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云漠寒让安澜给楚婳送了晚饭。
见楚婳病得这样严重,也没有一个亲人过来照顾,云漠寒觉得她着实可怜,只好让安澜给她送饭。
安澜推门进来的时候,楚婳弯身坐着拿餐巾纸掩住嘴剧烈地咳嗽。
在睡梦中被咳醒后,她越咳越厉害,现在胸口都要咳疼了。
“安~医~生~”听到脚步声,楚婳抬头,极力压抑住咳嗽同安澜打招呼。
只是简短的三个字,她也没办法一口气说完。
安澜把保温餐盒放在床头柜上,弯身提起暖水壶在纸杯里倒了半杯热水,递给楚婳,“喝点热水压一压!”
楚婳接过纸杯,“咳~咳~谢谢!”
喝了半杯热水,咳嗽稍稍缓解了,楚婳握着纸杯,抬头看向安澜,正在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时,只听安澜说道:“云医生让我过来给你送晚饭。”
“谢谢你们!”楚婳肿成核桃的眼眸里浮现满满的感激,没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小护士,还有安医生和云医生能这么照顾她。
“明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安澜深深盯着楚婳红肿的眼睛看了一小会儿,问道。
“不用麻烦您了,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天自已点外卖吧。”人家可怜同情她,可她不能过度消费人家的可怜同情,反正现在有手机可以点外卖的。
“没什么麻烦的,这些都是我在医院食堂里买的,也不需要我亲手做。”未了,安澜微抿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云医生可是吩咐过的,从今天起直到你出院,你的一日三餐都归我管。”
“------”楚婳扯着苍白干裂的嘴角,浅浅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楚小姐,你和云医生是朋友吧?他很关心你呢!”气氛沉默了五秒,安澜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刻意地说道。
楚婳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温温静静地说道:“我和云医生也算不上朋友,就是以前见过几次面。不过,我和云医生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交集,已经三年多没有见面了。”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安医生肯定喜欢云医生。
甚至,她还因为云医生对她特别照顾而隐隐有了一点危机感。
安澜嘴角微不可及地挑了挑,心里那几分隐隐不安慢慢释然了,再开口时语气也明朗了许多,“楚小姐,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你问吧!”
“-------你是不是被家暴了?或者是被人欺负了?”几番欲言又止后,安澜小声问道。
“-------?!”楚婳没有想到安澜会问她这个问题,一时间惊愕住了。
楚婳的惊愕看在安澜眼里无疑就是默认!
“我可以给你提供验伤报告,你到妇联去告那个人吧?!”安澜本就是个心直口快又热心肠的女孩,那天给楚婳换衣服时看到她身上的伤,她着实震惊又恼怒,当即就断定楚婳肯定是被家暴了,一直想帮助她。
楚婳硬扯出一抹苍凉虚弱的笑,平静道:“安医生,谢谢您的关心,没有人对我家暴。”
“怎么可能?”安澜语气有些激动,一瞬不瞬地盯着楚婳,“你肩膀上的伤------就是因为有很多女同胞像你这样,遇到这种事就隐忍------”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安澜都在很耐心地给楚婳做工作,这让楚婳既感动又有点哭笑不得。
做了半天思想工作,见楚婳一直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安澜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已再仔细想想,如果想通了想要告那个人的话,就告诉我,我给你弄验伤报告,也可以给你作证。”
“好!谢谢你!”
虽然语气一直是温温淡淡的,但是楚婳红肿的眼眸里不受控制的升腾起一层水雾来。
其实,这个世间,还是有阳光能照耀进她冰冷幽沉的心底的。