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满意地回吻一下，收了脸上的笑，换皮鞋要走的时候陆琦叫了他一声。
“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别等了。”
才换的沙发套，陆琦决定不管了，照周衍这个频率，有多少也不够换的，还好是深色的，于是只是简单清理了一下。
邱明在楼下站着等了很久，打电话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周衍已经回来，确实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而目的也正是为了躲一天半日的清闲，没想到睡足觉之后又要开始忙。
“刘家善还没消停？”
出来才发现外套衣袖上的扣子没系好，周衍边走边系，邱明跟在他一旁往停车位走。
“他压根就没停过，并购了好几家公司，股权增了五个点，现在是更明目张胆了。”
老大老二能回来一个就不错，算是又有了主心骨，邱明愤愤不平，细数刘家善的罪状。
“先回集团理理工作。”
“对了，李若飞，”回到车上拉过安全带，提这个人名字的时候邱明发现周衍在抬眼看他，“李总这两天老往集团跑。”
找陆琦的吧，李若飞是精明又滑头的泥鳅，利益第一保命第一，他不掺和黑道的事，没那个胆量，从前也没和江大走得太近，现在无事献殷勤要么为了钱要么为了人。
点到为止自不必说，周衍没接话邱明也就闭了嘴，开了车回集团。
陆琦拿了头盔不多一会也跑出去，她先去某个文具店买了星星纸和一支高端钢笔，意外听到售货小姐姐说还有衍纸，文房四宝她懂的不多，听到这两个字时才多问了几句。
“衍纸？那个衍啊？”
“繁衍的衍。”
“真的啊，那它可以用来叠星星吗？质感怎么样？”
“当然可以，衍纸更灵活一些，不限于叠星星的，您可以拿回去尝试一下。”
奔着这种纸艺的名字，陆琦买了一些回去。还没忙完，又跑到一家信誉不错的珠宝店逛了逛。
“你好，我想看一款生肖吊坠。”
“在这边，请问小姐是哪一生肖呢？”
“八零年，”陆琦仔细回忆着，“应该是属猴的吧，我是送男朋友的，希望挑一个质量好些的。”
没有太大的选择困难症，一块类似于白色透明玻璃的玉中带着含金成分的生肖形状，陆琦看的入眼，就是价格有些贵，但再贵也没她手上的戒指贵吧，没用周衍卡里的钱，她平时虽然节俭，但这点支付能力还是具备的。
其实在送礼物这件事情上，陆琦苦苦想了好几天也没什么创意，周衍看起来像是一个没有热情欲望的人，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更别谈投其所好。
送领带，可他不喜欢带，平常连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都不系，又怎么会让束缚的领带剥夺这唯一喘息的机会。
送西装，他西服实在是太多了，每天不重样，又只执着于清一色的黑，那套墨蓝没穿几次就放在衣柜的边角处了。
送皮带，家里的皮带倒是不少，但周衍不爱换，基本上只是两条相衬。
送手表，他有，还不止一个，现在手腕上戴着的是黑色的表带，表盘看上去款式陈旧，大抵是戴习惯后就不经常换。
纠结了好几天终于在下午摸他后脑勺时有了灵感，相比于这些外在可有可无的附属物，周衍最需要的是真诚又干净的祝福。
若天神能偏袒一些，能将他拯救，也不枉陆琦对三界外所有神灵神佛的虔信。
集团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只知道周衍在办公室沙发上坐着直挠头，他一遇到无头绪的事情时小动作就会不自觉地多起来，或者是用微仰着脸现出清晰的下颌线，露出些咬牙切齿的凉薄，或者是紧绷着嘴把右手递到脑勺后面，有意无意摩擦着头发。而今两者并至，他已经在原处坐了半个小时了。
“把手下人散出去，让他们关于刘家善的料都收回来，以前留的那几个证人你亲自带人去找，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他罪状给坐实了。”
“好，那生意上的事怎么办？”
“钱哪有赚的完的，先明哲保身吧，等许总回来再说。”
邱明出去后，周衍又坐了片刻去了监控室，让人调出了周一到周五楼下大厅的全部监控，然后把人全部赶出去，自己戴着连线的头戴式耳机听声音，唇微张着，双眸垂在电脑影像上，鼠标一滚动就把陆琦和李若飞的身影给放大出来。
他反思自己还是心太软，其实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又哪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李若飞是情场老手，甩了多少女友估计自己都不记得了，朝秦暮楚的，见一个喜欢一个，仗着自己有点钱有点魅力就没了自知，勾搭来勾搭去的，用的手段能让不少姑娘心甘情愿爬到他床上去。
陆琦这傻姑娘还不至于蠢到这地步吧，复杂的表情充斥在周衍脸上，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轻视和不屑，把五天监控从头看到尾发现二人也就只是在一起吃了几顿饭，送送花聊聊天什么的，连手都还没拉，这怕是李总最难追的一朵鲜花了。
该巧不巧的，陆琦打来了电话，气极反笑，周衍把耳机摘掉，手机贴在耳边，接通后没吭声等她开口说话。
“我可以在你书房看书吗？”
还以为是来主动认错的，周衍沉默了两秒淡淡嗯了一声。
“要不我一会去集团给你送晚饭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我有事，”周衍拒绝的干脆利落，意识到话语有些太直接就又补充了句，“晚上不在集团，你自己吃吧。”
挂了电话，陆琦在那头吐槽周衍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