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古月这段话气得刘碧云铁青着一张脸,张嘴就呵斥她。
“你胡说什么,是不懂我话里的意思还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柴古月眉目疏淡,懒懒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带着冷意,“我觉得我说的够明显的了。”
她靠坐在沙发上,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而开口:“因为对他满意的人是您不是我,而且您是用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的人,我没那福气去受下来,毕竟跟谁抢男人都不能跟自家母亲抢不是?”
“柴古月!”刘碧云咬牙切齿,看她的眼神似要吃了她,“你不要装傻充愣!”
柴古月漫不经心,也不理会她那恨不得把她吞下去的眼神,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我可不敢,毕竟您说的话我都是往为您好的那方面说,要是冒犯了您,我只能跟您道歉。”
说完,她讥笑地看了她一眼,“毕竟母女关系不好,我也不知道母亲您心里想的是什么,只能按照我所理解的把好的都送到您手边方便您自取。”
她拿这话来讽刺她先前打着为柴古月好的名号让她做一些她觉得一点都不开心的事,也是在反击。
她总不可能就这么由着柴母把这事给定下来,之后翻身的时候万分困难吧而且哪知这王家的公子哥王淳到底是真对她有意思还是想报复她那晚让他失了面子丢了人?
她不会傻傻地凑上去,也不会再由着柴母摆布自己。
人生是自己的,尽管她是她母亲,都不能这样干涉她的人生她的自由,何况两个人关系现在连陌生人都不如。
她说完直接转身上楼,不理会坐在少发上跳脚得厉害的刘碧云,也不理会她在后面骂得多难听。
反正母女关系再差也不过如此,两个人再怎么伪装也终有今天这种局面不是吗?所以早就聊想到的事情,又有什么理由再去为它难过伤神?
可房间门一关上,柴古月就觉得心头空落落的,一瞬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打个电话找个人倾诉心里的种种情绪然后大哭一场,过后继续活蹦乱跳没心没肺做个没有感情的骚.货。
她没有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池晓晓,而且倾诉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她便踢了脚上的鞋子扑在床上打算自己缓解一下。
总不能不开心了就去找池晓晓,万一把负面情绪带给她了怎么办?池晓晓那个傻子又不怎么会安慰人,她还是先自己调节一下自己,要真不行再找她。
柴古月刚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当中,敲门声就响起。门外刘碧云一手敲门一手按在门把上试图把门打开,可柴古月进来的时候反锁了门,任凭她怎么扭都打不开门。
她在沙发上越想越气,之前好好的一个女儿,一个好好的棋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敢忤逆她敢顶撞她了?
在她印象里,柴古月一直都是一个的乖乖巧巧的女孩子,像今天这样子硬气地刺激她还是第一次。
可是她不知道,柴古月是想给自己的母亲留个好印象才做个乖乖女,不然以她的性格,侃天侃地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但她收了个性去她面前做一个乖巧温柔的女孩子,只为了缓和母女关系,却被她当成软柿子。
开不了门,柴母便撒了手握了拳一下一下砸门,嘴里的话没有平日里带着淡淡的命令感和优越感,反倒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和几分被忤逆的恼怒。
“柴古月你把门打开你好好说清楚你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明着暗着嘲讽我担心我没听到是吧?”
柴古月不管她,伸手扯了枕头过来蒙住脑袋,闭着眼睛假寐。
对于这个母亲,她是失望居多,她说些什么她只要漠视就行了。
面前的门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打开的迹象,她气急败坏踹了一脚门,失了先前的优雅风度,直接破口大骂。
“你个不孝女,我当初就不应该为了钱把你生下来,以前还好,现在一天天地净让我觉得糟心。我生你下来不是为了让你忤逆我,而是让你照着我的说法去做,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乖乖听话的女孩子?不是我说,就你这样的,和王淳在一起都是抬举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落面前的门被打开,柴古月黑着一张脸看着面前毫无形象想泼妇一般的女人。
“你骂够了?”
“这就够了?”刘碧云冷笑,“我跟你说,王淳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给我应下来!不然……”
“不然什么?”她靠着门框歪头反问,“用你自己用惯的那套对我一哭二闹三上吊顺便再打打感情牌说说母女情深有多么地令人动容,然后再说你这一切都是对我好给我洗脑?”
她冷笑,“你幼稚就别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幼稚,同理,你傻不代表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王淳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昧着良心说些恭维的假话还真是委屈你了,也委屈你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操的心了。”
她一顿,控制住差点哽咽的声音,“从今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了,毕竟我们母女生分这么多年,最后残存的一丝期望我不想再由你全部都破坏掉。”
是的,她对她还抱有一丝期望,期望她能想起她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不是她用来获取利益的商品。
可刘碧云听了这段话暴跳如雷。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想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
柴古月失望地看着她,最后丢下一句“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直接转身反锁了门。
这次任凭柴母在外面怎么砸门怎么骂怎么嚎叫她都没去开门,知道她骂的累了锤得累了,门口恢复以往的平静。
柴古月拿被子蒙着自己的头,努力忽视门外的声音,不知何时外面声音停了,她因为长时间缺氧憋得脸通红。
掀开被子的时候新鲜空气一下子涌入鼻腔,她深吸了几口气伸手抹掉脸上差不多干掉的冰凉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