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没完全咽完,池晓晓给呛着了,手忙脚乱地放下水杯抽了几张纸巾捂住口鼻,又跑去洗手间把水给吐了出来。
徐沐辰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放下水杯跟她跑去了洗手间,看她咳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伸手去在她后背从上往下帮她顺气。
待池晓晓缓过来后,徐沐辰接着说:“你哥把我赶了出来,说什么也不让我进去,让我自己去想办法。”这话半真半假,真的是池安屿有想过把他赶出来,假的是池安屿没有不让他进去。
抿了抿唇,徐沐辰继续,“这种时候也开不了新房间了,我想着能找的只有你了,就过来了。”
池晓晓喘了口气,听他说完,红着脸抬眼瞪他,“那你可以去伯母伯父的房间凑合一晚上啊。”长辈的房间是总统套房,多余的房间肯定有。
“我爸妈忙着过二人世界。”徐沐辰想都没想就回,要是他真的去找自己父母,很大的可能性是被徐父直接甩门赶走的然后还不忘挖苦他。他受不起徐父的挖苦嘲笑鄙视一条龙,也没存着心思去找他们。更何况他这会是在使小心机,可不得想清楚着点才行。
话说到这份上,池晓晓也看出了徐沐辰的为难,但还是不怎么想他就这么进来,最后来了一句:“你有去前台拿过备用房卡进我哥房间吗?”
在里面找东西时徐沐辰设想了下池晓晓会问他的问题并找到了回答的话,当然也包括这个问题,当下摇了摇头又点头。
“房卡是拿过了,可房间还没进去就被你哥给挡了出来。”
事实是他自己说要出来想办法和池晓晓睡一个套房让池安屿不要给他留门的,可是这时候哪能直说,只能让他给背一下锅,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池晓晓半信半疑,想着让他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扶着洗手台思忖,终究是点了头。
“那你去收拾收拾另一间房间吧,你今晚就先住在那里。”
徐沐辰心底窃喜,面上不动声色,压了压笑意,低低应了一声。
开了水龙头洗了手,池晓晓想起徐沐辰来时双手空空要来找东西,抽纸擦干了手侧身问他,“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徐沐辰照实回答,东西都不在这里哪能找得到?“估计是我落在哪里了,到时候我再去找找。”
池晓晓不疑有他,把纸丢进垃圾桶里便转了个身打算出去,却被徐沐辰给挡住了门口。
徐沐辰跟着进来给她顺背时正巧站在门口,高高大大的身子挡住了大半个出口。刚刚咳得无暇顾及其他,现在注意到了,却不由想起在自己背上轻轻拍着的大手。
这没什么,可一看到面前这张脸,她就有些不淡定,心跳在不知不觉的加快,脸上有发烫的感觉。
少年深邃的眸子锁着她,黑色的眼瞳里她的倒影清楚明显,池晓晓呼吸一滞。
洗手间的灯光亮堂,在洗手台的镜子上方,池晓晓站在洗手台前,却被这灯光照得耳朵尖发烫,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
“我要出去,你可不可以……让一下?”
徐沐辰依言移开了脚步,让开门,池晓晓窜了出去,感觉呼吸顺畅了很多。
果然,和徐沐辰单独呆着会让她越来越不自在,特别是刚刚,要不是出来早一点,估计她都要因为缺氧而死在里边了。
洗手间里,徐沐辰看向镜子里插兜站着的自己,微微一笑,第一次觉得长得好看真的是一件让人值得高兴的事。
时间不算晚,至少对一些人来说是狂欢的开始,池晓晓从房间里拿出从徐沐暮那里顺来的罐装可乐,开启后站在阳台上看着三亚的夜景。
不得不说池安屿给她选了个很好的套房,阳台正对着三亚最繁华的地方,只需站着就能看遍整个城市最美的夜景。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顺着街道蜿蜒而去,耸立着的高楼外面也亮着灯,从高处往下看简直是一幅上好的夜景。
好不容易看到这么美的一幕,不拍照是没多大可能性的,但手机放在卧室里没拿出来,池晓晓放下可乐转身回去拿手机。
再出来时徐沐辰站在她先前站的位置上,双手拄在阳台的大理石上,微弯着身眺望远处。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是她,转了个身靠着阳台看她。
“这么晚了还不睡?”
“还早。”池晓晓顺口回,看了眼手机锁屏上的时间,晚上十点多,接近十一点,时间说不上晚,但确实也不早了。
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池晓晓觑了眼在他身后的可乐罐子,说的和想的不是一样:“你不也没睡呢吗。”
徐沐辰轻笑一声,侧了身将可乐推过去给她,“不着急。”
池晓晓伸手接过可乐,解了手机锁点开相机,找了个好的位置拍了几张照片打算上传朋友圈,却拍不到满意的。
忽的,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机上端,随之而来的是浅淡的木质香飘进鼻子,那人靠近的感觉分外清晰。
耳边是他低沉的嗓音,“你往上一点,然后把手机斜一斜就能找到个很好的角度。”
说着,徐沐辰伸手覆上她的手,操作着拍了几张照片,池晓晓僵着不敢动,也不敢出声,任由着徐沐辰握着她的手拍了几张照片。
先前浅淡的木质香随着徐沐辰的动作时浓时浅,池晓晓深吸一口气,鼻腔里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撩得她直痒痒,想打喷嚏。
想倒是想,可到底没打出喷嚏来,池晓晓吸了吸鼻子,被徐沐辰覆在他手下的手动了动,耳朵不好意思地红透了。
下一秒,徐沐辰松开手,后退一步站在她身后,伸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
在边上看着她拍了好几张照片结果都不满意,他便直接伸了手过去帮她。本来没想着过去的,可他站在那里伸手实在别扭,便以圈揽着她的姿势帮着她拍了几张照。
木质香被拂来的风一吹,散了,她的耳朵却怎么也降不了温。
伸手摸了摸耳朵,把手机摁灭握在手心里,有些赫然,道了谢连可乐都没拿就错身进了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