脏却忽地一个抽搐,缴痛的她脸色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一时间呼吸不上来,只能不住的用嘴吸气吐气。
她扶着旁边的杆子蹲在地上,咬着牙等着换过那一阵心悸感,心脏却越收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喊也喊不出声。
她伸手去摸口袋去找药,拍了几下之后发现自己平日里一直带着的药被放在羽绒服的外套里。
她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而被吸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濒死感满满席卷了她整个人,连同着意识也不是很清醒,只知道她后来全身抽搐晕了过去。
意识渐渐回来的时候她感觉身下的的东西有点硬,硌得她有点不舒服,挣扎着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白,在往旁边看去是医务室里的条规板。
校医是一位温和的小姐姐,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坐起身看过来,笑容比脚步声先一步敛起:“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多缓一会?”
言书书摇头,“就是想喝水。”
晕倒前的那番折腾到最后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怕自己叫出声便狠了心去咬自己的的嘴唇,现在嘴巴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校医给她倒了杯水,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边上,等她把水杯放下之后肃了神情去看她。
“你这次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会在学校里晕倒,身上还没有带着药,你这次是最近发作的第几次,去医院检查过后医生是怎么说的?”
她一连几个问题抛出来,关心之色溢于言表,脸上还带了几分着急,可言书书还扬着笑脸冲她笑,没心没肺地,丝毫没把晕倒的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