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生孩子是两家父母催促,柴母百般不乐意,可柴致明对她说:“孩子你生下来不怎么需要你管,你过后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不介意。但你要记住,你是孩子的母亲。”
柴古月就这么被柴母生下来,过了月子过了她的周岁生日后,柴母便开始各地旅游不着家,柴致明管不上,也不管,只一心一意照顾好小古月。
所以这么些年来,柴母从没把她当成女儿,特别是在刘家一年不如一年时,想着尽快把柴古月的婚事订下来,好让刘家得到更好的亲家,走上以前的高度,甚至更高。
说白了,柴母把她当做一颗棋子,一颗不用任何成本就可以调动的棋子。
柴古月不清楚这些,柴父也不敢和她说这些但柴母对她态度冷淡,让她察觉出了一些端倪。
许是不想让柴古月知道后伤心,他去找柴母谈,本先是说好的,现下在她的行为中倒是都成了笑话。
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小公主被人给打了一巴掌,罪魁祸首还是她的妈妈,知道的那一刻他内心愤怒的火苗到处乱窜强忍着想打电话直接叫她回来的想法,等着她回来两个人找一下好好聊聊。
也是时候聊清楚女儿的事情了,要是再让刘碧云这么弄下去,他的女儿都不知道得多失望了。
这么想着,他就开了口:“以后你要找月月陪你去那些宴会的话给我打个电话,如果你偷着去被我知道,你就祈祷你的银行卡没被我冻结。”
刘碧云听到冻结银行卡立马跳脚,她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来自他给的银行卡,要是停了那还得了?当下就拍了桌子,“不行,好说歹说月月也是我女儿,我要带她去哪里也是我的自由,为什么要报备?”
“你也知道他是你女儿?”柴致明冷冷反问,“你从她出生到现在你和她相处过多少时间?哪次不是打着母亲的名义去获取你想得到的利益?你也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我说不出口?”刘碧云嗓音尖锐了些许,“她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走了一趟鬼门关带来了她,怎么着不能让她给我带来一些利益?”
柴父被她的强词夺理给气到笑,还真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柴母不理会他的笑,继续,“当初你打算和我联姻的时候你也和我说过,只要我没触碰到你的底线包括那个女人,你是不可能没收你给我的银行卡,这些你都没忘吧。”
她顿了顿,想起二十年前两个人相对而坐时他说的话,觉着有些嘲讽。
“怎么着,月月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利决定她的一些事情,而且我做的事也没触碰到你的底线,你这是想反悔?”
这段话说出来,刘碧云心下没底。说实话,两个人结婚这么久以来,她都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更不知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什么才能让他称之为底线。
柴古月吗?呵,也不过就是一个生下来可以换取利益的摇钱树,也没那么重要。
那是那个已经去世的,他的初恋女友?刘碧云笑了,那个女人都死了好几年了,怎么还能影响得到她?
就在她在做假设的时间里,柴致明沉吟了几秒,开了口:“只要你做到以后不带月月去那种相亲宴,你做什么我都不管,可一旦扯上月月,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呵。”她冷笑,“不就是一个赔钱货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
柴父靠回椅背上,表情认真,却没看着她,也没解释,半饷才开了口,却是让她回去洗漱睡觉。
也少了时间和他周旋,刘碧云心里高兴,直接往门外走,步子不带一丝犹豫和停顿。
书房门口,柴古月猫在门把手那里,却仍是听不真切两个人谈了什么,书房因为柴父要处理工作,隔音效果格外好,唯有柴母那一段嗓音尖锐的“我说不出口?她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走了一趟鬼门关带来了她,怎么着不能让她给我带来一些利益?”。
那段话就像一把利刃插进她心里最为柔软的地方,泛着生生的疼。
果然啊,还是不能对她抱有希望,这样就不会失望了。
她低着头垂着眼皮在原地怔松了好一会,书房内鞋子和地毯摩擦的声音格外沉闷,书房外柴古月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
她前一秒关了房间门,后一秒书房门被打开,刘碧云下意识看了眼柴古月的房门,转身回了主卧。
书房里只剩下柴致明一个人,他又把转移转向落地窗,看着窗外沉沉夜色出了神。
其实当初他会和刘碧云联姻是因为家人逼迫虽也有刚和初恋分手的原因,可更多的是家人的百般劝阻,最后在宴会上遇到那时长得漂亮却没能力的刘碧云。
家里人希望他能找个有钱的,体面的富家女联姻,而刘碧云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女人正好就出现。而那天是他被家人催得最不耐烦的一天,当天见到她直接明了的说想和她试试。
家人虽然觉得刘碧云在外面的风评不好可要是和刚分手的那个女孩比,肯定是好了不少。且不说身家背景,光是气质都相差了不少,怎么比,又怎么能赢?
所以,这一试,两个人就见过对方家长去民政局扯了证就结了婚。
他的婚结的潦草,婚宴却摆得盛大,就在婚礼上遇到了那个说要出国然后和他彻底了断的前女友。
对他,他心里有怨,可更多的是余情未了,却最终也无可奈何,他娶了不是她的女人做了新娘,依照父母的意愿娶了他不爱的女人,从此两个人是两条平行线,再无可能。
可是也不能彻底放下,就像结婚之前他和刘碧云的约定,不能碰她,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有关前任的任何事都是他的底线。
可现在不一样,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柴古月这个女儿的身上,他不要求她能出息,能做个很好的大小姐。他只希望她能活出自我,最后找一个她爱的,爱她的男人步入婚姻殿堂,不要步他的后尘,嫁给一个会让她后悔的男人,有一段让他绝望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