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礼虽然丧心病狂的给了陈仲浦一摞的卷子。
可《大学》的内容就那么些,张学礼也要考虑那些夜间学堂学子的受众情况。
那一摞卷子也就看着吓人,实际上一下午时间完全做得完。
陈仲浦不愧是文学泰斗。
第一次做卷子的时候成绩不佳。
在这一次答卷的时候,他几乎能做到90%以上的正确率。
眼看着标准答案出来了,张学礼也没了卖弄的心思。
把《大学》那本书递给了陈仲浦张,学礼舔着个脸开口。
“先生既然做了这答卷人,那么批改卷子的业务先生也需要熟练。”
“从今晚开始,先生将带着这300学子努力去求学。”
“而我也会在夜间学堂就剩下的这些学子开始新式教育。”
陈仲浦一听夜间学堂除了选出来的这三百学子,竟然还有别的学子要接受新式教育只觉得不可思议。
“张先生,此举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那些学子都不认字,你又怎么能让他们把这一张卷子上的内容在一夜之间全部记住呢?”
在接受陈仲浦的效劳后张学礼就把陈仲浦看成了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自当解释明白,防止误会。
随意抽了张卷纸摆在陈仲浦面前,张学礼谦虚道。
“张学礼字汉臣,还请先生多指教。”
“先生做过这些卷子,应该了解这些卷纸一页上并没有太多的内容,而且一页上很多的字都是重复的。”
“或许在先生看来,这些卷子出的有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可我敢跟先生保证这一张纸上的内容绝对不超过100个陌生字。”
“先生教过书应该了解每个学子每天能接受的知识其实是有限的。”
“我夜间学堂的学子因为凭空多了这个机会,所以会比普通学堂的学子要多几分热情。”
“想让他们短时间之内达到有文化底蕴,达到识字脱离文盲这个阶段还是有些困难的。”
“与众多学院之间的比试是我的一个小计策不错,可我没说只要这三百学子去其他学子就不用努力了!”
陈仲浦听到这些当即就蒙了。
张学礼挑选300人出来参与笔试,不就是为了想让夜间学堂有个好成绩吗?
既然想让夜间学堂有个好成绩,那为什么又说除了这三百人之外别的学子努力呢?
闹不清张学礼卖什么药的陈仲浦问出了他的疑问。
“我痴长你几岁容我拖大点,不知汉臣你到底想借这个比试达到什么目的呢?”
仗着没到夜间学堂开课时间,张学礼滔滔不绝的讲上了。
“如果真的是普通学堂间比试,我相信上海滩这么多学堂之间也举办过。”
“这些比试都当成了各个学堂的切磋,没有像我这样见报,也没有像我这样定下赌注。”
“彼此之间留有颜面,就算真的学堂不好,也在比试过后就那么将错就错了!”
“我此次提出这个比试目的有这几个。”
“第一,打响我夜间学堂的名声,为我们未来的东北大学上海分部招揽人才。”
“第二,让底层人知道他们也可以拥有改变命运的途径,他们也可以不必卖苦大力去生活。”
“第三,开民智的同时积极创业,提高工人和农民的整体素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风暴二字让张廷全和陈仲浦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学礼所作所为在上海滩以称得上是飓风般的改变了。
如果这都不算风暴,那即将到来的风暴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张学礼看出了二人的疑惑,叹了口气这才解释。
“弟弟,仲浦先生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打算用实业救国?”
“是因为我凭空想象的吗?”
“还是说我张学礼真就利欲熏心,想要在上海滩为我们东北人谋得一个势力?”
张廷全和陈仲浦狐疑的看着张学礼,黑白分明的两双眼睛里写满了难道不是吗?
张学礼没想到国内竟然一点没有和会的消息。
摇了摇头,决定忽悠的再狠点,把自己的目标说的再高大上一点。
“先生应该知道我是从自由国漂泊回来的,但先生不知在去自由国之前我在光之国。”
“光之国此刻吸引了世界所有的目光,因为第1次合会将要在那召开。”
“此次和会事关我龙国鲁地的归属,先生纵使再不关注国际形势,也应明白这难得的和平其实维持不了多久。”
“小子不才,在光之国的时候曾经旁听过和会,可以说再其他列强压迫下,我龙国想要收复鲁地根本不可能。”
“汉臣私心认为,属于我龙国的土地,一分一毫都不能割让给其他列强。”
“那曰国不过弹丸之地,竟敢提出想要在吞并鲁地的同时向我东北伸手。”
“我龙国代表虽据理力争,可在国际交往中,没有强大的武力值就会被小看。”
“再加上国内民智不丰,如果真的在和会开完后鲁地归属于曰国,那么我想知道那个时候先生能做什么呢?”
“我们东北三省与鲁地挨的那么近,会不会就是下一个鲁地呢?”
这两个问题敲再陈仲浦心上让他深思,却没让张廷全打笨儿。
“哥哥不必担心,虽然我不知道鲁地为什么会归到曰国去。”
“但是东北有我们张大帅在,绝对不会被那么个弹丸之地给吞噬了。”
“就算他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敢把手伸到东北的土地上。”
“我们张大帅也可以凭借强大的武力值给他们轰出去。”
张廷全那理所当然的态度让陈仲浦震惊。
不过心细的陈仲浦还是发现了重点,张大帅,强大的武力。
就像张学礼说的龙国的土地不应该被其他国家瓜分。
他一介书生,确实没有办法再面对火炮的压力下说出那些利国利民的话。
纵使他说了,可话语并改变不了什么。
直到此刻他才理解为什么张学礼强调实业救国。
为什么张学礼认同他开民智,但却一切想金钱看齐。
根本不是他想的那种贪婪,而是因为张学礼清楚的明白。
面对大炮的攻击只有以大炮还击才为礼貌。
而不是一直文书发下去引人啼笑。
想明白这些再看张学礼准备的卷纸,陈仲浦又认真了几分。
当傍晚降临,金色的阳光照在教堂上,陈仲浦好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夜间学堂的学子们也迎来了他们充满希望的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